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仔的上大学儿子在寒假期间带回一个女同学把发仔一下惊呆了·。发仔左看右看,儿子的女同学罗春兰都特象一个人。黑黑的头发,白嫩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高挑的鼻子,樱桃小嘴一笑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给人青春靓丽的美感。
发仔象发现新大陆式的,不住地看儿子的女同学,直看得那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儿子出来解围地喊:“爸”。
儿子这一喊,才把发仔的思绪从遥远的过去拉了回来。
邂逅美丽
儿子哪里知道,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发仔和儿子同学春兰的妈妈有一段美丽的奇遇。
那时的发仔还是孤身一人。发仔名叫张天发。刚从学校毕业,踏入社会参加工作不久,满怀豪情壮志。一人无牵无挂,成天满世界跑。
那次到有天堂之称的杭州,发仔办完事,就赶车到黄山。杭州到黄山,距离不远也不近,要座一整天的车。那时出门旅游的人还不是很多,但杭州黄山都是旅游名胜之地,来往两地的游人还是不少。
发仔天刚蒙蒙亮就赶到杭州长途汽车站。在车上刚打好票,客车就缓缓开动了。在车的最后一排还有一位空位。按司乘人员的指引,发仔来到后排指定的位置,但座位上放上了一个大大的提包和网蔸。一个年轻的女士座在旁边,闷闷不乐的。发仔走近女士,轻轻地问,“我能座在这儿吗?”
女士这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发仔,似有好感,说:“你若不嫌弃的话,”说到这,她又改口道:“你若不怕挤和颠的话,就座。”发仔一边帮那女士收拾东西,一边不胜感激地说,“好,谢了”。发仔座后小心翼翼地把女士的包抱在怀里。女士这时为发仔这一举动感动了。女士体贴地对发仔说,“路途遥远你这样拿东西会很吃力的。”发仔说,“没关系。”女士又把发仔身上抱的东西提过放到自己座位下面,发仔把女士那包挪到自己座位下面,说,“这样,会使你座得舒服一些。”那女士望着发仔深情地笑了。
女士这一笑也让发仔非常开心。女士其实年龄不很大,二十刚出头,新婚不是很久,丈夫就到美国留学去了。女士是在休假,一个人想排遣寂寞,就孤身一人到黄山去旅游散心。女士名叫罗兰香,在一所学样当老师。
那时的路况也不够好,许多地段正在修路。有的砂石就堆在路边,把本来不很宽的公路占了一半,若遇大货车错车,就要堵车。天气又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车窗一开风就把路边的沙灰卷进车里来,车窗关着,又有些透不过气来。发仔每次开窗关窗都要征求罗兰香的意见。每问一次,罗兰香就要笑一回。罗兰香佩服发仔的细心和耐心。两人熟了,罗兰香就叫发仔阿发,发仔则叫罗兰香阿香。两人亲热得象一对情侣在出行。
动人心扉
汽车在长路上颠簸,象摇篮式的摇摇晃晃的。阿香把头靠在阿发的肩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车一摇,阿香就把眼睁开了。阿发心痛地说,“你就安心地睡会,没事的,昨夜担心赶车肯定没睡好。”阿香沉沉地点点头,又迷迷地睡去。
阿香有杭杭州女子共有的特点,娇柔、优雅、和顺。她淡淡的忧伤始终写在她有着西施般美丽的脸蛋上。车到一个小山寨停下来吃饭、方便。发仔轻推了推罗兰香,问“阿香,车停了要不要下车休息会?”兰香有些难受的样子让人心生爱怜。发仔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把兰香的小提包拿下。开始兰香下车时一阵晕眩,眼尖的发仔,很快把兰香扶住了。谁知刚走动两步,阿香心里的东西就朝上涌,她在一旁吐了。发仔马上把他带的口杯递给兰香让她漱口。等她漱好后,发仔又把他的手巾递给兰香。
眼看别的旅客象打仗样直往厕所冲,往小吃店里赶。发仔还是不慌不忙,先扶阿香上厕所,然后自己再去方便。最后,发仔关切地问阿香,“要不要吃点东西”。阿香摇摇头说“你去吃点吧!”那你先上车上坐着,我去买点吃的。
发仔买了一袋面包和二个盐茶蛋,飞快地跑上车来,一定要和阿香一起吃。阿香勉强地吃了一点面包,就看着发仔吃。发仔说,“你不吃,我也不吃。我要和你同甘共苦。”阿香笑了。说,“只要你吃得下,我比什么都开心。”
那天的天公也不着美,上午还是晴好的天,到下午就变了,风大雨急,座在车里还有点冷。阿香时不时地咳嗽起来。发仔看阿香发烧变得潮红的脸,说“你的衣服是不是穿少了。你们城里女孩就是这样,喜欢美丽动人。”阿香笑子笑:“你看我这样子算美吗?”阿发忙握着阿香的手说:“美,从内心到外表都透着高贵的美。”阿香和发仔靠得更近了。两人相拥而坐身上暖和些。
车到黄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发仔和兰香都在黄山玉屏楼大酒店住了下来。一到酒店,兰香就高烧得不得了。发仔帮她把行李拿到房里,扶兰香躺下,用毛巾敷兰香的头。阿香很是过意不去地说,“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谁叫我们是同志,是同行哩!我愿意,我乐意。”兰香就是高烧不退。夜已经很深了,身上又没有药,怎么办?阿发从小感冒都是妈妈煮的生姜汤喝好的,他把这一想法告诉兰香。阿香说,我感冒后也常喝姜汤。阿香带有电热怀。阿发把电热怀拿出,但没有姜呀。阿发一拍脑门“有了。”他交待阿香,“你等着我啊”。便飞也似地跑出门去,他到夜市摊转了个遍,才花一块钱买了一块生姜。阿发气喘嚅嚅地跑回宾馆才发现没有刀。阿发到卫生间把姜洗了就用嘴一点一点地把生姜咬碎了放在电热怀里煮。
姜汤煮好了已是午夜了。阿香喝了姜汤后,蒙着被子睡,出了许多汗才轻松多了。阿发又用热毛巾给兰香把汗擦好。阿香这才甜甜地睡去。
一世情缘
第二天快到晌午了,兰香才起来。阿发早早地候在门外。兰香,看到阿发,才想起昨天他们同行、同吃、同住的情形。这一路如果没有阿发的悉心照顾,不知日子要怎么过来。她热情地对阿发说,你等会,我收拾收拾就一块上山吧!
黄山美景天下闻。黄山归来不看山。黄山集云雾、瀑布、怪石、奇松于一体,天下名山的景观在黄山都能看得到。他们相互搀扶着,看了迎客松,再攀天都峰。天都峰直插云霄,陡峭无比。兰香天生胆小,爬山更是不敢拿眼往下看。阿发就用手一直牵着阿香的手。快到山顶了,山风呼号,天有些凉,但他俩还是汗涔涔的。阿香的外套脱了,阿发帮她她拿着。到了天都峰顶,见风很大,阿发又忙帮她把衣服穿上。他俩同时把手挥起来庆贺他们登上天都峰的胜利。
阿发望着兰香,感慨万千地说:“阿发阿香立于天之顶,苍天白云可作证”。“你这是在作诗呀,还是要山盟海誓”阿发心里乐滋滋地说:“你说的都是的”
阿香也有了诗兴,说“没有上不了的高山,没有过不了的大河,也没有解不开的结。不知有没今生来世,今生来世,我还是想和发仔同行。天、地、神、山你们知道吗?我们的阿发该有多优秀啊,可是我与他相识太晚了。”
阿发接过话“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这份情缘将伴我一生。”
快乐的时光总是容易消逝。再好的旅伴也有相别的时候,尽管依依不舍,黄山游完后,他俩各自东西。从此后,俩人再也没见过面。美好的回忆却时刻萦绕在心头。
发仔的女同学好奇地问伯伯,“你到过杭州吗?”发仔的回忆才回到眼前。伯父告诉你,去过,去过,伯父还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城枕上听潮头。”杭州那月、那寺、那人还在吗?还跟昨天的月、寺、人一样吗?能告诉我吧,我的好闺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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