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笔, 我愉快而又平和的心情顿时变的沉重起来。下面的内容权作是我对他的一种深深的怀念。
上小学的时候,妈妈不知从何家抱回了一只黑白相间、胖嘟嘟的小狗,出于小孩爱心的天性,我很快就喜欢上他了。放学回家听到开门声,他就欢快的跑过来,摇着小尾巴围在我身边转个不停,像是欢迎久别的朋友;上坡做农活的时候,他跟着你撒欢似的嬉玩,劳累的身心一见他,便消停了许多;更记的有一次,在家门口跟一个小伙伴阿山撑起了架子摔跤,冷不丁的他从院里蹿了出来,张开小嘴一个鱼跃,扑向小山,直吓得他魂飞魄散、哇哇大哭起来;看家也是很尽责的,稍有动静便汪汪叫不停的,常常是来了外人他先知道的。那时在我幼小的心里,已早已把他当作了家庭中的一员。
在哪许许多多平凡的日子里,他也逐渐长大了许多,对我也更加温柔了,无论我怎样捉弄他,都不生气的,只是默默的跟在你身边。难道他也通人的性情吗?
可怕的消息终于传来,那个时刻要统一灭狗的,虽然在这之前,父亲为他办了养犬证并打了疫苗,可是概不例外的。听说并在上学的路上亲眼见了穿黄制服行动的人。
我怕极了,他可一如既往感觉不到的。
“妈妈,我们把他送人吧!最好是远方的亲戚。”
“孩子,这个时候没人要的,我们把他藏好没事的。”家里的大人们也都对他有了很深的感情。对于我的恐慌也都有了除了对正常生活考虑之外的一点额外的顾虑。
记的那是一个明媚的星期天,天气好极了,我跟着父母上坡了,独自把他反锁在有着低矮院墙的院子里,往常我们可是幸福的在一块的。
农活是永远也做不完的,时近中午,我们才往家赶。
在靠近家门口的乱石堆边,便远远的望见一群黄衣服的人,接着是大喝一声“闪开”,只见一人驾驶着那个年代特色的三轮摩托向一只狗快速撞去。我的心霎时提了起来,急步跑了过去。现在想来,也许我还是默默的走开为好啊,毕竟年轻稚嫩的心不该承受那么残忍的一幕的。眼看着那只黑白相间的狗被狠狠的撞到在地,更紧接着是那些猎手们搬起棱角分明的石头向他砸去。这时我看见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真的是他啊,我吓的呆住了。随着雨点般的石头落在他的身上,我如同傻了一样怔怔的立在了那里。
“嗷嗷……”伴着他那痛苦的惨叫,便见他想必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气力挣扎着站立起来,低垂着头,耷拉着耳朵,瘸着腿冲出人群快速的跑走了。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矮小的我瞥见了他的目光,往日温柔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恐惧、不信任和怨恨。
他是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呢?是想迎接他亲爱的主人吗?他们怎么这么残忍的对待他呢?怎么有那么大的狠心呢?我是真的不得而知啊。
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一位同村的邻人告诉父亲他下落的。那时他已躺在一个一人多深、弃用的离村很远的地窖里冷冷死去了。死去的样子我没亲见,是听母亲说的。也许他认为只有在远离世人的昏暗的地窖里才是最安全的吧!他死去的痛苦的景象我无法想象。更让我痛心的是自己在亲眼经历他生死的场合下竟无一丁点儿保护他的气力用上啊!每每念及于此我都不自禁的愧疚不已 ,可是他能谅解我吗?
那一个世界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永远的安静了。
自此,山村的老家里再没养过狗。
现在我已有了可爱稚气的儿子,他也很爱小狗的。妻有一次讨人情似的带回家一只小狗,让我硬硬的撵她送了回去,我想她是不了解我的苦衷的呀。真的是不敢也不愿意再养他们了,怕勾起我心头那无尽的感伤啊。
愿那只曾给我带来欢乐与悲伤的儿时的伙伴永远安息吧!
本文已被编辑[千山我独行]于2006-3-10 8:54:3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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