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清

一场雨。我闻到春天的味道

那座我熟悉的城市

离我的心脏越来越近

在汽车的颠簸中

一个梦，随风起舞

像纸上一首未完成的诗

怀念。这个词，被搁置在某个

学校的角落。结束，或开始

像一个被我经常用到句号

从这里离开，现在

过去总无法抓住与理解

扩大。缩小。当我这样阅读

突然，感到一个城市

像一辆车从身上驶过

那是记忆指向的一个地址

笑声。泪水。无法代替

在校园雨中的行走

像是做最后的一次访问

从一群人的背后

二月的一场雨打扰我的梦

而从另一个出口处

沿途的景色烧掉了无数的瞬间

复印店的老板，成为

我复活记忆的唯一线索

街上跑动避雨的人群

仿佛死亡向他们逼近一步

而雨伞遮住了我的天空

就像工作，一动不动

传递我的盲目和恐惧

小心翼翼，躲开

以一个流浪者的身份

去接受一个时代的指控

2006/2/19

◇　太早

啊，既然我们是在谈着死，我可有权微笑，并且无动于衷？

——艾略特《一个女士的肖像》

死神从我的身边走过

我听见车上几个女孩尖叫

双手蒙着脸。沿着窗

一辆公交车，一辆摩托车和

三个血肉模糊的人暗示：

一场车祸打开另一个世界

看到或想到的

在回福州的路上滑向

死亡。一群人谈论着事故

在远处，我发现每一个人

都带着一张习惯的脸

惊讶。我的嘴

突然惊慌成一个ｏ，冷空气

将死亡送到我的心脏

“死亡也是一种高度。”此时

我的目光努力寻找地狱的地址

陌生的面孔，太早

离开这个春天的问候

像一架飞机紧急迫降在大地

翻开日历：2006年2月20日

拥挤的人群少了三个

凶手使我的词语不知所措

我坐下来，像一盏灯

在公路的左侧熄灭

2006/2/20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