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新林18岁了,一远房亲戚来提亲,女娃子15岁,叫枣儿,从小就没了娘,是爹把她和妹妹拉扯大的,家中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枣儿从小就喜欢吃枣,长的白白净净的,一对大眼睛水灵灵的,整天和村里的男娃子打打闹闹,活脱脱一假小子。
亲事成了后年底枣儿就从张庄住进了婆家陈庄。新林长的浓眉大眼,方方的脸膛,就是不爱说话,在伶牙利齿的枣儿面前更是拙嘴笨腮,老半天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开始枣儿刚到婆家因为生疏还安安分分的,一段时间后就和新林、新竹兄弟俩混熟了,没人的时候常常揪着新林的耳朵逗乐子,新林脸红脖子粗的只喊娘。气得“老母猪”只哼哼:“这哪有闺女的样儿”。
枣树开始发芽的时候,枣儿更是出落得妩媚招眼。“老母猪”带新林、枣儿去地里干活,一路上村里人都指指点点的。
“陈望祖家祖上积了什么德,他们两口子竟有这样的福气摊上这么俊气的媳妇”,锁婶对旁边的人说。
“就是,听说还没入洞房,先团圆着”,旁边有人答到。
“祖嫂子,带着孩子们去地里呀”,锁婶大老远的打招呼。
“啊,这不,前儿你大哥说麦子地里的草老高了,得拾掇拾掇”,“老母猪”应着,把手里的镐立在地上在锁婶面前停住了脚。
“哎哟,这么俊的媳妇,你也舍得让干活”,锁婶一边打量着枣儿一边笑着说。
“他婶子,咱庄户人家不干活吃啥呀,也就让她薅点草什么的,重活她也干不了”, “老母猪”一边应着一边扛起镐往前走,心中美孜孜的,那胖大的腰身走起路来也摇晃的更厉害了。
枣儿听锁婶这么一说,小脸腾的红了,一闪身跑到前面追新林去了。
“这孩子看着挺面善的,那‘老母猪’又馋又狠的,对自己孩子都不让吃喝,对儿媳妇不定会咋样呢”,锁婶一边说一边摇头。
“这两年分了地能够吃上饱饭了,新凤、新华又都嫁了出去,‘老母猪’偷吃的毛病强多了,可听说她对人家孩子当牲口使呢”,旁边的人应和着。
“这老东西就没一点儿好心眼儿,这孩子日后在她家肯定要吃苦头的”,锁婶望着枣儿远去的背影一脸的同情。
陈望祖家的五亩麦子地紧挨着公路,中间隔着一道沟,沟边的几十棵枣树也一块分给了他们家。
到了他们家地头上,“老母猪”对新林、枣儿吩咐道:“挨着北边一人一垄的薅草,镐不好使的地儿就用手拔,小心别糟蹋了麦苗。”三个人开始干活,谁也不说话,约摸薅了一亩地的时候,枣儿觉得有些累了,就跟新林嘀咕着歇一会儿,新林看娘还干的带劲就对枣儿说:“再干一会儿吧”。枣儿有些气,眼珠一转想捉弄一下新林,趁新林不注意把镐倒过来往他脚下一横,新林脚下一绊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压倒了一片麦子,枣儿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
“小兔崽子,干点儿活就糟蹋东西”,“老母猪”看着新林压倒的麦苗心痛地大吼起来,拿眼一个劲地白棱枣儿。
新林涨红着脸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嘟囔着,“你闹啥”。
等“老母猪”离的远些了,枣儿悄悄地对新林说:“你娘的眼是不是有毛病,怎么老爱白棱人,来你们家这些天不知道看了她多少白眼了。”
“少瞎说,我娘没骂你就算不错了,换了我姐不知要怎样被骂呢。自打你来了后,我挨的骂少多了。”
三个人继续干活,直到“老母猪”觉得肚子饿了才收工回家去。
本文已被编辑[吟媚]于2006-2-19 17:39:4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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