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和妹妹沿着和平路向前走着。
小琳突然想起来：“哥，要不咱走巷子里穿插过去吧，我的脚也好累了。”
“对了，再往前走一点，从超市旁就可拐进一条巷子了。可省不少路呢！”张浩双手赞成，唉！早就累坏了。
走到联华超市的门口，小琳又来事了。
“哥，我渴死了，你进去买瓶冰红茶吧，我先慢慢走着！”
张浩把包递给小琳：“行，那你走慢点，那巷子也不太长，我很快买好就来啊！”
进了超市，张浩到饮料柜拿了两瓶冰红茶，再带了点瓜子，小琳看电视就爱瞌。
张浩走进小巷。
不到两米宽的巷子，铺的是古老的石砖，和这城一样，有着悠长的历史。
远远的看到小琳在偶尔擦身过的人缝中闪动的背影。
张浩加紧了些脚步，想着快点跟上去。可是，小琳好象已走到巷的尽头了。
超过一个同行的男子后，张浩看到小琳出了巷口，转向右侧的美食街方向。
有一辆摩托车在巷那头呼啸而过，给也已到了巷头的张浩留下一股青色的尾烟。
“小琳，等一下我！”张浩向离自己只有十米远左右的妹妹叫道。
小琳听到了，转过身来的一刹那，和急速而至的摩托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正面碰撞。
摩托车连同车主、小琳象弹起的皮球飞起，又象烟花一样四散开来。
不出几秒的过程，地上的摩托车的车轮依旧呼呼地转着，碎裂的塑料片撒了一地。车主和小琳两个人躺在地上。
张浩觉得呼吸在撞上的那一瞬间，已经停止了，甚至于脚步已不能挪动一步。只觉得这一幕太熟了，象无数次上演的电影一样，他象是烂熟于心的观众，已经没有了伤痛感觉，只有心里一句：来了，果然来了！
象个木偶，拖着没有灵魂的脚，推攘着已包围起来的人群，进到圈子里，看到地上的小琳，在痛苦中抖动着双腿。
他过去轻轻把小琳的头抬起：“小琳，小琳，你怎样了？”他觉得眼泪已经干涸了。
小琳的头上的血象是洒下的水滴，沿着眉眼，顺滑至嘴角，又再溢了出来。
“哥•••••••”她没有说出来什么，把头轻侧在张浩的怀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张浩坐在地上，抱着小琳的身体，一动不动，也没有哭泣，象是一个雕塑。
从交通部回来时，天已黑了，并下起了大雨。
张浩一身潮湿，没有表情的脸，配合着僵硬的步履，象个丢失了灵魂的幽灵。
进了屋子，不打开灯，跌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雨霹雳啪啦地猛打着玻璃，冷风把忘记拉上窗的帘吹起又落下。
没有动静中，门悄悄开了，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让傻瓜样坐着的张浩打了个寒兢。
他扭头看看门，只见黑暗中一双鞋踏了进来，只有一双鞋。
“嘿嘿！你还好吗？”空气中有个熟悉的声音。
张浩如同脖子被什么勒得紧紧的，不能发出一丝丝的声音。只是一双恐惧的眼，在看向那双向前走着的双鞋，那慢慢踱至他面前的鞋。
“我—来—了，最—后一——次—来—了，我—也—要—走—了，因—为—我—去—投—身—了。”黑暗中突然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来。
两天后，张浩由于没有上班，同事在领导的指意下，来到他的家里找他。
门开着，张浩仰面躺在沙发上，张大了一对眼睛。已经没有了呼吸，脸上留下一双手的血印。在沙发前，还有一双血迹斑斑的鞋。
结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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