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人们心里是怎么评价妓女的,只知道,应该都不是那么好!
在初时,她是有点隐瞒事实的,也许她也不愿意别人知道吧!网恋,好像是不太可能,对吗?
(三)
她的后背纹了一只很大的蝴蝶,是很夸张的那种,一带而过的看,会认为是一只鹰,纹的很细,非常仔细,甚至连我现实里没有看见的蝴蝶腿上的倒刺都看见了,欣赏着她美丽的身体的同时,我觉得这个女人是一只生病的老虎,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回头给我一口。
想驯服这只病虎,我这么想着,而且这想法很强烈,可能我已经是先被她在床上驯服了,她会好多情话,现在都不记得了,那时侯我觉得她一定看过很多书,因为她的好多话和示爱的动作那么前卫,似乎只能出现在印象派的影视作品里。
她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在23点以后,下楼给她买可乐,她说可乐可以解酒,她喜欢喝酒,她说喝酒可以更加清醒自己,更能够理清下一个生活开始的顺序,我是喝不过她,但是我喜欢看着她喝酒、抽烟的样子,腰杆似乎永远与地面的夹角保持90度,永远不会因为一个瞬间发生的事或者声音,快速的回头,二个手指夹住杯子,小指幽雅的翘着,倒更象在跳孔雀舞,涂这粉色美宝莲的双唇,轻轻的在杯口合拢,酒喝下去的时候,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偶尔会右手肘支着桌面,出神的看着杯子,轻轻的晃几下,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说,她喝酒是想喝出心情,我象个孩子一样,只是点点头,不明白她能喝出什么心情,到现在我也不懂。
她习惯靠在床上抽烟,手里拿着烟灰缸,从来不正视我,她吐的烟圈很圆,也很大很持久,每个烟圈她都会看很久,看着烟圈慢慢的扭曲、变形,最终慢慢的散去,整个过程她就象一个严肃的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远行。
和我说话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她喜欢用扑克玩那叫什么通关的游戏,每次总喜欢穿着宽大的红色睡衣,坐凳子上,把双脚也放在凳子上,用下巴顶着膝盖,专心而认真的玩着,显的那么宁静,也就是这个时候,是我们说话最多的时候,说话的时候她不怎么看我,好象是漫不经心的再说,但是我很细微的一个声音,她都会抬头紧紧的盯着我,那故意画的很重的青黑眼圈加上那好象有泪要滴下来的眼睛,让人感到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那种魅力可以让我原谅她所有的不是。
她会看着我很大声的笑,那笑声很有穿透力,一直到现在,想起那双眼,她的笑声就会象魔一样回绕在耳畔,似乎这是她故意留下的印记吧。
(四)
我们就这样活着,彼此相安无事的过着,每天我还是按时的上下班,她从不问我在外面会如何如何,她也不出门,会自己跑出去买点《读者》之类的麻痹精神的读物看着,从来看不见她吃零食,就是抽烟,也从不抽别的牌子,就是《红河》。
她做菜挺好吃的,每天都会给我做不同的菜,有时候车顺的话,我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回去,看着她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真不忍心怀疑她什么,她看起来真很贤惠,甚至我觉得她很象我妈!我妈是最好的!
她可以穿着围裙吻我,双臂缠着我的脖子,双手可能是怕弄我身上油,手不会接触我的身体,她的身高有164以上,只要稍稍的抬一点头,她就可以很轻松的吻到我。吻我之前,她会很深情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从她眼睛里可以看见火,那种把浑身烧的炙热的火,让我情不自禁的环着她那杨柳细腰。
她很会把握时机,歪着头递上冰冰的双唇,一直我认为她对接吻很有技巧,而且很会引导,灵巧的舌头可以带动我的狂热。
每个星期日,我们都会到附近的小市场,买回来下周的菜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她这个时候最女人了,买菜的挑拣和侃价那么纯熟。也是每个周日,她会接到很多电话,也会给别人打过去,但她从不用我电话,也不用公用电话,我就是不明白,她那电话卡还是甘肃的,这来了都一个月了,怎么就不停机呢?!好象她电话专门为谁开机一样。
她好象根本不打算和我说说她自己,我也不好意思问她,因为这一个月来,除了她打电话背着我外,我实在挑不出来她哪不好。我甚至很感谢她,她教会了我很多,当众讲话,就是她帮我克服了怯场的毛病。她还让我知道男人和女人原来可以那样制造欢乐,好几次我差点带她去见我妈了。
慢慢的,天气冷了,那年北京的11月就可以穿羽绒服了,可她来的时候没有一件衣服,就是身上穿的那点。我实在没有能力支付这么大的开支了,她也不提说要买衣服,只是出门的时候少了。每天早上出门,她会让我给她带回来烟,自己在屋里开始给我织毛衣,那毛线是她非要买的,本来我想把那钱用在生活上的,又怕她说我不知好歹。她织毛衣的手很灵巧,我都不敢相信,这双抽烟、喝酒的手会有这个能耐。
已经开始下雪了,尽管不大,那也很清楚的告诉我冬天来了,每天为她换季衣服的钱给我愁的唉声叹气,我知道她决不会从象木樨园或者动物园之类的大市场买那些粘满线头的,俗艳的衣服,她宁愿这么天一天蜗居在床上?
那个周日的晚上,她给一个她称呼为俊哥的人打电话,我照例自己在客厅坐着,这个电话大概打了2个小时,我没有听见说什么,本来声音就小,再加上不好懂的方言,我只能根据语速和声调,判定她没和这个俊哥说什么好话!等她叫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进去后,她给我一张建行的卡,让我明天取2000块钱,给她买点衣服,也给我自己买点,特别交代了别去西单买,那的衣服不好。我就暗自庆幸,得亏没有在我手里有500时候提出给她买衣服。
她的卡里有40000多块钱,看来她确实有钱,我甚至把我和骗了又抛弃杜十娘的李甲比较,我觉得比他聪明多了,不,是老实多了,至少这卡没被扔江里去。。。找了一个身高体态和她相仿的女同事和我一起去给她买的衣服,把那同事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全部是从王府井那东方霓裳买的,虽然不是最贵的,也足以把我们这些小工薪震撼了。就这样回去她还不以为然,说北京就是北京,比她们那东西便宜多了。
(五)
和她在一起总是让我感到窒息,先前网络中那种激情早他妈的没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面前竟有点发憷,看见最多的是她歪着脑袋,叼着烟眯缝着眼织毛衣,我就觉得她不是在干活,这完全是手指上的艺术,每当这时候,我总是臆想点音乐,看着她的动作,这个女人象一尊雕塑,充满诱惑的雕塑!
时而她会调节一下气氛,把烟拿下来,快速而自然的弹弹烟灰,盯着我看一会,她几乎没有看过我的其他部位,就看我眼睛,这个时候我总是很害怕,感觉她能看见我心里的一切,这比光屁股站天安门广场还难受。我只能用尴尬、僵硬的笑迎合一下,然后迅速的找借口逃离。
自从她来之后,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上网了,也因为网吧离的实在太远了,北京这破地儿,就是有钱人多了,网吧就少了,还奇贵。那天晚饭后,我小心的提议,说上会网去,她看着我奇怪的笑了一下答应了,化妆、穿衣服弄将近一个钟头,我们出门了。我们坐在相邻的位置,在她打开qq的瞬间,我看见她的qq面板里几乎所有的头像都在蹦达,能在标准页面看见的好友几乎都在线,奇怪的是我没有看见我的号,我也没隐身啊!
好不容易等她回复完了,点烟的当口,我问她我哪去了!这可能是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直接的以质问的口气问她。她说她也不知道,反而问我是不是我不小心删了,我看看我好友里也确实没有她了,我还是不相信我会删了她,我没那么粗心,可她那种不容置疑的样子,我只能暂且认为我的不小心,我们又互相加上了。
和她说话的那些人似乎没什么好话,我也就看她几次而已,看见的总是一些很暧昧,而且看着是现实里很熟悉的人所说的话,充满情欲,充满挑逗。她只要看见我转头,就会迅速的点一下联众的界面,把qq给覆盖了。
本来已经快没有了的怀疑,现在象减肥反弹一样无法控制了,比以前更胜之,因为心里憋着的火气,平时对她慢慢的没那么唯唯诺诺了,以前总是等她困了的时候我才会和她一起睡觉,现在不了,看完新闻联播,我就上床,屁股对着她,也不管她那边被子是不是够着了,反正把自己裹严实就睡觉。其实我也睡不着,我想她总会和我说点什么,我这么明显的挑衅就不信她能装不知道。失望的是,我都养成早睡的习惯了,她也没主动和我说什么。我也开始消极了,晚上下班再不象以前那样匆忙赶车回去了,也不会因为晚回去给她打个电话了。
(六)
不管白天黑夜的,只要有时间,我就在想怎么样和她好好的交流一下呢!心里面有个声音很强烈的告诉我,让我和她就这么拉倒吧,告诉我她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她,说真的,从衣着打扮及谈吐、生活习惯上,我和她确实不一样,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喜欢吊儿郎当、很随意的休闲衣服,她喜欢那种很成熟、很能显示线条和女人特征的正统衣服,我喜欢口无遮拦的说一些很无心的玩笑,她却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说话时候让人觉得很严肃,好象是每句话都是涉及到很重要的事一样。她习惯早上睡觉,几乎是整个上午,晚上点灯无聊的干点什么,而我习惯早睡早起。
离开她的想法只要涌上来,我会面红耳赤,跟偷了人家东西一样不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女人,可能是我骨子里很传统,我觉得和她睡觉了,就不能再不要人家,这样会很不道德。还有一点是我同事们都在说她好,和她说过话的,都说她有素质,人长的又漂亮。自己也觉得她漂亮,漂亮的让我因为她走在身边而骄傲,我舍不得离开她,也许更舍不得她的身子和脸蛋。
她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我的变化。让我躺在床上,拿着快要织完的毛衣放我身上比划着。照旧在某一个时候,突然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的眼睛。还是天天变换着花样给我做这做那的。这些都让我困惑不已,越来看她越模糊,在我眼力她简直是一狐仙,就站在床边冲着我妩媚的笑,把我弄的心猿意马的时候,突然又看不见了。怀疑自己的眼睛时候,她又会在后花园响起银铃搬的笑声。
我发觉我老了,脑子里一下装了长这么大也没装过的这么多的事,精神都快分裂了,每天都是在煎熬,每天都会在哪个没人的角落拍打着头,问自己是不是很贱,骂自己就是一傻b。同时每次也会下决心晚上回去好好找她说说,还自己给自己一点理由,她既然和我在一起,最起码得让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啊。可怜的我每次晚上又让她制造的,祥和的温馨的家的气氛把话逼回肚子里了,这个时候我会想,我应该维护这份宁静。
毛衣终于织完了,她还别出心裁的弄了一个满是英文的商标给缝上去了,是“v”字领的,听她说好象是叫什么平针什么的,反正一点图案都没有,象一块布,只是布眼粗点,很漂亮。穿上还正好,宽松的那种。她看着我穿着毛衣,好象是在欣赏一副油画。很久她才说,这是她织的第二件男人毛衣,而那一件,那个男人没有穿上。
等我钻进被子时,她把我捭着和她脸对脸,拿手摸着我的脸,幽幽的动情的问我,她是不是很不象一个女人?是不是让我感到压抑了?我什么也没说,她继续说,她今天就告诉我她的全部,因为她是是织好一件毛衣为时间,她说她很早就下决心,把一切说给第一个穿上她织的毛衣的男人听,把自己交给第一个穿上她织的毛衣的男人。
(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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