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朋友,一个东北的女孩。虽是没有江南女子的玲珑,却也是妩媚动人。只是她一贯东北人大大咧咧的性格,在一起时,也往往忘了她女孩的身份。
而,毕竟男女有别,有时候,工作之余,说起感情,看法却大相径庭,在我感觉里,她是职场的精英,二十多岁已经做到某个上市公司北京区域的市场主管,这样的人,好像原本不应该为感情所累。
却,不期然,看到她的落寞,神情之间的黯淡。
那一个下午,阳光暖暖的从天井玻璃照进来,室内,比较慵懒、祥和。
她说:“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在老家,像我这样的人,孩子已经快上小学了吧。”以为这只是一句调侃,当时无所谓的笑笑。说:“如你此刻,不也是很好。努力终有结果,在北京,人生地不熟,一个女孩能够打拼到如此,总是让人佩服敬仰的。”“这不是我所想要的全部。”她说:“最美丽的韶华就要过去,一切绚烂美丽谁来欣赏?”然后是一句默然的叹息,这一声叹息让我也是默然,陷入沉思。
和她一起半年,从来没有涉及过感情的话题,感情是彼此的感情。
那一个下午,或许是冬日阳光的诱惑,也或许是冬日的慵懒,不设防的。在几缕阳光穿过垂挂的绿萝撒在她一肩的长发上,听她娓娓道来在北京那一次刻骨铭心的感情始末。
怎么认识的,她没有说。只说那夜北京下了很大的雪,他从远方回来,她去接他,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北城的得胜门。这儿离他家很近,转过几个胡同就能到;离她住的南城却是不短的距离。那时候,她不想去她家,好像是因为他的母亲顾虑她不是北京的户口,对他们的交往持反对态度。他很理解的样子,说:我送你回南城吧!但是也心痛,说这么大的雪,怕你冻了。因为夜已深,好大的雪,路上车也稀少。
就那样,彼此依靠的走了一夜。说到这儿,她宛尔的笑了,眉梢轻扬,一种在她脸上难得一见的小女儿的幸福。
“后来又怎么结束了?”我问,好像很残忍的样子,虽然所有的感情不见得都有开头结尾,至少他们已经结束。
“也是那年冬天,春节我回家,说好了他到车站送我。去了,我很感动,只是我这边刚上火车,那边转过头,他就走了。看到的只是长长的站台,别人送别挥手的时刻,我的眼里却找不到我爱的人的身影。”她说,口气已经平淡,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
好像明白了,对于有着重重波折的感情,如果不能始终的在一起,我们要的并不是很多,只是希望送别的一刻,你,等我离去再转身。
曾经的承诺化成云烟散去,曾经的过往我们已经无法把握。包括明天,包括将来,彼此能够拥有的难道只是追忆?如果,能在挥手的一刻,将我的身影定格在长长的月台,或者我的身影如此落寞,但是落寞之前,将我的眼神变得从容、温柔,至少你再回首的时候看见,在无法保证将来的时候,就让我的身影陪你走完最后的旅程。
祝福和快乐给你,将落寞留给自己。或者,下一个转弯的路口,在你不能再见到我的时刻,我终须离去。而我能够做到的,始终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不让你有点点的孤单、寂寞。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6-4-27 22:29:0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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