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寒假,从遥远的江西回到贵州,当离家甚久的心情冒在细雨淋漓之中,下车后我一直在飞奔着,泥水从后脚跳起不同步子的舞蹈,飞溅在我背后画着一幅美丽的泥水的笑脸。但路过的行人,我并不知道他们是否看到我背后美丽的图画。
由于家住在乡下,一路是心情的高涨而逗起泥水音乐家的兴致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泥水活跃得让人难以克制住它的跃性,一路都好像在走过一条泥水音乐大街,鞋子被泥浆紧紧地裹住,而头发也被冬雨滋润,可是我的心却在热情地歌放欲要写诗的意念,满脑子都在积蓄着一些残句。
离开家乡许久而归的这一段路之间,步子的移动忘却了距离的缩进,因为我的视线每移向一个风景都会忆起某些事,毕竟这条路是我早早行了六七年的时间,当时我到县城念书时就开始和它打开了交道。一路充满着不知是什么的味道的回想和幻想,也忘却了冬雨何时给我停下,而步子也不知前进得如此之快。
啊!到了,终于到了——我心中默叹着这样的句子,当我正从一个山弯的一头走通另一头时,铺展而来的是我的整个村寨,再下一段路程之后,印入眼帘而来的并不是神奇的苗寨,而是从一块园地里画来的不知道是谁高谁矮的两棵青松,只见绿绿荫荫的容面,涮掉了我全身的一些铅沉琐事,似乎非常健康的两大金刚。看着他俩从遥远就发来那么凛然的真元,我不得不停下步子做了两分钟的审美学习,这时我才感觉到,其实冬季也并不寒冷,因为树也给我们树立着最完美最现实的榜样,何况人呢?
停下步子做了几分钟的凝视表示敬佩之后,步子顺着羊肠的山冈小径流下,过了从村子流出泉水的小溪,然后才开始爬上那从村子里垂身而下的石阶,当登上石阶的第一步,是离那刚才从山的那头观望过来的两棵青松最近的了,到这里,越登上石阶向上就离他俩越近,就越能看得清楚,呼吸也就跟着越来越快,原来他俩是一高一矮的,在东边的那棵看起来多高一点并枝展得更宽大旺盛。而西边的那棵看起来矮了一些,也没有像东边的那棵雄壮,但是两棵青松都同生长在一快园地里,枝与枝紧紧地握在一起,似乎是相互拥抱更为确切,看着看着,好像看透一个什么微妙的怪事,但又没有理清而现露一点角尖出来,总感觉那棵高的好像好像我的父亲,而矮的那棵就特像了我。
在那块园地里,原来是种植着三棵小青松的,因为在小孩时自己非常喜欢种树,我还记得那是我小学四年级从学校里捡来的要枯死了的小青松,看着家里的园地里就只有那块最肥沃,所以就把他们的生命委托给那块园地,伴随着风花雪月、日晒雨淋之中。在一个不幸的暴雨之夜,园地里的另一角承受不了雨的洗礼却给完整的园地点缀了一种残缺的美,泄下了,也把另外一棵也带走。从那时刻起,那条生命就消失在我家人的眼里。离开了另外两棵,就像我母亲离开了我们一样,虽然没有感应到它们离别的伤痛,但是现在我能想到在那暴雨的黑夜,雷电交加的雨夜,在一起的三棵青松一定是同心协力地与暴雨抗战和另一棵小青松离开它们的痛苦,一定会与我流着整整一个星期的眼泪那样的刺痛,而现在剩下的这两棵高大的青松也一定会经常给它拜祭并思念着它,因为这样的动力,所以他俩才会努力地活着,才这样的茂盛。也许也为那棵离开而活着,活着让大自然看看它们到底怎样,也许也是活给我的家人看看他们的精神,特别是我。
然而,现在的我,渐渐懂得在小的时候给自己种下一种外表坚强而心很软的种子。原来就是这两棵青松,现在看着它我有时无语有时心中汹涌澎湃。
回到家后,听奶奶说:“叔叔要求砍掉那两棵青松,因为太高了,把整块田都遮了,粮食减了产,而我爸爸却说:‘那是轩雨从小就种的树,不要砍,若砍还得经他的同意。’”
听着奶奶的话,我又领悟到了一种微妙的东西,心里暖暖的。感觉回到家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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