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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过年渔歌唱晚

发表于-2006年02月09日 中午1:36评论-0条

老岳母还在,我们全家按惯例每年过春节都回城里给她老人家拜年。

老岳母有两个儿,就只有我妻子这一个女儿。爱物及乌,自我与妻子结婚后,我就感受到老岳母把爱女儿的心转移了不少到我的身上。每年都是早早地写信(安了电话后就早早地打电话)问我们好久回家过年,那盼望的心情溢于言表,从不间断。以后,我儿子出生,当了外婆的岳母又把爱女之心转移到了外孙的身上。我儿子长大结婚后老外婆又爱上了外孙媳妇。每当过年,由不得我们不回去过年。因此,我总是先在县里与我父亲哥妹团了年后于大年三十前赶到城里过年。城里的这一顿年饭总是等我们全家到后才吃。

每年的年饭大同小异,只是随着时代的变化、物资的逐渐丰富而变换点本地难得得到吃的菜肴而已。今年,桌上一份麻辣鸡很受全家人的亲睐,那是儿子的大舅在街上买回来的独具川南地方特色的风味菜。其实主要是弄不清那蘸鸡肉的盐水是用哪些调料来配制的,当然馆子里的鸡肉火候掌握得好,因而吃起又香又嫩,自己家里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来吃,平时就少有吃到的缘故而已。按照“年年有余”的习俗,吃年饭,桌上是不能少了鱼的。儿子的幺舅烧了一个带鱼,一个糖醋鱼。带鱼大舅幺舅他们爱吃;糖醋鱼我们爱吃。我们就各取所需。那些凉拌的腊肉、香肠,炒的肉丝、肉片,大家只是拈了点来尝一下,就难得问津了。酒,饮料也是各取所需。大舅与幺舅对喝啤酒;儿子与他表哥、表妹弟、表弟对喝红葡萄酒;我不喝酒,反倒只能与大舅姆、幺舅姆、儿子的表嫂、表弟媳、表妹一干女流们用饮料来相互表示对春节的祝福。大家边喝酒边看着电视里中央电视台一套节目的春节联欢晚会,边摆着家常,小辈们还划拳闹热屋基,真正显示出了春节的热闹劲。菜肴也是随着大家喝酒慢慢地上。酒已半酣,最后的一道压轴菜——老式砂火锅才端上桌子。冬天里,只有这道菜才越吃越暖和。这种老式砂火锅在我们县里都已难得见到了,然而在这城里老岳母的家里到还保留了下来。那中间烧干炭火,四周拈菜吃,边吃边加菜,很有点乡土情调的砂火锅,我记得还是儿时在大嬢乡下才得到吃过。三十晚上的年夜饭是吃得最久的一顿饭,不知吃了好久,反正吃完这顿饭,顺理好桌椅板凳,打扫清理干净屋子时,春节联欢晚会已近尾声。

城里的住房是很紧张的,自旧房改造后就更紧张了。老外婆与儿子的幺舅住在一起。幺舅俩口都是下岗工人,当然买不起新房子。两间房原本是一厅一室,里面一室只有几平米,是老外婆住。外边一厅现在除了作饭厅外,又安了一张木床和一张钢丝床,而且在木床的上面还利用乘重墙安装了楼式的木床,这样仅两间住房就住着一家三代五口人。每逢春节,我们两代四口人回去,老外婆与幺舅既高兴,又为难。现在不愁吃的了,就愁住宿。大舅家儿子、女儿结婚后都分别买了新房,搬了出去,他家就宽敞了。叫我们过去住,妻子嫌远在江北,又不能与自己母亲摆龙门阵,就不过去了。但好在是过年,有“守田坎”的说法,可以通夜不睡。吃完这长长的年夜饭后,又摆开了麻将牌的战场。老外婆八十一了,熬不得夜,先去睡,我妻子与媳妇也一起去挤着老外婆睡。我想她们一定是利用在一起睡的机会谈体己、拉家常吧。我在外面木床上,在麻将声和电视声里不知多久睡去的,早上醒来时,妻子又参与了哈麻将了,可能他们是换着睡吧。幺舅的精神还很好,还在那里未下桌子。

其实,幺舅俩口还好得有这样的好精神。虽然下了岗,但他们并不气馁,就利用街沿摆起了小食品摊子。他们的“油炸臭豆腐”还做出了点名气。这样一来,除了解决了自己的吃穿温饱外,还解决了两个亲戚的就业问题。他儿子在一个亲戚办的公司里学着经营钢材,这样工作有了着落,就与在自己小食品摊子干活的一个乡下姑娘互定终身,因而,尽管现在他们的条件还艰苦点,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他也就还有这样的好精神。

城里过年,看到了老外婆安康,亲朋平安快乐,特别是下岗的幺舅全家的好心情,吾心足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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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rainmaple
☆ 编辑点评 ☆
rainmaple点评:

如此真真实实的生活,虽是年年如此,但总是浸着浓浓亲情。
而且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不过个人认为其弱点也是在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