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林的窗
喜欢“花之林”是因为它有诺大的落地窗。
从明净的落地窗外,可以看来往的行人,可以看蓝天白云,可以看楼下的风景。
人,有的时候需要自己把自己圈在一个局限里。再在这个局域里看窗外的世界。而花之林就是这样走进我的生活空间。它是我休闲时的去处。
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我母校的一个老师,因在茫茫网络相遇,故而回到了现实。因为母校,交往也有了一丝亲切。当他给我电话问我在哪里在做什么时,我那样回答他:“我在花之林听音乐。”然后他说我日子过得轻闲。于是,我笑。
我的笑他不会看见。虽然同在一个小镇,却也只见过一次面。望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只是,互相叫不出彼此的名字。而他,我母校的一位老师,我也叫不出他的名字。我们总是匆忙与自己的生活轨迹。彼此悠闲的时候并不能相遇,于是,总是叹息缘分的深浅。
其实,我已经感恩网络给予的缘分了。认识那么久,我们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在记忆里,好象早就相识。偶尔的一个问好,给人的感觉,犹如一缕春风,轻拂面额。又如一缕阳光,铺在冰凉的脸上。
那样轻柔微笑的时候,王菲的音乐漫了过来。在很多场合听她的音乐,还是觉得坐在花之林靠窗的位置,给人的感觉最好。
那个王菲,唱了那么多年的歌,而我写了那么多的文字,我多么希望我的文字能有她音乐的十分之一。原来,喜欢或者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我爱上王菲的音乐在许多年前,那个《容易受伤的女人》、《棋子》都是她早期的作品。那个时候,她的歌喉还没有现在熟娴,但干净而清爽的感觉里,总是给人丝丝哀愁。那样是忧伤的甜蜜,是带着轻柔哀愁的诱惑,一如我笔下的文字,爱了那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的艰难、波折,我依然选择爱它。
听她的《空城》,我给她更改了歌词,“我不要爱的空城,我只要爱的坚贞……”。我甚至那样想,若是我也创作歌词,我一定按照她音乐的旋律填词。我太喜欢她要妖娆的乐声了。
喜欢一个地方成了习惯,经过那里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回望一眼。
从楼上望窗内的男女,他们谈笑风生,也有亲密细语的。一杯花茶,或清茶,或奶茶,或白开水,都让人轻松如许。
当我落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来看梁秋实的散文集时,莲的电话惊扰了我。中国人电话或见面第一句还是那样:“你吃饭了没有?”
我说吃了。我说我在花之林吃饭,然后看窗外的风景。这个时候的天好高,云好淡,楼下书滩前偶尔有男女留下脚步。
想约她好好聊聊。
在未认识她之前,总觉得她是个神秘的女子。她为《今日女报》、《知音》写专题稿子。在自己未写作之前,觉得那是多么神秘而神圣的事情。但通过不断的交往和认识,我觉得写作其实也只不过是生活里的最熟悉的举动。我那样想的时候,风已经好轻了。天变得更高。
莲说中午要赶个稿子,不能与我相距花之林的窗。于是,我笑着说:“没有关系,我自己一人看窗,听音乐的感觉,也会很好。”
“花之林什么时候可以自选音乐了。”
“我听随身听呢。”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戴着耳塞说话会很大声。邻座的朋友偶尔善意提示。其实,我没有再与朋友通电话。我读手中的文字呢。偶尔,跟着音乐唱上几句。
一直坐在那里,看书,听音乐。梅子说好要来。我等她。
当我躺在沙发上做了回梦,醒来,她依然没有前来。我不追究她的原因。因为,我是喜欢一个人独处的。只是,心里有了一个等待,让进出的客人好感觉我不是那么孤单。
独处的时候一点都不孤单。
抬头看窗外的世界,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有很多的时候,我感谢窗子给了我明亮的世界。
我为什么不快乐
落下轻叹,同事总会问我:“我们的美人今天怎么又不开心了?”
其实,叹息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当结束手中工作时,叹一口气,或许是一种轻松的释放,也或许想到工作之外的事情。再或者,这项工作结束,下一步又是什么?
不想以后发生的事情也许就会快乐。而人每时每刻都希望自己的下一秒想要做什么。
昨晚梦见自己与人调进了石门。那个与我很近的一个山城,平素并没想到会到那里工作。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白天,我的潜意识没有工作上的事情,梦里又怎么会有那种情形发生呢?
记得梦里是欣然前往新的工作岗位的。于是,白天的时候,我把自己梦里的喜悦分享给了我的同事。他们说我今年可能事业高升。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官的料,我自己清楚。我自己步入中年的梦想其实再简单不过了。我想自己闲置在家,看书、听音乐,写作。吃饭、做事好象不属于我考虑的事情。
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用象其他女人一样,生火、做饭、带孩子。家里一个月能做一次饭是常有的事情。孩子的学习,君说要给我充分的写作时间,不让我过位。其实,我知道是自己不能正常辅导儿子的学习了。因为,我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去辅导儿子。
但我瞬间幸福的时候,也会叹息几许。儿子的学习我辅导了两年多,突然间我不过问,还真的不习惯。但儿子需要一种新的教育方式。我只好侧耳倾听儿子学习的动静。
“哎。妈妈,我怎么总觉得我在家不是女主人呢?”我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家里来了客人,他们自己倒茶,自己落坐。不是一般的朋友或亲戚,从不上我家。他们都知道,我不喜欢做饭、招待客人。不是我不会,而是我需要安静。我依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他们也不责备我。
而君会在我全神贯注写作的时候,禁不住开我书房的门。他说那是他习惯的动作。
他在大年三十喝多了酒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我真的爱我的家,我爱她,就爱她,菊子。”结婚那么多年,君在酒醉之后对我的妈妈说爱我。妈妈说我幸福。我却叹息。
君说他最近脑袋老是疼痛。我说:“那你打我吧,发泄了,你就没事了,头就不痛了。”我预感君的心里一定郁闷了许多的不满。他总是害怕我出去玩耍,总是担心我的电话会在半夜响起。以前自己没注意生活细节,与人聊天、跳舞从不分时间场合,君警告、提示多次,我依然我行我素。但事态扩大,我即便“改过”,君已经不能容忍我的“过错”了。
偶尔也想出去走走。但看见君拒绝的目光,我会叹息。但是,我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那个时候,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好象自己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想要飞翔,却怎么也飞不出去。
出去走走,其实,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只是单纯地想走出去。要走多远,自己也没想过。
计划出去旅游。梅子说七、八月的时候,西藏的雪就会融化。那个时候去西藏,会看到更多的风景。而我,却想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去西藏走走。
我太向往西藏了。尤其看了《尘埃落定》那部电视。
心里有太多的愿望来不及一一实现。日子却从指间溜走了。于是,我叹息。
因一首《千年西藏》,我重新爱上了一种感觉。清也说喜欢。
我明白自己无休止的那种纠缠。我想,清是明白人,她怎么可能不懂得我在想什么,想要求什么。然,生活、年龄、阅历的不同,处理事情和看待事情的方式和感觉也就不同。在我看似复杂的事情,清说没有什么。清说我不该如此忧郁。在我看来很简单的事情,清却瞻前顾后。她说生活里的一些细节,需要前看五十米,后也要看五十米。我和清有太多的差距和差异,然我却不能割舍许多东西。于是,我叹息。
明在电话里谈我的诗歌。说我的诗歌里有淡淡的忧郁,他说他喜欢那种贴近生活情感的忧郁。在常人看待是,我的诗歌都是风花雪月的事情,却不知,我选择用日记的形式记录我的每天的心情。用情写的诗歌,当然是“情诗”。若是我的知音,一定不会污蔑我是“大众情人”。在许多的不被理解的目光里,我曾经深深叹息。但现在,我已经学会微笑面对我的诗歌。
记得外婆在生的时候总爱叹息。我问过她为何没事总爱叹息。外婆总是抚摸着我的头,说“菊儿,看你多幸福啊,以后不许你象我一样养成叹息的习惯”。在旧时的家庭里,没事叹息,那是叹恶气,是遇见了重大的灾难或者不幸。没事叹息,会倒大霉的。外婆叹息了那么多年,我知道她叹息的时候,是在想念那在壮年就死去的外公。
而我现在继承了外婆的不好习惯,经常不经意叹息。我是不快乐吗?我为什么不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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