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温柔的慈悲》。不,不是她想一直唱,是我不让她停。假期这几天,我变得霸道,变得不尽人情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停,我想她一定唱累了,也一定哭累了?阿桑在哭,我也哭了。然,阿桑是因为“受了点伤”才哭。而我呢,我为什么而哭,难道是为阿桑的哭泣而哭泣吗?
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受伤,也总在别人的歌声里流泪,总在伤过痛过之后,还是走不出那一段回忆。多少次躺在这种温柔里不愿醒来?多少次把伤痛放在这种慈悲里医疗?可他们说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也说,一切又真实的让人无法置疑。跌入一段感情的旋涡,谁悲谁又喜?何时,竟连温柔也变成了一种慈悲?我问他们,也问自己。
常惊叹多情的人,敬佩痴心的人。然,当多情成为一种负累,痴情变成伤痛的时候,谁又准备了“灵丹妙药”来为他们解痛,替他们治疗?所以,我又哭了,不是我痛了,也不是受伤了,是担心世上的温柔都变成了慈悲,谁还来继续让你相信世界上依然有真情存在?我哭了,是为阿桑的声音而哭了。
“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悲伤的曲调依然在耳边响彻,一如《寂寞在唱歌》的孤单、无奈。
夜,静极了,我喜欢在这静寂的夜里听音乐,一道道音符在我的心里起舞,我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走了进去和唱歌的人一起唱,一起跳,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这旋律一次次谋杀、解剖,也陶醉。走进音乐,也就走进了孤独。我猜想不到阿桑到底爱了什么伤,可我看到过太多受伤的人,所以就让我把她的伤想象成他们的伤吧。都是一群受伤的人,都有一些痛刺伤他们,可究竟是谁在制造着伤害?究竟有谁来救赎这些痴情的魂灵?究竟有谁能来安慰这一脉脉浓情?只是祈求,请别让这满腔温柔都变成了一种慈悲吧!
抬头望苍穹,漫漫无尽的黑夜里,月儿躲了又出来,那甜甜的笑靥,嵌在漆黑的夜空,点燃了一盏黑暗里的亮灯,温馨、温暖。任谁瞧了都不忍拒绝,看了还想再看,直想种进心田。月光温柔的照着黑夜里的人、黑夜里的孤独和黑夜里的灵魂。此时如此温柔的月光,难道也是因为月亮动了恻隐之心,可怜那些受伤的人,怜悯那些哭泣的灵魂,才散发出来的么?不,不是的,这种温柔不是慈悲,是疼爱,是关怀,是温暖,是月亮本身散发出最真实的温柔。我想一定是的。就让我们静静的享受,静静的聆听月亮的低语吧!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道如何后悔,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阿桑还在唱着,不,是我还不想让她停下来。
这个季节,流泪的频率突然上升了,而我真是不该去哭的。朋友说:像你的名字一样笑容每天,泪流多了对眼睛不好,别整天给自己找那么多伤心的理由。我笑了。是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快乐,不去开心。忧伤的歌曲关掉了就将忧伤结束,心痛的书籍合上了就锁住了眼泪。而温柔,谁拥有过的;慈悲,谁给过的,都已是真真假假了,谁又分得清?
罢了,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我也真不该在这悲哀里沉醉了。关掉音乐,关掉忧伤,提起笔来,今日,我要为自己写下最后的诗章。或真或假,亦忧亦乐,或许都成了一种心甘情愿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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