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说他喜欢冬天,有纷纷扬扬的雪花,有假期。我记得第一次见桑的时是开学的第一天。
他穿着一件长长的t恤排在报到的队伍里,眼中少了新生的那种好奇激动有些冷漠和空洞。我对他产生了好奇。
后来我们又碰巧分到一个班了。他很少说话有时见面也会笑和打招呼。可他很少像别人那样笑的那样放肆,让人感到总是保留点什么。即便与别人说笑,他大多的时候都是也都是笑着听别人说。
时间像口袋里的钱一样花的飞快,转眼夏天已被秋风吹回了它姥姥家,这时见桑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每天他提着一个大塑料杯,穿梭在校园里,塑料杯经常放在胸前看着有点滑稽,他说他老胃疼,开水暖着会让他感觉舒服些。
有一天他去看医生,医生对他说你胃疼是因为吃了消化不了的食物。后来他不吃那些东西了胃还依然的疼。他问医生,医生没答上来。他说他知道了医生也是人,也有治不了的病。
这个秋天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张爱玲,一本接一本地读她的小说和有关她的文字。他对我说他喜欢张爱玲是因为她是个精灵,她把男人和女人琢磨的如此透彻。可他又心疼她,当她遇见自己爱的胡兰成时却败的是那么一塌糊涂,她没有谈恋爱的时候就会写爱情小说,而且是写的很好,她写了爱情小说后,却还是不会谈恋爱。生活的曲折大起大落,和离胡的坚决使张写的东西带有苍凉和悲伤是不可缺少的。她是个女的是个精灵所以她的文字和心思永远都是细腻的像精美的瓷器,像月光的清辉略显凉意。出身书香门第的她留过学,接受过新思想,在苍凉中她却又独立自信的在风中舞动着。这都是他给我说的。
秋风越吹越厉,天也越来越冷了。秋天也快谢幕了。
傍晚的时候桑经常一个人到学校的小山坡上看夕阳一点点的沉下去。晚霞像血一样洇红了整个西天边。他说他也喜欢这种悲壮的消逝美。湖面上有野鸭不时地掠过,水面荡起一个个的圆晕,这是桑的笑也像水晕一样在嘴角一层层地荡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很少给别人说他心里的事。他说懂的人不必说,不懂的人更不必说。
桑的头发越长越长,我们几乎都看不见他的眼睛了,我们不能知道他的眸子是明媚的快乐,还是清澈的忧伤。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些自闭症。
过段时间桑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大部分都是给p说,他说他和p都是爱做梦的人。于是他们做梦:坐在呼啸的过山车上,让风猛扯住他们的头发,听他们尖叫。他们也彼此抓住对方的手听对方的心跳。他们做梦:坐在有宽大的玻璃窗前,让杯里的咖啡香味袅袅升腾氤氲着整个咖啡馆。看着脚下滚滚的车流。两个人就这样坐着,咖啡凉了再续!不一定非要在星巴克,两个人也不一定非要说话,他们坚信有时侯两个人不说话,也可以是一种陪伴!他们做梦:到西北有漫天飞舞着黄叶的胡杨林里追逐,累了就席地而坐。打开笔记本看《英雄》中两个美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在这片林中翻飞长啸出剑。桑说要到新疆因为那里有一大块的向日葵园,里面有数不清的金黄,他想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里面找到凡高,因为他读过张悦然的那篇文章,可p说要到法国普罗旺斯,那里我们可以看到无尽头的熏衣草,那里的空气都是熏衣草的香味。我的眼睛,我的衣角都会是香味。
他们也有醒的时候,桑醒的时候就一声也不响的学习和想他女朋友。桑有一个相处了快七年的女朋友。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一起。桑对我说他真的很想她,一直都想!可他总不能像祥林嫂那样逢人便说。于是他只能一个人独处,任凭思念追逐着他,像小兽一样用密密麻麻的牙齿噬咬着他,有时写东西,读一些结局不完美的故事,听一些忧伤的歌歌一遍一遍地听,直到眼泪流出来。
回到宿舍,桑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拿出烟点燃,白色的烟雾幽幽的腾起,不断的变幻着身形,桑说他能从中看到女友温暖的脸庞。并且病态的认为烟草的味道是离他女朋友身上的味道很近,其实他知道女朋友身上的味是清纯干净的并且还有丝丝的甜味,而烟味是有些呛和浊的。
冬天到了,桑的头发更长了,我们都提议他去剪头发。他却说头发长短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
桑对我说,其实他很好,他不孤单,他有咖啡,有烟,有《萌芽》还有p能经常给他讲故事。东西不在多少只要有自己需要,朋友亦不在多只要是自己的都会让人感到什么也不缺。
桑说他要好好学习,好好爱那个人,其他的暂时都不重要,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抽烟,却从不喝醉。他很清醒他永远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什么去干。什么是他需要的什么是他不要的。
无论怎样这学期我和桑相处的很好,他和别人也不错。我们都不错的走过了2005。站在2005年的尾巴上:i pray:在2006年,我们每个人都很好。
后记:好多东西离我很远,可能是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梦想,但梦想是每个人自救的上帝,如果一个人没有了梦想,那么这个人肯定是“老了”,梦想是希望是生命,每个人都不应该拒绝。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2-25 17:03:0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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