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叶
曾国藩故居
门前月牙池里的水,说清也不清,说浊也不浊。
屋后的鳌鱼山上,我寻不见你眺望的足迹。惟有满地的松针,在诉说时光的更替。
南方常见的四合院。雕梁与画栋、天井与回廊,隐隐溢出了一段岁月的光华。一砖与一瓦、一木与一石,隐隐透出了一种历史的苍凉。
最气派最耀人目光的,是你的藏书楼。如今虽说已是书散架空,但一排排青藤编就的书柜,仍萦绕着淡淡的墨香。
也许来得不是时候,我未见到月牙池里的荷叶,也未遇见荷花上的蜻蜓。
只剩半池波澜不惊的水,说浊也不浊,说清也不清……
湖夜泊塞海
静默于湄江一隅,夜岚里的塞海湖。
微风轻拂,湖水低唱。爱恋的人倾听的人,真实地把自己的感受,交付给了一只晃悠的小船。
今夜我的心,已与清柔的水波相融。尽管你的美丽被夜色遮蔽着。
有多少难言的秘密,多少隔世的呼唤,依旧让纯粹的星光感到惶惑。
碧蓝的火焰停留在更低处。
在那里,轻漾的湖水,梦幻的呼吸,在忧郁的瞬间收紧了自己的疼痛。
徜徉在深秋的凉里,我想不起此时究竟栖身何处。
湄江的九月,不经意,用一匹蓝色绸缎裹住了我们。
夜泊塞海湖。时光,真的可以停滞可以虚拟了。
追随着你的那颗幽冥之心哪,撇开那些粘满旧梦的黎明,愿和一滴水一起飞翔一起回望。
五朵雪花的凤凰
刚从边城采风匆匆归来,友人却告知那里已飘起了今冬第一场雪。
——题记
凤凰的雪,我想第一朵肯定会落在,沱江边古朴的吊脚楼上。翠翠的那扇小木格窗,虽早已被岁月尘封了。但记忆里应有另一扇临河小窗,正迎迓着雪花的轻盈与问候。
凤凰的雪,你想第二朵会落在哪里,会飘在黄丝桥古城楼吗?昔日的刀光剑影,都被那些苍青色的石头,在风里雨里云里雾里—一记忆了。我们冒味叩访的足迹,遥想着已被第二朵雪花悄然覆盖。
凤凰的雪,我们会不约而同地想起第三朵的归宿。第三朵应属原始而静寂的水乡苗寨了,苗家的山歌虽然像甜酒一样醉人,苗家的舞姿虽然像鼓点一样热烈,苗家的服饰虽然像迎宾曲一样风情。但雪花落在苗寨蜡染一样的日子里,仿佛前世的云朵掉进了小溪,始终秘而不宣。
凤凰的雪,第四朵肯定已被瘦瘦的沱江接纳。因为冬夜的沱江总是发出失眠的声音,我想第四朵雪花本来就是水做的骨肉,她就是冬天里的一个新嫁娘呀,回到了痴爱着却又无法生死相许的地方。
凤凰的雪,雪的凤凰。我们想第五朵的跫音是最轻悄的,因为听涛山上始终有一个洁净的灵魂在倾听。倘若沈从文先生墓前的石头能记忆,这朵雪花会和所有的鲜花一样芳菲,这朵雪花会和所有的拜谒一样虔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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