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枣儿来陈望祖家快半年了,陈望祖老婆“老母猪”把家中刷锅洗碗、喂猪喂鸡、打扫院子这些但凡枣儿能干的活都交给了枣儿,多亏枣儿手脚麻利,若是慢性子的早被“老母猪”支使的晕了头,性子弱的也给“老母猪”那双金鱼眼白棱的会的抑郁症。可那枣儿却天生的不知道什么叫忧,什么叫愁,什么是苦,什么是累,天天都乐呵呵的。“老母猪”气的时候,她却在偷偷地乐。由于生活条件比在家时强多了,枣儿比刚来时长高了,也胖了一些。
新林因为枣儿的出现比以前话多了,一会儿看不到枣儿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心中没着没落的,丢了魂儿一般。“老母猪”看儿子整天追在枣儿后面,撇着嘴对陈望祖说:“你瞧瞧你那没出息的儿子,这媳妇还没娶呢,就快把我这当娘的给忘了。”陈望祖只是嘿嘿地笑,什么也不说。
这一年陈望祖家的枣树长的特别旺,那满树满树的枣花开的黄灿灿的,如米花般大小,不娇不艳,花香馥郁清幽,沁人心脾。远远飘出的花香引来了成群的蜜蜂,也引来了从南方带着十几箱甚至几十箱蜂乘车赶来的养蜂人。枣树靠蜜蜂采摘花蜜授了粉结出红灿灿的果实,放风人靠酿出的枣花蜜卖钱营生。枣花蜜呈微黄色颜色较槐花蜜、杂花蜜要浓重,清纯,甘之如饴,是蜂蜜中的上品,即可滋补,又可入药。每年这个季节,当地人几乎家家都到养蜂人的帐篷里买上几到几十斤枣花蜜吃到来年枣花飘香的时候。
“老母猪”喜欢吃甜食,更喜欢蜂蜜。这一天她安排好新林、枣儿该干的活,一个人悄悄地拿着一大玻璃瓶用卖鸡蛋换来的钱买来两斤蜂蜜,偷偷地藏在了自己屋柜子里。枣儿看“老母猪”鬼鬼祟祟的就知道有什么事,找到新林对他说:“喂,新林——,你娘不知道在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准没好事,咱们看看去。”新林不想去,可经不住枣儿撺掇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屋子里。“老母猪”终究经不住那蜂蜜的诱惑,巴不得能赶快解解馋沏一碗蜜水喝。看看没人在家她从柜子里取出蜂蜜,又拿来一只碗,打开瓶盖儿把蜂蜜往碗里倒。这时新林和枣儿正站在外面屋子里从布帘子缝里向里瞧,看到“老母猪”又在偷吃新林气的咬牙切齿。枣儿平时受她欺负,这时肚子里冒出坏水来,枣儿站在新林背后,双手猛地一推,新林一下子跌了进去,正好撞到“老母猪”身上。“老母猪”被新林一撞一手没抓住蜜瓶滑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摔碎了,蜂蜜撒了一地。枣儿一看闯了祸,拔腿就想往外跑。
“老母猪”看着淌在地上的蜂蜜,疼的心窝子直哆嗦,一把揪过新林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你这没长眼的东西,一瓶子新蜜老娘还没吃一口就让你白仍了,你安的什么心啊你,你要把老娘活活的气死不成。”又气又恼的新林从 “老母猪”胳膊下挣脱出来,“没见过象你这样的娘,自我记事你就有什么好的都是自己吃,从来都不知道疼我们,村里人谁不笑话你。”“老母猪”给儿子揭了老底儿,从来不敢和自己顶嘴的大儿子今儿和她顶起了嘴,她不知所措,索性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枣儿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看着这一切吓傻了眼,楞楞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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