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北国,最熟悉的自然物莫过于就是雪了。
古人诗云:燕山雪花大如席,乃是形容雪花之大。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大片的雪花曾经给我不少的乐趣。站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伸出双手,不一会儿手中就有了一座小雪山,双手一合做成一个雪饼,双手一攥一个雪团,弹在身上是一种舒适的疼!
我的小学光阴几乎有三分之一是在路上度过的,一里地的路程竟然有一次把我陷进深深的雪里,那时候只是抱怨母亲把我的棉衣为什么做得那么厚重,呼天唤地了许久,才被大人拉了出来。也许是吓坏了,在我以后的梦里做过无数次那样的梦。我拥有了我的第一部手机的那天,我还想到了那种处境!可惜再也没有那样的大雪了。
雪后初晴的日子是那样无限的美好,年幼的我混在大孩子里,她们是不要我的,多亏了堂姐的护佑。在冰天雪地里溜爬犁,几个来回,路面就象镜子一般的光华,我是拉不动别人的,但是也硬着头皮拉,拉过一段距离后,也是一样的轻松。给我记忆最深的一次,就是在生产队的大粪堆上往下顺爬犁,那真是一件开心极了的事情。有一次,我没有做稳,就被送了下来,人家也是好心,用了十成的力,希望把我送的更远点。偏偏在一秒钟后,爬犁翻了个跟头,顿时,鼻血如注,一个花棉袄变成了铁棉袄。血住后,为了补偿我,我比别人多坐了五次,那天晚上,母亲贪黑把我的棉袄洗干净了,又在火上烘干,而我呢,鼻子肿的很高,那一天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以后,我认识了哈尔滨,一个我家北边不远的城市,认识了那里的冰雕艺术。走进一个个美仑美涣的世界,就走进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它使我内心小小的雪的世界变得无限的开阔起来。原来雪的美也有另一种风采,比起那些傍依在藤条柳枝上的雾凇,虽然少了些许的轻盈和神韵,更显示出了人工的巧夺天工。
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情景。我的潜意识里总盼望下雪,每一次下雪,我就觉得空气少了原来的浑浊。我不敢奢望下大雪了,大雪以后大口大口的喘息,那种浸润肺腑的清爽,得水的鱼儿才会有的感觉。
我一直保留着两把铁锹,每到雪天,我就带着我的小儿子去扫雪,有人也许会说,大家不都是花钱雇人扫了吗?那还扫什么呢?也有人说,是培养孩子的劳动意识吧。但是,我却越来越失望了,因为有时候竟是无雪可扫!雪片越来越小,雪下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吝啬,越来越不禁扫了……
上次回家,我是赶上了下雪的,雪下的不是太大,但很有力度。下了汽车后,我没有打车,步行了很久。雪飘了一路,行人稀少,独行风雪里,为了一份久违的心情。在接近家的时候,我听见了村广播站喇叭里飘来的好听的一剪梅。我在内心里热烈的与这位今天值勤的人员握手。推开大门的一刹那,母亲晾晒在外边的衣服,看见我时,与雪花跳起了欢乐的舞蹈……
吃过午饭,已经是雪后放晴,雪儿匆匆的来,停留了一季就走了。人在天地之间生命也如弹指般流逝……。我喜欢这绵绵的雪,只盼望她因为我的思念多来几次人间。然而,她为什么变得如此的矜持呢?在雪地的版面上我挥指了两句:千里冰封,万里雪莹,望定长城,只身若在长江外。大江滔滔,歌罢回头,不见千层雪浪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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