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一直在空中挥舞着、狂乱地抓着。
“浩,妈妈的脸疼啊!好疼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啊?我好冷啊!啊!啊!啊!”妈妈一声一声地大叫着、呻吟着、哭泣着。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躯。
张浩觉得心都要碎裂了。
“妈妈,妈妈,妈妈!”他跪在地上却不敢靠近她,只是一遍一遍喃喃地叫着妈妈。
“浩啊!要记得给妈妈买衣服穿啊!”妈妈的声音象是在哀求着。
张浩拼命地点着头:“会的,妈妈,您放心吧!我一定这就去买了给您!”
“哦!妈妈不能待太久了,妈妈要走了,照顾好妹妹啊!妈妈要去找替身,要去路上等啊!”
“唉!”一声长叹后,没有了动静,女人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香烛前,拜了一拜,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好了!”她对张浩说。
“那我就在你这儿买些衣服吧!”张浩这时简直把这个女人当作神仙了,不,她刚才就是妈妈啊!
张浩从那里给妈妈挑了件水红色的大衣,那是妈妈喜欢的颜色,妈妈说这会显的年轻。再买了些里面的内衣裤,一双锈花鞋。然后,请那个女人当场做法事,焚烧了这些给阴间的妈妈。
走在回去的路上,张浩觉得象是头晕沉的很,都有点不能确定刚才的事是真是假。可是妈妈那凄惨的声音却一直在脑中回响着!
路灯把影子拉的长长的,有时是支离破碎的,忽远忽近的让张浩心里有种胆怯。觉着身边有种诡异的气息,甚至于象是有什么在跟着,越想越害怕,他一路小跑着回到家。
从那之后,张浩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每天上下班,然后回家。三点一线,特别的简单。
七月,天开始热起来了。
早上,在上海上大学的妹妹打来电话,要哥哥晚上去火车站接她,因为她毕业了,今天就离校。
听说妹妹在电话里开心的笑声,张浩有些难过,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她妈妈的事情,真的不想在她毕业前的最后时刻影响她,穷人家供上个大学生不容易啊!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来承担这份痛苦。
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张浩换了件干净的白条纹衬衫,黑色的长裤,又把胡子刮得光光的。一看时间不早了,就出门到街上,坐上公交车,直奔火车站。
到了出站口,火车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到达。于是,张浩买了份晚报,依在墙角边看着。
喇叭里有播音员在甜美地报着:从上海开往北京的136次列车马上就要到达本站,就要上车的旅客作好准备,马上去检票口检票。
哦!快到了!张浩卷起报纸,在接车的人群中眺望着·妹妹这学期一次也没有回来,半年啊!因为家庭经济困难,妹妹在忍受着想家的痛苦,却不能乱花费这不小的路费,唉!
火车呜呜中到站了。人群开始拥挤着出站口。张浩踮起脚尖在向前看着,眼睛都睁得累了。
“哥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他定睛一看,啊!这么长时间没有见的妹妹越来越漂亮了!一副学生妹的清纯装扮。
“哦!小琳!到了啊!累吧?坐这么久的车,硬坐的人多吧?来,快把行李递给哥哥!”张浩看到妹妹可激动了。伸手接过妹妹沉重的背包。
“这里面都什么啊?可真沉啊!”张浩拎的都有些吃力。
“呵呵!大多是书啊!同学们一考完试啊,许多人都把书本给扔掉了,我可不想,这都是钱买的啊!再说了,将来没事再翻着看,也挺好的啊!”妹妹自然地把手挽进张浩的臂弯里。
“对了,哥,咱妈怎么没有来啊?我好想妈妈啊!最近,手上也没有什么钱了,反正也要毕业了,就控制着不打电话,慢慢地熬啊!我太想你们了,妈妈她还好吧?”小琳一个劲地说。
“嗯,嗯,挺好的!快走吧!咱去打个车!”张浩吱吱唔唔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讲。
“打什么车啊?浪费钱!咱坐公交车!”小琳用手轻轻地打了一个哥哥的手臂。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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