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西藏
没想到我会在一家ktv茶楼开始想念那个叫李娜的黑黑嫂子。她差点就让我掉下泪来。那个演唱她《走进西藏》的女子,长得并不漂亮,很朴素的装扮,个子不高,但能感觉她有足够的舞台经验。后来,听朋友说她是市里的一个歌唱演员。
需要虔诚和真诚才可以握住麦的手,需要干净和明亮的嗓音才可以配得上那么纯净的音乐。我不容许不爱西藏和高原的人接近了神圣的音乐。
她唱得很好。音像效果也好。
我禁不住想牵她的手。
ktv过度的音乐,她已经饱满好了所有的情绪。而我却在她的投入里开始我的思念。无论别的女子演唱多么投入,多么动情,我还是想念那个黑黑的女子。此刻,她知道我正在聍听她的过往么?
我走进她的歌里了。我来到了西藏。我看见红日了,我看见蓝天了,我看见白云了,我看见宝塔了,我看见雪莲花了,我看见舍利耀眼的光芒了。我听见经幡播动的声音了,我听见膜拜的声音了,我听见大地的呼唤了,我听见高原的呐喊了,我听见酒的召唤了……
但我没有看见黑黑女子的身影,没有听见她在喜玛拉雅山呼唤我。
被人想念的感觉真的很好。只是,西藏朝圣的路上,有没有一缕属于我的阳光?有没有一块洁白的云朵裁剪成圣洁的哈达?
其实,想念是一个过程。情绪的高涨和感染也是一个过程。那个黑黑的女子,怎么可以从此以后远离红尘的热闹?她是去了雪山?她是去恶劣高原?她是看破了红尘?她是找到了归依的佛门?
那个黑黑的女子,你为何让我想念?为何让我如此难过?
我不是在去往西天的路上才开始想念。我不是在听取经幡的路上才开始想念。我不是想要遁入空门才开始朝拜。我是爱得累了。
当爱成为一种负担,成为一种痛苦,当爱一旦被束缚,一旦被淹没,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那朝西的方向。那里单纯而干净的声音,那里有明净旷远的天空,那里有清澈明亮的湖水,那里有耀眼结冰的雪山,那里,有我一直的向往……
我是不是在很早以前就有向往着佛门清净的地方?我是不是在很早以前就做了佛租坛下的一树菩提?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四大皆空?
黑黑的嫂子,在ktv里依然健康精神。她也是不漂亮的,但我就是如此爱着她。因她的声音,因她的高原与西藏,我爱上了西天的路,我爱上清静的佛堂。
当我闭目养神的时候,我的右手做着念珠的动作。其实,无论怎样用行为去表达心底的痛快与不痛快,都是一种无法释放的表象。在夜静人深的时候,一些清脆的情绪依然会透着窗的间隙,悄悄潜回人的内心。脑子里一刻也不得轻松。
很想大声说,“我爱你”。自己有那个想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么愚笨。我爱谁?谁爱我?滚滚红尘,我是谁的匆匆过客?谁又是我的匆匆过客。莫非,真的只有进入空门,才得以释怀?
当我第一次在歌厅演唱《青藏高原》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黑黑的女子,已经在我心里那么多年。那么多年,我一直唱着她的歌。但从来没有在众多人面前演绎过。当我唱完歌里那高难度的高音,朋友的掌声和尖叫声,我情不住热泪盈眶。原来,一些情感和情绪是可以在某个世纪不经意发挥到极致的。
我可以在闪闪泪花中掩藏自己很多的真实。原来,一种情绪真的可以让人哭泣。
当《尘埃落定》的片尾曲在我的耳际结束时,我仿佛真看见了有一缕阳光正照在我的窗上,漫天飞舞的尘埃,在或明或暗的光线里栩栩落定。
落定的是人的心。是生命的解脱。是云烟的消逝。
在我自己喜欢的文字里插进黑黑女子的音乐。当我多次细听,跟着节奏不自觉唱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以为我在哭泣。我是掉泪了啊。但是,他们听不见我耳麦里的音乐,只能听见我高亢而尖锐的嗓音在诺大的房间那么的不协调。
那个“呀啦唆”是什么意思?那个“扎西得勒”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只要进入那种情绪,就让我一刻也不得轻松。
关于西去的方向,关于神奇的传说,关于美好而干净的向往,我什么时候能面朝阳光,什么时候能舍得那粒梦里的舍利?
那个西藏,那个高原,那个阳光,什么时候可以真正接近我?什么时候我能真正走近她?什么时候,我能拥有心灵的那片净土?
什么时候,我能走进西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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