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昨日的灿烂阳光尽管多么的努力想爬到今天,可依旧罩不住多变的黑云。一早,小雨时不时的忙着敲打窗外的叶子、地上的双脚。敲碎了院子里一池池的水洼,就像敲痛了此刻我疼痛难熬的心情。坐在办公室,两只眼紧盯着电脑,我的心里早就是乱了的一团麻,目光四处躲避,却又寻觅着一处无人惊扰的静谧。
近日来,身体各种莫名的痛常常将我袭击,以至于整夜难眠。疼痛把我本身舒适从容的平躺睡姿强行改变成侧卧。蜷缩在床角,任痛一点点地将我的坚强啃噬。痛吧,再痛也不过只是这样,比起你心里所承受的痛,我是不是该更容易接受一些。就如昨夜,腹部的痛狠狠再次偷袭,双手用力按着,却也无法减轻一丝难过。紧倚床沿,把头埋进双膝,任两行眼泪顺着手指悄悄滑落。我知道,我不是因痛才流泪,是又想到了你,又想到了昨天那个电话和你的声音。每当疼痛难忍时,我都会逼迫自己想你的眼泪,你的叮咛,似乎所有的难忍都能化为一缕轻烟。
窗外的雨,还在一滴滴地下着。好想,好想就这样什么也不顾,让我在春雨下面独自默默走一程,淋着雨,淋着我这满眼的担忧和满身的疼痛。可想到你,想到你的眼泪,我的心一次次地抽着,抽的我哭不出也喊不出。大哥说我是天使,可是天使会做一些人类无法做到的事。那么,我是否也可以把你所有要承受的痛都吸过来,让我一个人承受,一个人痛呢。不能,我什么都不能做到,我只能把你的痛想象成我的痛,让我陪你一起,却也分担不了丝毫。
这个季节,我没想到一切会变的这么突然,突然的让我听到任何变动的消息就瞬间手足无措,穷尽言辞。昨日通话,你告诉我姐姐要走了,要离开和我同在的这个城市,去另一个地方。本来是多么开心的话题,因为她可以摆脱这里的劳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你的声音,怎么是带着眼泪向我说。是的,姐姐走了,也就说明这个城市于我,又回到了半年以前的时光——一个人,没有亲人,只有朋友。我说过,我习惯了,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习惯的,如果你还担心,我只会增添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让你不去担忧,不去为那些让你整日操心的所有琐事而担忧,而痛苦。
泪,湿了你的脸,痛,穿透了我的全身。我在想,如果现在你身旁,我可不可以给些寄托,给些力量予你。应该不会吧,因为我是这么的弱小,这么的无能,除了摆平一些自己的小小困难,似乎从未能给人帮助和能量。是啊,我是这么的无能,总是悄悄地消融在你的眼泪里,什么都帮不上呀!
千里之外,家乡的那片天空也应该在下雨吧,那也是你的眼泪吗?想把自己藏在工作中去,这样就可以暂且忘掉那些痛,忘掉你忧郁的眼神,可是不能,我的脑子里是什么,空了,还是满了?今天的工作出奇的多,前面催,后面追。而我——想逃,逃到雨下,逃到黑夜,逃到没有泪没有痛的地方。可逃的了吗,又能逃到哪里去,就让我继续在你的眼泪里痛吧,痛过了或许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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