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下这个题目,看着一些事情的到来。
后来我写下一些事情,我越来越不明白。许多事情并不突如其来,有时仿佛只隔着一扇薄薄的窗,那些事情已在外面徘徊许久······
角落是个很容易把周围看透的位置,就好像趴在角落里的乞丐可以看穿人群。有时候,这种过程很仓促,只那么一会儿,享受隐秘,享受张狂。世界向我垂下了手臂,我便知趣地待在一旁,不再窥探。
樱花绽放的时候,我们都还很懵懂,看着花儿那样红,空气中尽飘逸着一种馥郁清新的芬香,好似自己的心也长了羽翼,徜徉在未知的原野,清点着细水常流的时光。潇风习习而来,我们便真成了蓝色的天使,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戏耍着流年的薄片,乐不知疲。
岁月斗转星移,花开花落本是过眼烟云,回首至三月,朦朦细雨温柔的如一层软软的轻纱,飘落下时,总能为生命掩盖下许多伤口。看着花世渐渐消残,我们不停地穿梭于零星的木叶丛下,伤感的想落泪。在香消红榭尽的那一刻,我们的心也会随之冻结。我们茫然地在青春的花苑徘徊了许久,却再也不敢细看足下,一片一片的花瓣是破絮的粉碎,是芬芳的落零,看着它们,好似时光也真正瓦解我们的流年,一点一点的零碎,消失在无尽的苍凉中,即使在那一瞬间我们的确可以挽留住什么,但然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着梦不由地退去,路在无尽头地伸长,我们停下的时候,梦便真的飞逝了。这不由让我想起了东山魁夷的一句话:“鸟儿飞着就把自己飞没了,人儿走着走着就把自己走没了。”或许,每一步属于我们的前进也同时意味着一部分生命的幻灭。
曾几何时,我多想学着何向阳越过流年冰凝的时间,试图找到深水中仍能燃烧的火焰,理性的切割,使岁月的刀变成锉,变成打磨灵魂的锯齿,在温文的变奏与铿锵的行板间,重生一个捧着神从漫步到奔跑的人。
而如今,樱花业已不在了,我只能独自默默地徘徊在记忆的河畔,寻找曾经留下的足迹,想着过去烟花三月的草长莺飞,想着那芳草香艳姹紫嫣红的林苑,我的泪便开始潸然泪下,轻弹在岁月的长帘上,淋漓着我的衣。于是,我的心变不由地颤栗了。我会反复地问自己一句莫名的话:
你们在哪里,我在哪儿?
我好心慌,瞬间,我竟然发觉自己不再是一个生命的过客,而只是一个被过去驱逐的孤儿。
上帝啊,我的主,我真想回至从前。
可此刻,即使我手捧着《圣经》也已无法找到他了。
——上帝背者十字架走了
我也背着十字架
可是,我不是上帝。
六月的雨,有打湿了我的衣,雨中的暗香好似正来自过去,熏染着我的伤口。我胆怯地低下了头,路在雨中渐渐淡了,好似过去在顷刻间有回到我的眼前,知识伧然打了个转,肖逝求见了。七月无雨,我遁入朝阳,无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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