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伙计抱来了一只鸡,一只活蹦乱跳的活鸡。
云儿与江流笑看了一下,将那和了黄鳝粥的油条和馒头及新鲜的油条等物各撕了一点给那鸡吃。
众人睁大了眼看,先吃了和了粥的油条是无事的。再看那只吃了早上剩的油条后,只见眨眼的功夫,本是扑楞楞乱动的鸡失了生机,脑袋焉焉的垂了下去。
云儿与江流只是微笑,而那一伙人则如同炸锅的蚂蚁嗡嗡响成一片。
四周,寂静无声。
周围十几双的眼睛射出的光线都聚焦在云儿和江流两人身上。
各位,你们再看两名死者的拇指上是不是有隐隐的红线?
有人去翻死者的手,有人伏下身去看。
咦,不错,是有一丝隐隐的红线。
如此微小,不是姑娘所言,竟是就这样被错过了。姑娘如此熟悉,应该知道此毒名称吧?
云儿的面容整了整,不复平时丝毫的调皮之色,
如我没记错的话,此毒应名为各自云烟。
所谓人生多情,佳期如梦,万古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不妨各自云烟两散皆归尘土即是此意。乃出自毒龙山毒王所密制,此毒无药可解,一触即死。最奇的是它有三种作用:只出现在一种食物里面的话它是一种武学良药,可凭空增加十年的功力;再有就是可以让它作为毒药出现在一种食物里面,那样的话则是即食即死,无药可救;还有就是和某种食物混食的话则就是相安无事。
云儿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四周,见那一些人都有点被她给绕晕了,云儿一乐,
众位,我简单点说吧,也就是说,此药和你们今早吃过的黄鳝粥混吃在一起则就相安无事。而那死去的两个人呢,则没有喝粥,所以呢,他们,也就成了被毒杀的对像。
一笑,你们应该没有疑问了吧,你们得罪了谁我可不知道,没事的话我可要和江大哥去休息了。
根本没有等他们答话的心思,拉着江流上了二楼。
……
房间内,一杯茶,由热及冷,再由冷及热。
小二已是为云儿与江流换过几次的热茶了,而两人,却仍是没有喝的心思。
江大哥,对于刚才两人的死法,你的看法?
沉思半响,江流缓缓抬起了头,端起面前的茶水慢慢的吮了一口,
云儿,你想过没有,即是与黄鳝粥混在一起可解药性的话,那死者的背后最起码就应该有两个可能:一就是专门毒杀那大汉的,他弟弟不是说他生来不吃黄鳝么?如这样的话,另一个死者可就是冤死鬼了。再来就是本意是毒杀他们这一伙人,可却是要慢慢的让他们死,人家来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云儿点了点头,没错,可是我最奇怪的却是此毒万万不应该在此处出现的啊。因使用此药之人必是懂各类药性搭配之理才行,一旦用错又是无药可解,毒王前辈早年一时心愤创出此药后再配解药却已是有心无力了。念于此,发誓说有生之年不让此药在江湖现身的啊。
真是奇怪,此时的脸色已是有些凝重了。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双眼定定的望着云儿,江流就那么倚桌站着,身形一动也不动。
我嘛,早就和你说了啊,山间一闲人啊。
然后神色一转,瞪着江流笑,我要上天龙阁去找他们阁主比试看看倒底是谁的武功历害,哼,凭什么他在江湖中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看他那些手下横行霸道的样,我就不舒服。
又是嘻嘻一笑,对了江大哥,不如我打败那天龙阁主后你来做老大好了,看起来你还是比较顺眼的。
江流的一杯茶端在手里却是再也喝不下去了。
看起来比较顺眼?
苦笑,他在苦笑。
应该说,他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云儿的话,是真是假?
或许,他也只能是心里暗存猜疑了。
……
回房后的云儿想起江流刚才的苦笑,神情是愉快的。
云儿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无忧无虑的时侯。
加之在家里被人宠惯了,总是有些喜欢捉弄人的,想到江流,她就开始笑了。
此时的云儿,心里满满的都是江流的。
房间里很静,听得到云儿嘣嘣心跳的声。
一丝红晕染至云儿的脸颊,刚才和江流两人吃了些点心后有些乏她独自回了屋。
斜倚在床上,纤手将发髻横插着凤钗取了下来。
一头乌发一泻而下,披散在她那柔肩上,如云,如瀑。
一手把玩着钗头上的凤珠,一手托腮的云儿,时而在笑,时而做个鬼脸。
不一会只见她脸上的云霞愈加的炫目起来。
……
虽是下午,阴阴的天气却已是近于黄昏。
深秋的天气,总是冷的。
小院中,英姑起身为那夫人加了外衣。
身形未动,口中轻叹,
英姑,你随我也应有二十年了吧。
是的,夫人。英姑也轻叹,二十年了啊。
当年大哥拼死战场,而我,作为他的未亡人却是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见。现如今更是连他的骨肉都保不好,不是为了找寻这一点骨肉的话,我却又有何颜面立存于这世上?
那唤英姑的人已是在暗自垂泪了,却又是不敢大声更增那夫人的悲伤。
如说每人活在世上都是有一个支撑点的话,那想来这找寻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这中处妇人的唯一支点了吧。
或许,人之一生,一旦失去了这活着的希望及支点,人也就不会存活于世上了。
也或许就,他也没必要活在世上了。
这,应该就是此时中年妇人的心情了吧。
……
天,终于黑了下去。
云儿刚刚自床上坐起,窗外有人走路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不是一般普通人走路的脚步声,是有人敛了内息故意悄声放低脚步的样子。
云儿又复躺在了床上。
被子遮住了全身,只留一双眼睛微微的闭着。
脚步声在窗外停下了。
云儿不语,就那么躺着一动也不动。
奇怪的是那人居然也不进来,就那样在窗外停了几分钟,又悄悄的敛气凝神的走了。
不会是店小二,云儿早就有注意,他们的脚步声走起路来都是叮叮直响的,也不会是江流,以他的武功,应该可以将内息敛得更好一些的。
那么,来得,竟是谁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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