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次见到云,她穿着
一件白色短袖,长长的马尾在脑系俏皮的甩来甩去,一条白色的短裙裹在纤细的腰系,正值青春年少十七岁的我在注视她的第一眼时就被其深深吸引。在那个充满孤高与自赏,追求独特与自我的青春期,她的出现像是天际的一片洁白的云,飘在我身边。我酷酷的,在我们可以短暂聚首的每一分钟,我总会偷偷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如果她不主动和我说话,我是不会主动开口的,就这样我这个外表颇酷,内心却常起波澜的少年会在夜深独处的那刻把云做为自己的第一个恋爱目标。我不喜欢俗气的表白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写纸条或者主动约她看电影,这些在我思想中都被一一否定了!由于是文科班,我们班女生相对比较多。在高二下半学期学校组织的篮球赛中,我和伟还有强都被选进了篮球队。
我的高中时光,就像那枚青涩待熟的橄榄。每每回首那定格在我记忆深处的片断会不经意的如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重新上演。
云接受了我的邀请将观看我们的篮球比赛。
在身高近1米80的伟这个高大中锋带领下,我们班的比分遥遥领先于对手。有了坐在球场外面的云和我们班的啦啦队员一阵阵震天响的欢呼,我和伟配合的相当默契,于是我们的每一次跳跃,每一次投篮,每一次躲闪对方的抢攻都几乎成了表演show。我们充满朝气的跑动带给全场的不单是比赛激烈的节奏,更重要的是一种智慧和技巧的展现。比赛的间隙云跑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她的脸颊红扑扑的,那双长而密的睫毛忽闪出诱人的喜悦,眼波流转间,她抬起手给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累吗?喝点水。”我内心如鼓,但由于是在嘈杂的赛场,本来就不善言辞的我傻乎乎的变的更加木讷。她嫣然一笑很快就转身跑开了。
伟拿胳膊碰了碰了我,他的眼睛睁的贼圆。“谁呀?!”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女朋友?”伟又问,“真漂亮”!他由衷的赞叹声传来,我抬起头笑了笑不知为什么却撒了谎,“我妹妹”。伟身材挺拨,气宇轩昂正是少年怀情的年龄。“真的假的?我追她做女朋友,你看可以吗?伟的性格与我刚好相反,他的开朗与外向和我的沉稳与内敛形成强烈的反差。
哨声又一次吹响的时刻,我已经答应伟,帮助他追求我的这个妹妹‘云’了!可是只有我知道,她根本不是我的什么妹妹。伟傻乎乎的模样令我不忍心让他失望。这个从天而降的云妹妹只能成为我们这一群青春少年梦境里飘然而降的祥云,她浮在每一个对美有着强烈渴望的少年心中。而我尽管答应充当媒婆的角色,在无人处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比赛结束后,为了不辜负伟的期望我巧妙的在广播室认了云这个妹妹。她好奇的问我,你属什么呀?我反问他,你呢?她纯真的回答说“狗”,我说“叫哥哥,我属鸡”。其实我和她同岁,说起生日还比她小几个月呢!她不好意思的回答。“好吧!我还真想有个哥哥,你知道不?我下了晚自习回家一个人骑车走在黑夜里就盼望能有一个哥哥送我该多好啊!我就不用害怕了。”我挺起胸膛:“这事怎么不早说。”于是我和伟和云成了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男生总会按时等在她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在那串欢畅的车铃声中,伴着她银铃般的欢笑,彼此陪伴着走过难忘的高中时光。
在伟以优秀的条件和出色的功课考试成绩考进空校,迈入大学门槛,将成为一名飞行员时,我也凭着满意的分数进入了自己理想的大学,继续我的文学寻梦之旅。
云在结束特长班学习后,成为一名幼儿园的音乐老师。纯真的她在无暇的孩子们眼中更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我和伟在大学入学的那个暑假前期慎重地谈了一次话。我们坐在碧波荡漾的公园里。
“我想还是和云建立女朋友关系,你看可以吗?”伟问我。我洒脱地告诉伟,“你自己和她挑明吧!这么长时间相处,她应该可以接受。”“你这个哥哥不反对吧?”伟戏谑地看着我忧郁的神情。我挥了挥手,“哪能呢?我们是好朋友,云幸福,她愿意是最好的结果,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出色的男人,哪能和你这个大飞行员相提并论?”伟幸福地和我击掌盟誓,“你看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个尽管不是亲哥哥但可以说比亲哥还照顾她周道的大哥的信任的,她接受了我,你也是我的大哥了!”我摇了摇头。“什么大哥呀!我是骗她开心的,她其实比我大。”伟恍然大悟地打了我一拳。“哈,我怎么也要让云幸福,你相信我,你不知道,云是我的初恋。”伟信任地告诉了我这句话。憧憬着未来的伟在我默默无言的点头中像一个快乐的王子。莲花在池塘里冰清玉洁,我傻乎乎地呆在水边,伟骑着他的山地车找云话别和表达心意去了!当时我唯有祝福。
二 出乎意料的是伟居然遭 到了云的拒绝。
伟恢头丧气地在登上列车踏上大学之路时,仍然告诉我,“我会坚持下去,追云,追定了!”。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我无从表达,只是点点头。“可能还小,必定我们才十九岁。是她还小的原故吧!”“我会等她长大的,相信我。”我和伟挥手告别,伟去了遥远的南方。从理论学习到实习飞行再到发现身体不适应飞行,转到学习后勤工作,可以说伟在距离上离云已经很远,但是执著与痴情的伟仍然会给云打电话、写信,每年过情人节我都会被伟托嘱送云礼物。
云接到手里那支红火的玫瑰我和精心挑选的巧克力礼盒总会含蓄地笑笑。我所在的大学离家很近,可以说每个节假日我都可以和云聚会,我这个哥哥身份出现的角色在帮助自己的哥们伟追云上,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云越发显得陌生与遥远起来。
我开始反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云这么果断地去拒绝一个无论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都非常出色的男孩呢?在面临大学毕业、前途茫茫的那段时间。伟决定回家休假,阔别近四年的我们又一次重聚在一起。
重逢的欣喜让我们忘记了不快。逐渐成熟的思维,使伟有一种洒脱的风度和大男子汉的伟岸,而云依旧苗条、纤细,她也褪去了以往的青涩,1米67的身高加上柔弱的气质,我见犹怜的情思使我们每一个在场的男生都暗生相思。
伟在遭到近四年的拒绝之后,仍然大度地给云买了一个当时颇为流行的女式真皮挎包。“一点心意,收下好吗?”“不,我不要,心意领了,可东西我真的不要!”伟有些难堪,我在中间不得不周旋,“重色轻友,没有给我礼物,她不要,我要。”我把包背在自己身上。伟在朋友们的哄笑声中才讪然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过后我问云。云睁着她的清澈双眸,“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给别人幻想比给别人幻想而不付出自己的感情,你说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道德?”我被云问得哑口无言。
我们相识也已经五年了,可以说朝夕之间我这个她口里的“海哥哥”是她最诚挚的朋友,也是最可以交心的知己。我在她的注视下想起她第一次在球场上为我擦掉汗滴的那一刻,我内心升起的温暖。我性格的内敛注定不可能让我当面向她表白什么“爱情”,更何况又有我的好朋友伟在苦追着她。
剪不断,理还乱。但是相思的滋味却使我不得不鼓起勇气用另外一种方式向她表白我的“爱情”。与她交好的女同学也是我们共同的好友,我托她代言给云。说出了这么多年我内心潜藏着的痛苦和秘密。我希望这块压在青春岁月里的关于爱的密码一经解开,我们三个人,我、云和伟全可以如释重负。然而回答我的仍然是一句话“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兄妹情谊已经牢牢垫在我和云的历程中,突破那层防线,进入恋人的角色,一直是我梦想成真的时刻,但是它却好像隔了层层雾障,于我举手投足之迹,云却聚散两依依,可望而不可触。遗憾的是我遭到了拒绝。
三 我的心像从高峰跌到低谷。情绪低落之间,我对伟坦露了自己的心事,伟拍了拍我的肩。“做兄长也不错呀!至少每天可以和她在一起,我呢?”伟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只能友谊地久天长了!云真是难以捉摸 。”
我和伟的好友强毕业于西安交大,他在听到我和伟关于云的事情后,好奇心加重,他说你们都太愚腐了吧?21世纪了,哪来那些文雅举措,现在的男女青年,还像七十年代一样都太规矩了!看我的,强在求得我们同意,不伤害云的前提下,对云实施了强力的追求攻势。然而,强也同样以失败告终。
强、我和伟在一次喝酒的过程中。
我们都非常不理解,云怎么就不动一点点心呢?我们全是大学生,有品、有貌、有前途,更重要的是从时间上来说也有五六年光景了呀?可谓用心良苦终无果,只叹昭华又蹉跎。
没有办法,我们都想不通云怎么想的。
转眼我们都是二十五岁的年龄了,伟留在了西安,找到了理想的爱人,强也在学校毕业后顺利就业留在了当地。我父母不让我在外地谋生,我回到了家乡,就职于银行。云在幼儿园继续做她的音乐老师。二十五岁的她,仍旧娴静、温柔,明理,大方、美丽得像天边的那朵白云。
过年了。伟和强都回到了家乡,我们四个人一起游玩老城,在高大挺拔的伟拥着云面对我的镜头巧笑盼兮的那刻,我心头不自觉地一阵刺痛。云,原来你不曾远离,你在我的心里仍旧是那么纯粹与独特地占据着整片天空。
过往的一幕幕在我的镜头化作了翩翩起舞的彩蝶,模糊了清晰,清晰了模糊,每一次摄于我镜下那嫣然俏兮的云怎么才能在我此后的生命中与我共享生命的欢娱呢?但她永远是她。
永远可触不可及。
后记:怀着不解和迷惑对我,讲诉一个女孩子拒绝三个男孩子的故事的海,在做最后陈述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云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天空停泊呢?海悲伤地问我!我告诉他,你应该好好地问问云,她自己。你不应该托其它人向她表白爱慕。你更不应该掩饰自己的内心。海恍然大悟,他点点头。是呀!五年来他为别人作嫁衣,他呵护着云一路走来,他怎么就没有勇气去表白呢?相信自己,真爱无敌!我告诉这个腼腆的青年。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3-5 20:27:5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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