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曾是精灵
生怕有轻微的声响惊扰了它们
即使是呼吸
即使是思想的行走
每年这个季节
小麻雀都要在我阳台上
啄食老家沅陵醺制的腊肉
城里好吃的东西多的是
它们一定是习惯了这种口味
也习惯了这种守候
它们如期的来到我的阳台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看着它们的卑微
象是看着似曾相识的乡亲
或者看着似曾相识的自己
如果它们就生活在故乡
一定也是一群精灵
父亲一声怒斥,麻雀们都飞走了
象是小时候骂我一样
我为它们感到特别的委屈
二、半途丢下的猫
小叔叔比我还小
每年春节一过就来我这中转
在广东焊了八年的假冒钢管
一身的铁锈味,不见泥土的气息
小叔叔这次来带了一只沅陵的猫
他说猫一定吃不来咸味的海水鱼
就给我留下了
小叔叔一走,我也犯愁了
我这里只有网箱的鱼
能不能合它的口味?
女儿见到猫特别的乐
还专门为它量身做了一张床
半夜里起来检查它的状态
却见猫睡在叔叔给父亲带来的一卷烟叶上
三、沅陵大雪
我开始怀疑瑞雪能不能兆丰年了
去年沅陵大雪却是几十年不遇的干旱
今年又传来沅陵大雪的消息
消息从左耳朵进从右耳朵出
象一阵与我无关的风
gdp与粮食无关的时代
也许丰收与否对沅陵已不太重要了
听说沅陵六十万人口有四十万在广东
可还有一群老弱病残和鳏寡妇幼
他们的生活怎么办
正是他们在守候着这全省最大的疆土
其实沅陵是需要一场雪的
四十万游子要用它滋润龟裂的伤口
还有二十万留守在本土的沅陵人
没有了雪,就没有了来年生产和生活的
一切理由
(2006·2·25)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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