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饭后,我围上宽大的围巾,戴上厚厚的棉手套,穿上了可以把整个人都裹进去的超长大衣,去街上买点生活用品,同时准备到菜市买点萝卜回来腌萝卜干。
连续几天的低温,整个大街上也被冻僵了似的。树不再婆娑,只是在寒风中胆战心惊又不无羞涩地伸出可怜的几根枯枝。以往大街上萧洒的男男女女们,如今也个个把头使劲往脖子里缩,全然是只要温度不要风度的模样。一家家小饭馆门玻璃上用鲜红的黑体字赫然写着:内有空调,显得尤为引人注目。几个字给寒风中的我带来一丝想象的温暖。
我先去超市给老公买了个棉口罩,给自己买了副能敲打键盘的露指的毛线手套,还买了点咸菜。我是一顿没有咸菜就吃不下饭的人。特别是自家腌制的萝卜干、雪里红更是情有独钟。出了超市的门,把自己又全副武装了一遍,前往离家较近的一个菜场。
菜场上已经没有了上午的热闹与喧嚣,除了三三两两手装在口袋里或缩在袖笼里的老板,已经不见多少顾客。凭着多年买菜经验,买菜尽量从老农手中买,他们朴实厚道,除了价格公道,更不会短斤缺两。我游走在菜场上,一边和一些因买菜而熟识的老板打着招呼,一边四处张望开着手扶农用车的老农。在搜寻的目光中,看到了在菜场的尽头他们。他们从农村到城里总有点陈奂生进城的感觉,谨小慎微,黄金地段自然不属于他们。他们只能在街的一角找个立足之地。
卖萝卜的车上,有一男一女,可能长时间浸在风中,脸上除了苍白就是一丝丝血红的裂开的小口,他们穿着破旧的黄大衣,双手缩在袖洞里,弓着身子,坐在还剩下半车箱萝卜的车箱上。心里不由得生出阵阵的怜悯。“天这么冷,你们在寒风中可真不容易呀!请问萝卜多少钱一斤?”因为自己有过一段农村生活的经历,看到从农村来城里的人,总会生出更多一份的尊重,和他们说话也就多了份亲热。
“现在便宜卖了,一块钱六斤,卖卖赶快回去,鬼天把人都冷死了。”这女的快言快语。
“这么便宜呀,我妈告诉我一块钱四斤。还认为很便宜呢。”母亲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母亲独掌买菜、做饭大权,我是很少来菜场了。因为我爱吃咸菜,今天我来上街,自告奋勇买点萝卜、雪里红的,来之前问了下现在市场的行情。
“行,就按你们说的价,给我称一口袋。”
他们用那双饱经风霜的手,现在已经像干枯的老树皮,还裂开了好多小口的手,在车箱里翻腾着,给我挑了一个最大的口袋,问我行不,我说行,就称了。一称108斤。男的很会算帐,脱口而出,“18元!”我从口袋里找出一张二十元的,递给他们说别找了,到旁边饭店买杯热茶喝吧。他们连声说不,就在他们翻包找零钱的时候,我已经让旁边的蹬三轮车的把萝卜搬上车骑走了。他们在后面喊着,“大姐,给你钱啊!”我已经渐去渐远,从后面飘过来一些菜老板的声音,“现在这样善良的人少了……”
在寒冷的冬日,坐在三轮车上,听着蹬三轮车的对我也是赞不绝口,心里热乎乎的,两元钱让我的心里一下感觉温暖多了。到我们家楼下,三轮车工人主动帮我把萝卜扛上了楼。
生活中有时只要我们多怀一份善良的心,就会让身边的人得到一份小小的快乐,快乐别人,同时不就快乐自己了吗?让我们每个人都伸出友好的手,让这个世界充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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