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东风吹,战鼓擂,改革的号角吹响了中国的各个角落,地处要塞的阳谷县,也充分的沐浴了这温暖的阳光,党中央的政策是号召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至于是哪一部分人,没有明确指示,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开放了,搞活了,改革发家致富了,武大郎终于扬眉吐气了,全靠党的政策好,小炊饼做成了大买卖。荷包鼓起来了,腰杆子也硬了,小肚子腆的老高,走起路来也昂首阔步的。街坊们一改往日的不屑,没有人再嘲笑他是“三寸丁谷树皮。”至少没有人敢在他的当面说三道四了。
弟弟武松成了名人,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猛虎,那消息,象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阳谷县的四面八方,武松成了众多妙龄女郎心中的偶像。县太爷趁此时机,聘请武松成为县衙的都头,就是管治安的头,武大郎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武大郎和武松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没错。两个人的长相相差十万八千里,也没错。武松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武大郎五短身材,面目丑陋,这些都是事实。可那些也是人们的偏见,现在这社会,凭的不是蛮力,是智慧,没听人说吗?“凡是浓缩的,都是精品,那秤砣虽小还压千斤呢?”爹娘没给武大郎一副好相貌,可给了他一个好脑袋瓜子。
(一)创业
武大郎可不是那种小富即安,目光短浅的人,虽然他没读过书,也不识几个字,可居安思危的道理,他懂。不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眼看着生意越做越大了,家庭小作坊这种模式已经满足不了客户的需求了,卖炊饼的象雨后春笋一般,一眨眼间,全都破土而出,竞争越来越激烈,市场越来越小,自己这单一的生产炊饼,也必将被市场淘汰,怎么办?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武大郎决定做阳谷县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开一家集餐饮、购物,休闲于一体的旅游贸易公司,地点就设在景阳岗。
名人效应不得了,自从景阳岗出了个打虎英雄武松以后,这里地皮飞一般的看涨,连武松曾经睡过的那块大青石,也被人以高价收购走了,听说为这个石头的所有权,山上的村民还打起了官司。至于武松曾喝过酒的那家“三碗不过岗”的酒家,生意更是兴隆,武大郎听闻后,心中甚是不忿:“什么事嘛!我家兄弟用命换回来的光彩,全罩在别人身上了,不,不能便宜了那帮小子。”
就这样,武大郎就把公司设在了景阳岗。
手续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妥了,武大郎不服气不行,二弟武松,那人缘就是广,哪个部门都有他的哥们,谁见了都称兄道弟,看来,这些以后还得跟兄弟好好学学,不能光埋着头,只认得钱了,公共关系,社交学,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啊。
开张那天,来捧场的人不少,也许是看在武都头的面子上,县太爷来了,县太爷手下的,武松的一般同事,都来了,有管税收的,有管环境治理的,还有管计划生育的,甭管是哪一路的神,都得敬,“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自己的兄弟能把都头那小官做到底吗?不做了谁认识谁呀?这些人情世故,武大郎都懂,于是,他满脸堆笑,逐个打躬作揖,殷勤备至,吩咐手下的人,热情招待。
这时,头顶礼帽,眼带墨镜的西门庆也来了,瞧那德行,就象那头戴着眼罩,上了套的驴似的,不过,看见他心里这样嘀咕嘀咕,也就算了,可不敢表现在脸上。这西门庆也是阳谷县地面上,响当当的一个角色,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关于他和潘金莲的风流韵事,武大郎只是有所耳闻,自从有了两个小钱以后,他就让潘金莲待在家里,做一个全职太太,省得在外面抛头露面,出了什么岔子。
这潘金莲倒也安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所以,对那些传言,他也是将信将疑,还是多长个心眼好。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人家既然那么慷慨,自己也不能太小气不是?至少,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了。
“哎哟哟,西门总,(姓张的叫张总,姓王的叫王总,这西门庆虽然不是什么总经理,不过,武大郎紧跟时代步伐,也借用了一个这么时髦的称呼)您怎么有空光顾啊?谢谢,里面请,里面请。”武大郎显得很热情,他夸张的伸出双臂,拥抱住西门庆,谁会想到,这两人日后会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西门庆既然敢来,自然也是有备无患的,他听说那个不起眼的谷树皮,也开了一家什么公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果然如此,西门庆不禁有些发毛了。眼下是法制社会,强调的是人人平等,即使是做生意,也是买卖公平,正当竞争,他的那一套有些吃不开了,何况,真的来横的,看见武松,他也有些发憷。
(二)发展
要想干出点名堂来,就要大力发展旅游业,只有旅游发展起来了,吸引更多的人来观光游玩,其他的才能带动起来啊!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可操作起来,困难太多了。不过,董事长是谁都能当的吗?就因为有困难,不是才显得还是人家武大郎有本事吗?
武大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助弟弟武松的名声,搞一个全国性的武术大会,那一百零七位(武松除外)梁山好汉虽然分布在全国各个角落,可是现在这信息多发达,梁山娱乐网上消息一发布,大伙全都知道了,多少年没摸家伙,大家手都痒痒了,别说看在武兄弟的面子上一定要去,就是武大郎发布的每个人除了报销路费以外,还有额外补助的承诺,也挺诱人的。去,这样的好事多少年难得一遇,干吗不去?
除了力邀各路豪杰以外,武大郎还想方设法的大造声势,电视台的广告播不停,报纸上整版的专题报道,互联网上更是风起云涌,无孔不入。很快的,景阳岗周围的客店,旅馆都爆满了,一百零八条好汉全都聚集在一起,谁都想一睹他们的风采,加之武大郎还邀请到当今歌坛名角李师师小姐前来助兴,书法名家蔡京先生现场挥毫泼墨,更是文才武学,争奇斗艳。八方英豪,各显其能啊!
武术节举办的很成功,一时间,景阳岗更是名声鹊起,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搞一个旅游渡假村,武大郎这次的动作更大,他收购了“三碗不过岗”酒店,又大兴土木,在周围盖起了一幢幢别墅,现在人们有钱了,知道怎么享受了,这是应时而生的一种新兴产业,是专门为一些有钱的大款或者公款消费的衙门里的人服务的。
有了钱还不行,还要有名,他重金聘请林冲为“景阳岗中华武术学校”的校长,想那林冲,原为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管理这区区一所武术学校,还不是小菜一碟。
武大郎聘请吴用为公司董事会的高级顾问,兴办武术学校,这个主意就是吴用出的,按照吴顾问的策划,要在阳谷县搞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健身运动。
“这所武术学校,每月举办两期培训班,每期只招收五十人,学员年龄不限,男女不限,象征性的收一些学费。”在公司的董事会上,吴用这样说。
武大郎不禁吃了一惊,这样算下来,自己岂不是要赔大了?
吴用不慌不忙的接着说:“咱们把武术学校的地点设在景阳岗,学员当天回不了家,必然要咱们统一安排食宿。这景阳岗的酒店、餐馆都是咱们下属的。这样,还愁赚不到钱吗?这是名利双收的一件事啊!”
“可就阳谷县,巴掌大点地方,能维持多久呢?”武大郎还是忧心冲冲。
“这不怕,咱们公司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再多做些宣传,现在这人,都明白了,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哈哈,咱们梁山兄弟,也有了用武之地了。”吴用说。
“我提个建议,对那些既想有个好身板,又怕出力流汗的,咱们可以推出一些保健调养类的膳食。什么乌龟王八宴啦,什么鸟窝麻雀宴啦,还有什么野菜宴,花菜宴,名堂太多了,大哥,你瞧怎么样?”黑牛李逵瓮声瓮气的说。他现在任公司保安部的部长。
李逵话音刚落,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
……
武大郎和他的智囊团,经过一番大刀阔斧的运作实践后,已经初见成效了。那生意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三)结怨
武大郎这么整,群众对他是交口称赞,那些蔬菜批发商,粮油批发商,烟酒副食批发商,甚至养花养鱼养鸟养王八的,都跟着捞了不少好处,惟有西门庆这厮,将武大郎视做眼中钉,肉中刺,几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西门庆对武大郎有这么大的仇恨,是有原因的。
这个“三寸丁谷树皮”,愣是将潘美人这朵鲜花拢在他那堆牛粪上,想自己风流倜傥一英俊小生,去会情人却要偷偷摸摸的。
现在,武大郎搞又什么全民健身运动,搞什么武术学校,又搞什么营养套餐,保健食品。阳谷县的老少爷们,吃嘛嘛香,身体贼棒!没有人看病了,自己这药材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月月都是亏损,眼看着维持不下去了。
带着这块心病,西门庆找到了他的死党——张督监密谋。
这张督监和武大郎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本不想搅这趟混水,可西门庆知道他和武松在工作中有矛盾。于是便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的说了许多是非话。
张督监哪里禁得住西门庆那巧舌如簧般的挑唆,三两下,心头的火就蹿上来了。
“张兄,我的店里也有你的股份,你看看,咱们的生意被武植这老小子挤兑的,做不下去了。得想个办法呀!不行,我找几个人,弄瓶老鼠药,把他做了。”西门庆恶狠狠的说。
张督监沉吟了半晌没做声,说到底他是国家干部,知道现在是依法治国,国家三令五申,不许滥用私权,何况那武松现在还是县太爷跟前的红人。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张兄,咱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搞不好,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西门庆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还想说什么,被张督监用手势止住了。
“老弟呀!现在不比从前啦,你以为你用一瓶毒药就能把事办了?那上面追究下来,你我都难逃干系。让我想想,咱不能对武氏兄弟直接下手,那样目标太大。整人不如整事,这样,现在不是正在禽流感这个当口上吗?你找人给武大郎的酒店里下些蒙汗[r**],再散布传言,就说武大郎那店里有感染了禽流感的病鸡,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法不治众,众口难封啊!我再趁机带人去查,以卫生条件不符合标准,查封了他的酒店,就算他兄弟武松知道了也无可奈何,我这是依法办事,啊?哈哈哈哈……”
张督监那阴鸷的笑声,在这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对呀!高,实在是高!(西门庆小时侯故事片看的挺多,就记住了这么一句台词,并经常用来吹捧别人)还是大人您有见识啊!这样,那武大郎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武松也是老虎吃天——没处下爪。哈哈哈哈……我这就去办。”说完,西门庆乐颠颠的就要往外走,被张督监一把拽住了,“慢来,千万注意,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找个精明一点的,可靠的人去做,否则,出了什么事,你我都难逃干系。嗯?”
“您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您就等好消息吧。”西门庆拍着胸脯斩钉截铁的说。
闲话少叙,不说这西门庆如何找人,怎么怎么下的手,又如何如何散发谣言。
单说这武大郎,真是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啊!怎么了?出大事了!
不知怎么回事,上个星期一,酒店里的客人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这样的症状,浑身乏力,眼冒金星,昏昏欲睡。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店里的服务员吓坏了,急忙找到了大堂经理,大堂经理也傻了眼,颤巍巍的拨通了董事长,也就是武大郎的电话。
“马上叫救护车,马上送医院……”武大郎慌了手脚,还是随行的吴顾问镇定,这样吩咐之后,自己又拿起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经过阳谷县人民医院几位大夫的紧急抢救,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事故。
人民医院的刘医生将武大郎悄悄叫到边上:“武老板,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外边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
武大郎眨巴着眼睛,挺纳闷,“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从来都是奉公守法,买卖公平啊!
刘医生说:“在你酒店中就餐的顾客,他们胃里的食物经过化验,都发现了一种迷魂药……”武大郎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不是,我说刘医生,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书中暗表:它是这么这么一回事……
西门庆派去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欺男霸女的恶棍蒋门神。
这蒋门神不是本地人氏,生面孔,出了事容易扰乱人们的视线,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蒋门神飞檐走壁,就来到了景阳岗酒店的操作间,按照西门庆的意思,让他多带几个人手,以确保万无一失,可蒋门神说人多反而容易坏事,不如自己一人做的干净利索,其实他是想一人独吞那笔赏金。
蒋门神这厮心狠手辣,他惟恐事情达不到预期的目的,自己拿不到那笔赏金,于是,加大了药量,差点酿成大祸。
西门庆的目的达到了,武大郎面对众人的责问,哑口无言。
酒店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紧接着,张督监又带着一班人马,说是接到群众举报,声称武大郎的酒店里发现了禽流感疫情,已经酿成事故,他们要查封这家酒店。
武大郎觉得很蹊跷,咋这么巧?自己这里刚出了事,那边就得到消息了?不,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急忙稳住张督监,马上找吴顾问商议。
吴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沉默半天,然后断然回答道:“董事长,这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咱们。”
“是啊!医院里的刘大夫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那人会是谁呢?”武大郎忧心冲冲的说。
“先别管这个,马上给武都头打电话吧,请他设法搬动县太爷出面,干涉此事,至少搞个限期整改,不要查封咱们酒店。”吴用胸有成竹的说。
“好吧。”武大郎说道。
酒店最终没有查封,但是生意却是一落千丈,为此,西门庆得意了好久。
面对日渐萧条的局面,武大郎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个上面了,冷落了家中的夫人——潘金莲。
(四)孽情
这潘金莲,原本也是正经人家的闺女,自从被他那个狠心的爹卖给人贩子之后,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她象一头牲口一样,被人贩子几经转手,嫁给了武大郎为妻,要说这武大郎除了人长的丑了些外,也没有什么坏毛病。可自己正是如花似玉般的青春年华,守着这么一个丑陋的男人过日子,总是觉得太委屈了。
唉,就是这么个人吧,他还整天不在家,这寂寞的日子,该如何打发?
开始时,他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奔波,日子过的安稳了,他又为了他的事业操劳,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假如,不是那次错误的相逢;假如,不是那缘定三生的回眸;假如,不是那一生一世的守侯。
怎么会有,这些难耐的情愁?
唉!你浓我浓,都是情浓,爱你怨你,伊人独自憔悴,……
偷情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可偷情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那枕间的相依,唇边的温存,都是这么让人回味无穷。
唉!明知是飞蛾扑火的险事,明知是寡廉鲜耻的丑事,却总是不能自抑,看来,自己注定会成为两个男人间的牺牲品了。
潘金莲无聊的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自己明艳的面孔,无限伤感。
“嘟……嘟……”门铃响了。
潘金莲知道,不会是武大郎,他一连几天都没回家,谁知道他在外面忙些什么,说什么,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又说什么留守太太最舒服。唉……
人和人,怎么这么难沟通呢?
门铃又响了,潘金莲慵懒的站起身了,打开了门,“天哪!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庆。
“嘿嘿……你想是谁呀?我的小心肝。”西门庆不怀好意的奸笑着,顺手关上门。
“你胆子也太大了,跑到这里来,被别人看见,咱们可都完了。”潘金莲慌慌张张的说。
“瞧你,我知道你那个谷树皮,这两天,哼哼,忙的焦头烂额,你怕什么?”西门庆冷笑着说。
“出什么事了吗?你?”潘金莲怯弱的问。
“我,我怎么了,你知道什么叫釜底抽薪,什么叫生不如死吗?哈哈哈哈……”西门庆得意的笑道。
“咋啦,你做什么啦?你说呀!”潘金莲有些着急了。
西门庆却不慌不忙的把她搂在怀里,恬着脸,笑嘻嘻的说:“别说那些晦气的事了,来,咱们……”
潘金莲忽然嘤嘤的抽泣起来,西门庆一愣,满腔的热情化为乌有,他推开潘金莲,沉着脸问道:“怎么了?和我在一起你很委屈么?”
“不是,官人,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幸福,可是,咱们这是,咱们是偷的,是被人瞧不起的,是……我,被人指指点点,我,我要和武大郎离婚,和你结婚,这样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一个女人,一生图个什么,不就是能有一个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吗?有一个家吗?”
潘金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自己多少年来的怨气全都吐了出来,她这么一说,可把西门庆吓了一跳,离婚?他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怎么可能,自己老婆那一关,他也过不了啊!
和潘金莲,他只是玩玩,其他的,他可没想。
潘金莲这么一说,搞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沉闷的气氛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西门庆兴致已经荡然无存,面对潘金莲那恳切的目光,他选择了逃避,找了个借口,他急匆匆的站起来要告辞。
潘金莲忽然扑到他的怀中,这个举动把西门庆惊呆了,如果说以前他有的只是一种逢场作戏的心态的话,这时,他忽然涌起了一丝愧疚,一丝温柔,一丝感激,一丝……
“吧嗒”一声响,惊动了梦中的情人。
“好!好!好!真好!西门兄,你好啊!”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着武大郎。
潘金莲慌忙推开西门庆,吓的脸色蜡黄,西门庆见状,恶狠狠的瞪了武大郎一眼,握紧了拳头,抬起脚,照着武大郎的胸口就是这么一下,只听见“扑通”一声……
潘金莲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紧紧的闭上双眼。她的耳边传了一阵呻吟声,不对!不是自己的老公,她睁开眼睛一看,呀!只见西门庆歪倒在地板上哼哼唧唧,嘴角也流血了,脑袋也磕的鼓起了一个大包。
黑旋风李逵拿出当初杀老虎的劲头,还要揍西门庆,被武大郎制止了。
这仇可结大了,西门庆横行了多少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他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边的血,想说两句狠话,可是李逵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终于没敢再放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骑驴看帐本——走着瞧。
(五)真相
武大郎知道西门庆不会白挨这一顿老拳的,西门庆也知道武大郎不会笑纳那顶绿色的帽子的。两个人是一触即发。
这事不知怎么的传到武松那里,武松听说西门庆和潘金莲通奸,侮辱了哥哥,还想动粗。
他那小爆脾气,“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去找西门庆拼命,当时吴用也在场,他微捻清须,淡然一笑,“武都头少安毋躁,这事咱们还须从长计议。”
要说这吴用绰号“智多星”,那真是名不虚传,只听他接着说道:“打打杀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什么都讲依法办事,嗯,那西门庆也欺人太甚,我已经派人查明了,前次那往食物里下药的事,就是他指使人干的,咱们的监控录象是物证,蒋门神那小子是人证,这样,我去和他谈,要么他乖乖的自暴内幕,给咱们酒店恢复名誉,咱们可以考虑免于起诉。如若不然,咱们不但要和他打这场官司,还要将他的那些丑事在网上这么一发布,看他还有何面目在这阳谷县待下去。”
……
法院的传票送来了,西门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堪一击,但他又不甘心,他急忙差人去找蒋门神,哪知那小子早没了踪影,留下话,说自己回老家了,这样也好,没有了人证,看他们这出戏怎么唱的下去。
西门庆聘请了大名鼎鼎的梅书过梅律师,武大郎请的是威名赫赫的常有理常律师。
法庭辩论异常激烈,常律师首先请出了第一位证人——蒋门神,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西门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蒋门神什么时候已经被武大郎控制了,不过,这时,他决定干脆来个,死不认帐。
打定主意后,西门庆一口咬定,自己对食物下药一事一概不知,是这个蒋门神诬陷好人。梅律师也以事实依据不充分为理由,请求法院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并声称,必要的时候,己方会反诉原告方诬陷被告,妨碍被告名誉。
面对咄咄逼人的梅律师,常律师不慌不忙的又出具了一份物证,原来武大郎对西门庆和潘金莲的奸情早有察觉,但他一直不动声色,派鼓上瘙时迁,偷偷的在西门庆的身上,装了一枚微型摄像镜头,西门庆不会想到,那东西就是,自己衣服上的一枚纽扣。
武大郎原是想来个“捉贼捉脏,捉奸捉双”,哪知时迁喝醉了,关于西门庆和张督监密谋那一段,没有监测到,还好录象镜头并没有关,给这场官司留下了物证。恰好在酒店操作间的监控录象里,出现了蒋门神的影子,这样顺藤摸瓜,一切便大白于天下了。
梅书过律师这次输了,没能为当事人排忧解难,他认为这是自己当律师的耻辱。从此金盆洗手,不再涉足律师行业。
西门庆被判入狱三年,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从此他身败名裂,一蹶不振。
张督监被停职反省,并处党内严重警告。
武松是那种疾恶如仇,有仇必报的人,他听从了吴顾问的劝告,没有动武。他请教了心理学专家,知道了一个女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最在乎的是什么。
……
最近网上特别流行的一个视频短片,都是真人哎,用的也是真名真姓,连地址都是真实的,这样的消息迅速在网民中传播开来,“知道吗?那个风骚的女人,就是潘金莲……”
“潘金莲”,成了不知羞耻的贱货的代名词。
(六)尾声
什么是度日如年?什么是行尸走肉?
就是潘金莲现在的这种生活。
她没有脸面出门,她怕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怕众人投射过来的如刺一般的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和西门庆缠绵的场面,怎么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事情往往是,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当事人还蒙在鼓里,假如不是偶尔听说那个视频,她怎么能想到,自己会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
错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错!
武大郎夜不归宿,他没有错,谁让他有钱呢?
武大郎左拥右抱,也没有错,谁让她有势呢?
武大郎有钱有势了,去外面找个二奶,找个小蜜,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一个女人如果被定在耻辱架上,便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离婚?能摆脱的了众人的嘲弄和讥讽吗?
她也想去告状,可是不知谁是被告?
走吧,永远离开这里,什么痛苦和烦恼都没有了。
三尺白绫结束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武大郎抱着潘金莲的尸体,失声痛哭……
武松也明白了,杀人,不一定非要用刀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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