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出生草芥。虽出生时就听说邓爷爷开始搞改革开放,但在我学会说话后就只知道叫着自己的小名说:饿,饿,要吃肉!
当时母亲一人带着我在农村生活,家里有做不完的农活和家务,就是能吃上一盘新鲜的小菜都很难得,哪里还有时间和金钱给我买肉吃?乡亲们听到我的叫唤,有的笑话我、有的烦我,也有的听着落泪……我都不知道当时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这样叫,但母亲听着肯定是伤心了。
农村的院落里不时有母鸡从柴垛飞下“咯、咯、咯”地叫不停,我知道一定是有母鸡下蛋了,脚步飞快地跑向柴垛的鸡窝,只见一个光溜溜、亮晶晶的鸡蛋乖乖地躺在柴窝里。我知道,这不是我们家的鸡下的蛋,因为母亲根本没有养鸡的时间。随后又一个飞快的速度捧着鸡蛋送到鸡蛋的主人手里,也一样快乐着,仿佛看着就吃到嘴里了。
在山村的田间地头,时常有挑着担买猪肉的小贩路过,母亲偶尔也会忍痛买上一点儿肉,由于缺少油荤,大多是买肥肉。但每次咬在嘴里都嚼不烂,母亲惊呼:“遭了,买到母猪肉了。”每次都这样,我不知道当时哪儿来那么多的母猪肉?
这些童年的记忆,怎么潇洒也挥之不去!
如今进到餐厅吃饭,一改往日的卑颜,大手一挥:“小姐,你们都有些什么特色菜?一起端上来!”就像家里有台印钞机一样稳重、霸道!
三三两两的夹几筷子又评道:“唉,这味儿不对啊!是不是又换厨师了哟?”
“小姐,你来尝一下呢!你这啥菜哟?”其中一个朋友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直问一旁站着的服务小姐道。
“唉,对不起,我们帮您换。”服务小姐哪敢尝,立马满脸堆笑地拆走了另换一盘上来。实际上味还是那味儿,只是买了个自认为提高了自己的尊重。
“现在哪个还吃肉嘛,一般都喜欢吃素菜。”
“嗯,素菜好吃些!”
“嘿嘿,今天还搞了着,你们都不吃肉,那我就不客气了哟!”话没说完,我的筷子已经向一块又大又肥的猪蹄发起进攻。
“你不怕长胖就吃嘛!”同伴善意的威胁我一点儿也不怕,因为我还从来没长肥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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