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窗
孤独镂空
网住的八面风
在平瘠的脸部
巫术般舞蹈
——“一页窗”以序言而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校图书馆唯有零散的十来本现代诗集且破旧不堪,多数七八十年代出版,无人问津。”的意象取向,面对无人问津的贫瘠,它孤独的翻动在风中,在寂寞的舞蹈中试图祈祷一次诗歌的复兴。
山水如诗行,窗中的山水,已是残山剩水,“蛛网说了一半/苍白说了另一半”。而现实的山水呢?
1、镜中的山水,(眼前的诗歌是如何的?)
关注的目光为“镜”——也许,这源于镜子的平面直观。山水如诗,满目皆是,为什么偏偏要说道:“尘世叫卖声里的咏叹调/乞丐眼里鄙夷的皇冠”?
也许是作者的敏锐,或许是作者也没有意识到,她这一句或许恰好指向的就是自己的写作。当今诗歌依然持续的两大诗美流向:即一支是声势浩大的、自称“反对任何一种现代派主义和技巧”,提倡“冷抒情”、“反意象”、“反感伤”、“回到事物本身”式的还原性写作,语言极尽新奇,充满突兀与冲撞的性质;另一支则韧性不拔的承续着上世纪从感性的复苏和吟唱开始的、朦胧诗的那一脉唯美、感伤的深度抒情诗风,舒缓低抑、富于乐感。但都因诗歌内在精神生命的孱弱,形式上的无根漂泊,或浮躁喧哗、或孤高自语、或世俗写作、或唯雅唯美,均以无建树性而使其在热闹繁盛至极后,开始走向沉落,无法培育出真正的大手笔。
2、镜中的山水,(眼前的诗歌是如何表现的?)
他们往往神乎其神,或“迷雾尽锁盘山路”、或“邓艾的凤兮凤兮中生出”、或“无穷的禅意诗情”;玩弄山水的人呢?尽做“无僧不是山”、“无仙不是山”的故弄玄幻,这当代诗歌的结局于是一目了然:写诗的人自入绝地,读者纷纷离去——“行吟者失足/游客止步”!
3、看镜中山水,(诗歌的写作还有意义么?)
尽是一片凄凉的悲哀,那也不尽然:作者并没有完全的否定诗歌写作和存在的意义。也有璀璨如明星诗句亮如恒星,光耀的篇章势可传承千年,纵然如:“一张纸”、“一粒尘埃”、“书架间容不下的一把瘦骨”,却也是“书架上落满了千百神佛”。
什么才是真正的诗歌?什么才是我们需要的诗歌?
“山水外的水房里
有人用水冲脚有人用水洗头”
——结句意味深长,似乎在说对前人的借鉴,也似乎在说当今读者对诗歌的态度。
诗歌的鉴赏很困难,既要博识,又要深入解读,有时还需要时间的证明,所以一首诗不被理会和认可,也可以暂时存而不论的。
这首诗歌反复看了几遍,作品语言的感性而诡异,在解读的过程里,充满暗示的隐喻次第纷呈,虽然作品存在思想大于形象的诗思特点,过于随意涂鸦的痕迹、意象的运用略为天马行空、整体的笔触不是很成熟。
但,实际上,这诗歌有它独特之处:语言虽然晦涩,却意象令人惊愕;暗示与隐喻奇特,引人侧目暇思,庄重的追求里充满抑制不住失望与痛苦,独步一隅的语言意象与暗示象征,表现出冷峻的揶揄和悲哀,在风格与情趣上别开生面。
现代诗歌的写作,在比兴、意境与象征、暗示的沟通上,既要借助诗歌内在张力的经营,创造出新、奇、饱、美的意象语言体系,赋予现代情绪和观念以强烈的质感,而且要自觉的将象征意识与意象慰贴一体,明朗干净,以保证心灵传达的隐显适度,读者欣赏的可共通性。
“却被一行行残山剩水/三两个弹孔炮洞”、“看回来/看成赤luo的病友/隔世的惊恐”——运用具有复合隐喻意义的象征性建构,值得注意的是,一个意象常常就指代多种不同事物,这些因素无形中加大了诗歌解释的适应面与暗示的高难度,具有多向性、不确定性的特征。它确实强化了文本内蕴的多义性与朦胧美,但必须要克服意象细节间缺少和谐,意境支离破碎的弊病,吸收中国古典汉语诗歌含蓄蕴藉、情景交融、体物写志的意境理论精髓,在传承与延伸间较好地统一情景关系,使众多意象向情思定点敛聚,构成物我交融、意蕴丰厚的复合有机体。形成自由而精致、富有旋律美的诗体与语言特点。从而形成自己独到的、具有一种先锋性的独创意识与朦胧蕴藉的审美品格。否则,只能是走过了头儿,跌进了晦涩与形式游戏的渊薮。
附:图书馆的现代诗集 文/月光如蝶
校图书馆唯有零散的十来本现代诗集且破旧不堪,多数七八十年代出版,无人问津。
一页窗
孤独镂空
网住的八面风
在平瘠的脸部
巫术般舞蹈
看镜中山水
却被一行行残山剩水
三两个弹孔炮洞
几种欲说还休
密不透风的
看回来
看成赤luo的病友
隔世的惊恐
蛛网说了一半
苍白说了另一半
镜中山水
尘世叫卖声里的咏叹调
乞丐眼里鄙夷的皇冠
镜中山水
无僧不是山
无仙不是山
迷雾尽锁盘山路
邓艾的凤兮凤兮中生出
无穷的禅意诗情
行吟者失足
游客止步
看镜中山水
被五千年的亿万恒星看回来
看成一扇窗
一张纸
一粒尘埃
看得书架间容不下一把瘦骨
看得书架上落满了千百神佛
山水外的水房里
有人用水冲脚有人用水洗头
(此文一般,通过则感谢,聊作纪念而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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