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真菩萨面前烧不得假香,我毫不加掩饰说出这一切,因为我不想撒谎,不好撒谎,不能撒谎,不敢撒谎,这里有我的兄弟姐妹,朋友!
烟雨红尘终于那天给了我一个惊喜,我的杂文《如果康熙真的再活五百年》被评为“精华”,钦点的编辑是轻轻走来。没有欣喜,没有发疯,我只不过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毕竟在烟雨中滚爬了四个月,投资了不少的表情和精力。但这回,我有些侥幸,标题有哗众取宠之嫌疑,只因求取心切,文中居然还有错别字,我是最明白自己的家底,颇似胡屠户骂范进的话:考上个秀才,不是自己能耐所及,宗师大人看你执著,过意不去,赏与你的。我仍旧是平庸,如同上了一回北京城,并非就成了北京人。
腊月二十八日那天,我把《散步的感觉好陌生》修改、充实,发出去,以为沾了过年的喜洋洋就可以撞上大运,不料竟半个“推荐”也没捞取到,叫我灰心丧气,几乎绝望了。2005年11月一直以来,一支“在没有精华的日子里”悲哀的歌就真真切切萦绕在我耳边,像《葬花吟》陪伴林妹妹到“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到烟雨中走访的人们,有一颗如范仲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那是自欺欺人,看到文清、古草、轻轻走来、张贤春、薄云残雪等高手那么红红火火:高产又保质,夺走“推荐”“精华”简直是有如囊中取物,易如反掌,我好羡慕,我好嫉妒,而我好凄惨。挂出去的文章不是无人问津,就是几个可怜的“浏览”和“0回复”给打发了。有一回,我12岁女儿坐在电脑旁,说:老爸,别白费工夫了,瞧瞧别人,人气几万百万,你却只有区区的几十。真的,我恨不得想端块豆腐结果自己。如果不是司汤达的故事激励着我,我又将安静地走开,选择悄悄地撤退。这里,我与司汤达扯上边,有点儿妄自尊大,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无赖相。司汤达在世时,从没有被列入法兰西作家行列;当时,他的《爱情》卖出的总数只有二十二册,《巴玛修道院》发表后,除了巴尔扎克给了最高赞誉外,无人叫好;竟1830年《红与黑》脱手后也没什么轰动效应。而司汤达本人是怎么想呢?他曾经说,“到1880年的时候,将会的人了解我”又说,“我抽了张彩票,得奖的号码是,1935年拥有读者”还说,“我一定为二十世纪而写的”。真的,我因为实在找不到其它呆下去的理由,只好相信那些骗人的把戏:上错花轿嫁对郎。
更为可怕的是我想去做一回女人,——烟雨中最活跃的不就是几个女同胞?或许编辑会网开一面,读者也会另眼相看。我到底没去干蠢事,我可以骗别人,难道说我能欺骗自己!于是,我专挑不是红色题目的文章读,也许心里要好受一些。偶尔,禁不起诱惑,读了十几篇精华,认真地读,激愤地读了。我终于遭到了惩罚,我是真的不行,不是编辑看走了眼。你写过一篇《要承认不如别人》,莫非你是在说假话。精华就是不一样,就跟人是宇宙的精华,不能创造万物,却能主宰世界。我是爱过,却不够坚决;写了不少,笔杆子下没有美丽,没有激情,竟自己都不能震撼,还想去震荡别人;怦然心动过,又常常是无病呻吟。烟雨中有文字垃圾,但并非是废品收购站。我有时不得不搞点感情投资,读别人文章,写几句可有可无的类似于“茴香豆”的话,以引起别人注意。给别人爱,就是爱自己。
想一想吧,你是于怎样心态闯进烟雨红尘的。有一天在笔记中写道:刚上网时,以为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眼下似乎所有的大门对我关闭,真正地到了山穷水尽的狼狈田地,有我的《永远睡不醒的梦》作证。妻也不停唠叨,说我有空就开电脑,像疯子一般地点击鼠标作响,会把用电搞到创纪录的新高。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那天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烟雨,她以那特殊的形式、宽阔的胸怀收留了我这个孤苦的无依无靠的游魂,满足了我的一点儿小小的虚荣心,我这种人竟然也有“新消息”等我去打点、料理。我突然想到了屠格涅夫的《乞丐》,说的是一个乞丐在大街上向一个富人乞讨,这位富人恰巧衣袋里什么也没有,但他却慷慨大度地紧握着乞丐肮脏的手,连说抱歉。乞丐竟非常感动,因为他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施舍。虽然明知道我不会捞取更多的油水,不会有天大的好消息等着我。如同一种习惯,心理定势,每回上网还是第一个点击她,方便得很,“烟雨红尘”就设置在桌面上。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网友、文友!有时还不知羞耻地吟咏着苏东坡的诗句,“一蓑烟雨任平生,亦无风雨亦无晴”。其它几个文学网,我曾经走过几回,现在连密码也丢进了大海,茫茫然地不知何时何地留下了零星足印。
在一望无望几百次叹息中,我的阿q精神拯救了我,我不是凭写东西吃饭的,搞点文字游戏,消磨无聊时光罢了。同其他网民一样,看新闻,打游戏,斗地主,聊天,都是一种消费,并没有高尚和庸俗的不同。差几个月就是一把四十岁年龄的人,还去奢望什么荣光,开心、心灵健康才是紧要的。有一个孔雀什么的作者在《不宜写诗》中谈得清楚极了,我是“不宜写诗”那种人,何必自寻烦恼!再说玄乎一点儿:心中有佛,佛在心中,而对于我,写的时候,每一篇都是“精华”,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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