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漫步我在云端——寻找。匆匆!天涯一步在我脚下,海角咫尺,惊鸿一瞥揉碎在狂欢的海浪中。
我曾在无声的泥土中沉睡。脚下是滚烫的岩浆,头顶冰冷的雨水,度日如年。似等待破土的萌芽,我竟奢望从遥远的地面能传一两声问候的脚步,但是她毕竟还是慢慢地走远了,不曾停留。
光阴无情的梳子,从僵硬的等待上走过。一丝一缕我的蹉跎,被毫不怜惜地碾碎。火红的枫叶下依稀荡漾着思念糜烂的气息。没有颓废,黑暗的潜伏中有人敲碎虚伪的骨,温热的髓便流淌出一幅最美妙的肖像来。伴着沉积的地狱闪烁过一线不灭的光明。扑通,扑通心脏急促的呼吸里激荡的潮应我而来,飘飘浮于暗夜下的荧火指引着被你解救的路。
翻飞的渴望中我在陨落,强有力的奔跑中我在颤抖。一支箭的可爱之处是能让凡有生命的都流下血来,一个蛰伏许久如今被莫名挑逗的灵魂怎顾得遥远的明天。于是我点燃了死心的山,要为你呈上最幻美的烟火。那壮丽让山川为之汗颜,那冲动让大地都为之心悸,这短暂的自焚让苍天都流下了感动的泪。看哪!我的爱,我的爱竟如一个脱离母胎的婴儿般躁动与纯洁,它在有限的时间里要向你倾泄!它要在你深不可测的海化激起势不可挡的呼啸,它的拥吻滚烫的,滚烫的竟能让那苦涩的思绪升腾起朦胧的烟。风雨际会呐,雷电轰鸣!这永恒却短命的奉献,盲目而真实的消融无法言语!让光找到宣泄,让肖像润上刻骨的温柔,多美妙的时刻呀!忘记吧,曾经的黑暗,远去的脚步与敲骨的刺痛。现在你属于我,看我唱着最动听的歌向你涌来,毫无保留地向你涌来……可黎明到来的时候谁可会看见这安息的岛屿?血肉模糊的曾叠里多少的年头里竟容不下一株轻浮的草。回复宁静的平坦中、时时沉溺于无法呼吸的苍茫里如何解脱?!
于是我恨。恨上帝偏心赐于谁多情的浩劫。这恨,亦如我在午夜的云端漫步难免迎来朝阳,这恨,亦如我在泥土中沉睡难免听到心脏的跳动。
潮来潮往,潮来潮往。冷却了、深沉了、死去了、妥协了?烟花就落了……
不要如此呀!除了你,谁来解我风情万种,除了你,谁能将我的激情冷透?我没有第二座火山亦没有第二条可以追逐你左右的河流!
可烟一刹那就散了,火一瞬间就息了。唯留下纵火的人在迷离。不知道以后,或者以后的多少个回眸里我的眼都将沾上这回忆的浪花。
海不属于山,而山却那么依恋着海。我在沉默中长大,在蛰伏中等待,在激情中迷失又在现实中游荡。海却永远还是海。顷我所有的时间上演的都会只是一幕。她像是那么宽容了接纳了我,耗尽我所有的热情后又遗弃了我。这寒冷的无尽的深渊里独自徘徊。
我便笑我自己。为可怜而笑,为幼稚而笑也为茫然的失落而笑。我漫步在云端,可笑。我沉睡在泥土,可笑。我化身成爆发的火山?多么可笑呀!可海却不笑。她还是一样宽容一样平静,一样等待着接纳无数个这样的可笑。
不!我不要这苦涩,也不要这浩瀚。可这不是梦。我真的那么真挚的去投入,去喜悦。也那么真实的立脚在这里,被往事层层切割直到遍体鳞伤。或许我还可以抬头看看空虚的天它与我一样忍受着寂寞,想想那火红的枫叶它那样甘愿堕落。可谁来放过我?
我堕落了,为情所困。我解脱了置身冰冷。我要把头尽量往高的方向抬不去闻你的气息。
不管多少年后亦如今天有人也会站在我的头上眺望远方。那不是来者而是归客。我也不再是往日的熔岩而是静默的望夫崖。
是的!烟花,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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