芹儿要嫁到湖北去了,那是一个她从未去过也从未想过的地方。
她被养父养育了二十年,养父恳求说:“芹儿,去嫁给湖北的哥吧,为我们吴家留个后。”芹儿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把未来的命运嫁给 了从未谋面"哥哥”
妈妈含着眼泪把她和两个姑姑一起送上了去武汉的火车。芹儿强忍着眼泪没让它在母亲面前流下来。火车慢慢向前移动了,听到妈妈嘶声地喊:“芹儿,保重啊。。。。。。”那一刹那,芹儿的眼泪向河水一样的倘了下来。
下了火车,看到了即将成为丈夫的“哥哥”来接她们。芹儿第一眼感觉这个人是个老实人 ,帮着她们拿着行李就会傻笑。后来,渐渐地话多了起来,也只会说“路上辛苦了”“路上怎么样?”芹儿觉的这个“哥哥”还可以,但还是不禁问自己:“这就是我一生所托的丈夫吗?”
芹儿的样貌和温柔的声音很快博的了叔叔一家的喜欢,她到来的有一星期后,全家开始准备为他们筹备婚礼了。
“哥哥”的单位有有套两居室,卧室和客厅是通间,厨房和卫生间在外面是一层楼通用的。他们的房子在最东端,而厨房和卫生间则在最西端,芹 儿想,就是这点不方便,每天做饭要经过四个人的家门口。但是这样已很不错了,因为他们单位的房子比较紧张。
跑了一星期,跑遍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店铺。终于把两居室布置的象个新房了。芹儿把最后一只纸凤儿贴在窗棱的时候,环绕着看着整个新房,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所有的亲戚和朋友闹完了洞房全走了。芹儿刹时觉的特别的孤独和寂寞。这里所有的朋友都不是她的。刚来时,天天在叔叔家忙,有一大堆的人说话,还没有这种感觉,而现在卧室里虽然有着柔和的灯光,但她不由的非常害怕。
丈夫送完了客回来了,芹儿坐在卧室里听到客厅关门的声音,浑身打了一颤。
“芹儿,洗把脸吧。”
“好,我自己来。”芹儿走到客厅接过丈夫递过来的脸帕,轻轻地抹掉脸上的汗渍。
“芹儿,你真漂亮!”芹儿猛地听大了丈夫开始喘息的声音,“芹儿,快来!”芹儿被丈夫一扯有一起走进了卧室。
芹儿知道她的少女时代即将结束,她顿时觉的很悲哀。
“你没落红?”丈夫几乎大叫的声音震惊了芹儿 ,芹儿的心一紧起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一下确实没有姑姑说的那样痛楚。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回忆起所有关于少女时代的事,喜欢打球,喜欢骑单车,可没有一件事与这件事有关,她无从辩解。
第二天到叔叔家,不,应该是婆婆家了,芹儿明显感觉一家人对她不象刚来时那样热情了。芹儿觉的自己在慢慢走进冰窖。
时间慢慢地在芹儿寂寞的生活中度过,丈夫对她不冷不热,这里没有朋友,没有工作,她每天除了洗衣做饭,就是在一本一本的书中消磨时光。
这天,她又去西端的厨房做饭,碰到了住在第三间屋的一个单身小伙。闹洞房那天他来过,还听到他总在臭丈夫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引的大伙儿总是不断的在笑。芹儿礼貌的对他一笑,“哦,美人一笑值千金。嫂子,做饭啊?”“是啊,你没上班吗?”芹儿觉的他说话挺诙谐,也不禁搭起话来。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浑热没看见在东端屋里黑着脸坐在客厅了的丈夫。
芹儿老是觉的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总是想去吐,这不,又要来了。芹儿赶紧小跑去卫生间。正碰是第三屋的小伙出来,“嘿,嫂子,怎么了?”芹儿没来的及回答,“哇”的一声蹲在卫生间门口大吐特吐。小伙见不对,走到芹儿身边:“嫂子,不对啊,送你上医院吧?”芹儿也觉特别的难受,丈夫又不在家,于是就点点头。小伙忙从屋里拿了件衣服,关上门扶着芹儿到了单位的医院。
“你怀孕了 。”医生的话让芹儿一楞。
“恭喜你啦,嫂子,要做妈妈了。”小伙两手有握,做了个揖状,逗的芹儿一笑,心里觉的甜滋滋的。她轻轻摸这着肚子,仿佛里面是一个还不能触及的宝贝,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怀孕了?”丈夫皱着眉头问了一句,疑惑地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小伙。
“是啊,你要做爸爸了,小子,什么都赶在我们前面,今晚要请客哦。”小伙逗着丈夫。可芹儿看见却是丈夫越来越青的脸。
婆婆家的人并不因为她怀孕而高兴。时不时地还问,为什么是那个小伙送她去医院。芹儿觉的这不是问题啊,每次都只是说是朋友帮忙而已。
有一天,芹儿被他们问的不做声了,引起了婆婆的高度不满。
“朋友?是野男人吧,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婆婆的叫声把芹儿从做母亲的喜悦一下子打到了地狱,只觉的天混地旋。而丈夫坐在旁边不坐声。
芹儿不知道怎样回到那个曾经给她憧憬和希望的新房。扑在床上痛哭起来。丈夫坐在客厅并不来安慰她。自从知道她怀孕了,他就不曾碰过她。她以为他是体恤她的身子,却不知道原来他已不信任她的原因。芹儿感到了绝望,想到了母亲含泪的眼,想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小镇。
“什么?你不要这个孩子?”婆婆瞪着眼大问“可他已经有七个月了。你要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毕竟我们是亲戚。”
芹儿听透了,他们不是在关心孩子,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芹儿已不再受自己的心支配了,她想:既然你们都不相信孩子是你们的,何必要给你们呢?与其出生后受白眼,还不如不出来受苦。芹儿决定自己选择一次自己的路,决定一次自己的命运。
最后,芹儿与丈夫解除了婚约,丈夫又成了“哥哥”。他送她到火车上,依然是很老实的样子。芹儿想起一年前也是在这个站台,他接了她过来,那时不知道,一切宛如一场梦。
火车徐徐地开动了,“哥哥”说了句“保重”对芹儿挥挥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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