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喜欢做饭,尽管我是女人。一个人时自由自在,快餐盒饭吃腻了,就去吃麻辣烫,再吃腻了就去吃烧烤,天天变着花样,味觉不但没麻木,好象还灵敏起来。
现代人吃得越来越精细了,医生提醒少吃精细食品,多吃粗粮对身体有益,想起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火堆里烧出的又香又黄的玉米棒,就打定主意做今天的主食。
烤烧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听口音不象本地人,呵呵,其时自己一出口,别人总会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看半天,眼神里分明透着你也不是本地人。
这是一个极其简易的烧烤处,四面透风,临街而立,两米五左右的钢筋架上,一边放着各种各样的未烤熟蔬菜荤菜,一边是火架,火架是1平方米的正方形,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几块红彤彤的炭火燃得正旺,炭火上是一付结实的钢筋架,这钢筋架就是用来烤食物的。
我知道他断然不许我靠近这些风味小吃的,他会说这些食品虽有纱网罩着,灰尘也会被风不小心吹在上面,不卫生,少吃为妙。而一个人的我把健康早已丢在脑后,只知道这暖暖的炭火烘烤出来的食品特别的香。
要了一个玉米棒、一个糍粑、一根肉串、一块香辣豆腐,看女老板熟练地用刷子刷一层香油,放在火上烘烤,就听见油在食物表面爆炸出轻微的声音,一会儿一股掩不住的清香扑鼻而来。星星点点的炭火跳出母亲温暖的眸子,眼睛潮湿了,此时远在它乡的母亲可否安好?
遥想北方初冬,丰收的玉米棒已被忠厚的农民用长满老茧的手搬回了家,用剥粒子剥出一粒粒金黄的玉米,每粒玉米都泛着金色的光泽,跳跃着丰收的喜悦。清闲的日子,妇女们搬着小板凳挤在一块儿,抖落出一件件生活小事,嗲骂出一份欢喜。抽旱烟袋的男人们叨着烟嘴,吐着一团团烟雾,青烟凫凫中翻弄出国内国际新闻,他们热衷地谈论着,斥责着世界警察的横行霸道。
初冬的晚上,北方是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聊家长里短的女人嘴忙着手也不闲,干农活的手也灵巧得让人爱,唠叨中织毛衣纳花鞋把男人的心烘得热热的。此时,埋在火里的玉米棒发出砰砰的爆炸声,那香味早引来一群孩子。用火钳将玉米棒从炭灰中抛出,滚滚烫烫的,孩子们们一边用棉衣包裹,一边用嘴使劲吹灰,那灰尘飞散时遭来大人的骂,孩子们象一群飞鸟飞出门外,在广阔的天地里撒下一串串快乐的笑声。
“妹子,要作料吗?”
我从神游中苏醒过来,望着她的一张笑脸,使劲点点头。六七种作料洒在金黄泛香的食物上,诱惑着被饥饿折磨的胃。
抬头望天,纯净的蓝色天幕云悠悠地飘着,轻轻的风打探着尘封的心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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