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次的话题太过于沉重。但我想上帝在创造人时,就给了人类许多的美德。那么人间美好的事物就来自于人性的本质,不用讴歌地飘扬。人自从有了思想后就有了荒谬的欲望、欲求、欲念。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规范人的某些不可思议的行为,就有法的存在。所以法就该是威严而不容轻视地站在芸芸众生之上俯视他们的行为,更惩治他们的罪恶之为。法也就是一个大家园的主骨,而现实总是有曲解一切的能力。当庄严的国徵下法被权强行奸污时,谁听到过法暗自的哭泣。当法在金钱面前一次次被出卖,当这个主骨一次一次被当着华装更换时,谁又能体会法的愤慨和无奈。其实这是一个早被世人习惯了的世界,也是众多弱式群体顺从沉默的世界。但面对发生的许多许多,我们至少仍可选择呐喊而不是默认的放纵。
医院
偶尔路过雨中的医院,一向的冷冷清清,被尖锐的警笛声、喊叫声、哭声所撕毁,已失去了医院固有的宁静。时常遇路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队伍早已习以为常的漠然,但今天却不由止了步。十月的江南秋雨打在我光着头的上并未感觉一丝寒意,站在喧闹的人流中,许久才弄清事情的始末。突然一阵冷彻心底的颤栗袭击我。到此时坐在电脑前手敲打着健盘,难以抑制心中所感想记下些什么时,仍是无法平复的思绪杂乱在笔下。人到中年,也已看过太多的是是非非,看过太多人间不平,经历过许多天灾人祸,以为自己早习惯得熟视无睹了。可在不惑中的我,常常还为许多的明知无能为力而迷惑和激愤。
三日前一向萧条的这家医院,住进了一个由一对木讷的年青夫妇送来的老太太。老太太穿着很是简陋,疼痛得变形的脸满面岁月的记忆。从他们三人的穿着行为不难看出他们来看农村。小夫妇搀扶着母亲在陌生的医院上上下下几趟后,因急性胆囊炎住进了医院。点滴一滴滴无声地从老太太青筋突起的手上流进血液里,苍白的脸上大汗淋淋。而儿子却坐在走廊低垂着一颗疲惫的头,手里拿着一张手术交费通知单。
儿子外出,很晚母亲才等来一脸惊喜的儿子,母亲的手术费终于借到了。晚上查房的医生又通知在明天手术前还必须交三百元给他,儿了不知所以地问着什么钱,却遭到医生的呵斥:“直接交我手上,不用问这么多。”在城中打工多年未进过医院的儿子,也耳听过医院收取红包之事,估摸这就红包费了。儿子天真地认为,实在没钱不交也没事吧。可等了两天,已定的手术却原因不明地取消。到了第三天晚时,儿子突然感觉母亲气息游离,等到医生来抢救时,回天已无术了。儿子眼睁睁地看母亲离去,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向本份的农民工儿子,面对母亲莫明的死提出了置疑。在一群“天使”的眼中如此的弱式群体的责问是无足轻重的。
一幕悲剧没降下帷幄,另一场悲剧又悄然上演。争吵的推拉中,困倦了几天的两人是不用怀疑的败方。儿媳在别人的推拉趔趄中倒了下去,一个爱情的种子,一个播下了三个月的母亲的喜悦倾刻覆灭。母亲的倒下,让才体会母亲的心跳而未能看一眼母亲的孩子流产。面对太多的打击,农民工失去了对城里所有的信任。他们采取了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召来了家乡地域在城中的所有人,围攻医院。“天使”们此刻才知事态没按自己的意愿发展。好在“110”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赶了过来,我路过时,正是“110”刚来处理。
后来听说,老太太的死确因医院的责任而赔偿一十二万,而儿媳妇的事待身体恢复再议。事情留下一个中国式的尾巴,告一段落。只是当所有老乡重又归隐城中的每个角落时,儿媳妇的再议又该有一个怎样的结果呢?
三百元钱起因剥夺了两个人的生存大权。十二万换取一个的生命,换取老人所有的未来。并付出了一个渴望被爱,渴望阳光雨露,渴望生机盎然的世界的孩子。更换来了法的沉默,法总是无奈中一次次低下它高傲的头,放下它正义的剑。
小孩惧怕医院的最直接原因是药苦针痛。而现在延伸到人人怕进原因就不言而喻了。人生什么都可有,就病不能有,当你拖着恹恹的身体走进那大门时,请你心理坚强些,口袋充实些,胸襟宽阔些。当敲榨用高尚作幌子时,我更愿说服自己欣赏那无赖的毫无遮掩的赤luo裸的敲榨。高尚下的行为虽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有一种被他人握在手下般的屈服的顺从。更懊恼的是,一切是你自投罗网。在医院洁白墙壁里;在镁光灯的通透下,在不停地消毒空间里,你只有躺着任医生整治你的身体,任医院掏空你的包囊,任自己心身一起煎熬。
上帝在创造人世间时,给了一个最为神圣的地方——医院。上帝让许多的生命从这里放飞,也让许多的生命从这时回归。所以人们将圣洁的赞誉给予他们“天使”。再圣洁的天使终是逃不脱人间的浊流一波一波的冲击。从小心中最大之理想寄托在未实理的沮丧中,终于几十年后被现实一点一点儿否认而消融。此至庆幸自己没有进入那神圣之地还能保留心灵一方净土。
在医护人员中,也不泛良知者。可在如此恶劣的大环境中,他们那带着光环的圣洁之心,那真正救死扶伤之举,是否会被排挤而孤独地渐渐麻木中丧失呢?我们该对社会呼予什么又希望什么?
司机
去乡下亲戚家做客,正逢隔壁办丧事。死者是我认识的一个五十岁的老人,在长期的劳作中,老人还如中年般精神。因晚上去公路对面的农田查水,而遭遇车祸。当他踏着依然稳健的步子走出家门,外面只有几颗星星的天空下,他不大适应在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当眼中的一切开始有些影子时,他上了公路。一阵剌眼的灯光向他冲了过来,躲避不及而被撞翻在地。车停了片刻后,不可思议的罪恶在黑暗里狂舞。司机调转车头向着躺在地上呻吟的老者再次地冲击。刚才还对世界充满期待的挣扎的生命,顷刻间在承载了几百公斤的重压后,归于沉寂。刺耳的刹车声,引来了村民,司机走下驾驶室,跪在了所有人面前。黑夜给了罪恶一个天然的屏障,夜幕下发生一切又在一遍黑暗里交易。最终让人痛心而法低头让道的结果是司机赔偿八万了结。
坐在亲戚家门口看老人的子女们恸哭着,我相信这都是发自肺腑的。中国古时杀父之仇哪怕天涯海角也必报的创举早已淘汰,但必将绳之以法的明智之举,在如今的经济大潮中也被淹埋。
的士司机在城的世界里也只是一个很无奈、很辛苦、没有安全保障的职业。他们在黑暗中委曲求全地为了生存而时时穿梭在危险中。可面对奔流不息的车龙更弱式的群体行人时,他们又不可一世地展现强硬的优势。当司机象英雄一样再次冲向一个鲜血淋淋,面对苍天伸着双手求生的老人时,司机此刻已丧失了人的所有本性。也许一次性处理会给自己带来经济上的很多便利。但只要他还是人,他就该意识到伴随他的是终身挥之不去的冲向老人的刻骨阴影。没有人能逃得过惩罚,只是形式不同而以。良心的谴责是一种无言的煎熬,人总在一时冲动之下犯下一时痛快之事,而不免会有一生的痛苦跟随。西方人总在弥留之际而面向牧师忏悔,给生存时犯下的所有不安之事最后一个平复良心的机会。背了一身的包袱,直到死去才放下,而并未真正得到世人的认可,意义何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善也好,哀也罢于事何补。人不求身后事,但求活无愧吧!
法在我心中仍是那么让我不敢有任何轻视,却又让我对它的软弱而生出大逆不道的同情来。威风凛凛的外表,却改变不了被权钱玩弄的命运。每每看喜欢的焦点访谈,激动后是纠纷不清的困惑。当一件件的案例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法无奈地毫不羞愧它被权钱玩弄后的失态。软弱到总是要依赖它手下的另个机构,让新闻常常成为法的掌剑之手,至少法还知道借助公众的力量。让人欣慰的是,法也已逐渐地成熟而坚强起来,我们期待法的无情之剑公平有力地挥洒在每一个角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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