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来的时候我还在梦里,梦里还有这城市仅有的一线生机,一地落花,一片春色。几米说人在无尽的追寻中,会有一个又一个意外和错过,现实的城市有如雾中的风景,隐隐的发出忧郁的美,承载着没有梦的承诺。我不喜欢这城市的肮脏与喧嚣,而我也只能在梦中把栏杆拍遍,在岁月的渡口怅望千秋。我看到了我的过去和现在,还有那个叫青春的名词,像那些风中的落花碎了一季的花红柳绿,来不及收拾的残梦在我追寻的脚步前晃来晃去,纷纷扬扬。扬花时节,我从冷兵器时代走来,雪冷剑锋寒。
那只是一个意外!
我怅然搜寻的目光里掠过一抹久违的绿意,犹如那年班驳的夕阳和苍凉的黄昏。夕阳下,黄昏里,一把绝世好剑舞动前世今生的滚滚红尘。暗淡的光和破碎的影交错成一个古老的传说。那里有而今仰慕已久的静谧,亦有那时花开的躁动和困顿。长亭外,古道边,我挥舞着名唤青春的长剑送别,送别那些最古老而年轻的心情:夕阳和黄昏。抑或还是一场缤纷的惆怅。
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我又看到了你绿油油的春草,我枯槁的眼里盛满的竟只是意外和伤感。遥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无奈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没有归宿,远年的故园早已荒芜成苍茫一片的历史,我当年的剑和热血早已化作了缄默的泥土,长出来的只是绿油油的叹息。我已经无力再拾起长剑,在扬花时节尽情挥舞……
冷冷的雪,冷冷的风。这与季节极不适应的天啊,勾勒出家园的轮廓。天之涯,地之角,肥嫩的青草啊可否告诉我该怎样把家来回?尤记得那年我还年幼,写下的山盟海誓和豪情壮志如今却如一杯自酿的苦酒,沈园的墙早在岁月的风尘里倾颓,那把舞动的长剑也在我无尽的追寻中承载了太多被遗忘的梦,黯然神伤。
这是一场真实的邂逅,一副脆弱的图景。扬花时节,桃也溶溶,梨也缤纷。
路边的桃花开了,开在没人在意的角落。倔傲孤僻而又脆弱;梨花也含笑,像烟花。开在三月的烟花背负的终究是一世的沉寂。我却为之高歌一曲,绝传的《广陵散》或许只能诉与这些高贵而脆弱的生命。像是祭曲,从一开始便一步一步的走向颓废和死亡,散发出忧郁而苍凉的美,承载着没有承诺的梦。可是我满心欢喜,痛并快乐着!
扬花时节,落英缤纷,桃也溶溶,梨也含笑。昨夜梦里见落花,想想都觉得害怕。那些峋烂至极,短促至极,开到极处,寂寞难免。曾有一师云:早熟的桃和梨终究只不是徒劳的欢喜。物尤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粉白、浅红的那些花儿,美丽了城市的风景,却无法抵挡夜来风雨的摧残,无法挽救前生今世的劫难……
雪,洋洋得意,天地动容。惟独一个人和一些花黯然神伤,一壶浊酒,一场春梦,一次花祭!扬花时节,我再也回不了家!
附:南昌的三月仍然下场不小的雪,故而有感于此!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3-18 15:16:0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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