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时,看过朋友举办的英语晚会,对话剧《项链》的记忆清晰如昨。
爱美的玛蒂尔德在舞会上将朋友的项链丢失,以致于用了十年的节衣缩食、省吃俭用才得以补偿,最终却得知丢失的项链不过是鱼目混珠的假货,而玛蒂尔德却付出了十年青春韶华的昂贵代价。
人们通常将这一出戏当作讽刺资产阶级爱慕虚荣的喜剧来看,但我不这样认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轻貌美的玛蒂尔德对项链的爱慕属于对美好的本能追求,原本这无可厚非,只是她为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追寻美丽,也要付出昂贵的代价,这似乎是从来就有的。
年轻的王子帕里斯将古希腊美女海伦偷偷带走,引发的是几十个国家参与、持续了十年之久的特洛伊战争,最终国破家亡。《伊利亚特》描写的是部落战争,凸显的是部落英雄,但这一点仿佛也触目惊心。
崇祯本可能会是一代明君,李自成绝对是一代霸主,吴三桂肯定称得上一代枭雄,但崇祯把国家治理得一塌糊涂;李自成的霸业昙花一现;吴三桂叛党卖国、几易其主、遗臭万年,而这一切变故的焦点,却源自一个叫陈圆圆的女人。虽然吴伟业大声规劝:“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我也没有要将这一切迁怒于陈圆圆身上的意思,但这个寻美的代价改写的却是整个中国的历史。
无独有偶。“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唐明皇和周幽王不也是为了美丽而祸起萧墙、乱国秧民吗?
惊异于古人的执拗,明明懂得美丽背后的沉重代价,却还是那么义无返顾。
归根结底,一切祸端不过是因为他们强烈的占有欲。欲望过了头,就是一种灾难了。所以叔本华劝戒我们——人,想要获得永久的幸福和安宁,就必须注意随时随地克制自己的欲望,静心静气,、修身养性。
中国佛教推崇“空”和“灵”,“空”即是寡欲吧!
拥有不过是失去的另一种形式,而失去,则极可能是另一种状态的拥有。追寻美幻,本无可非议,只是我们要懂得:物极必反,过分美丽的背后很有可能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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