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嫌电脑在那个房间还得来回跑，就把电脑搬进了她的寝室，并且，叫我在她的寝室教她上课。

在一个年轻女子的卧室里教她上课，我心里不是太舒服。但冷月坚持说这样她比较方便，我也就只能是客随主便。

冷月的卧室面积也得有五十平米，但设计的很合理，看起来并不空旷。化妆台上摆满了林林总总各种化妆品，看起来价格不菲，微机桌上高档的ibm等等陈设。加上小书架上的精装版的藏书，墙上是一张硕大的壁画，一张大席梦思床，都显示着这个家庭的富有。闺房里散发着淡雅的香气。一闻我就知道是法国进口的名贵香水。上千块一瓶的－－－赵小玉就抹这种香水，我记得有一次赵小玉和我开玩笑的时候问我：“将来你参加工作了，每个月给我买完化妆品工资就所剩无几啦，那个时候，看你怎么办？”我撇撇嘴说：“做我老婆，就不一定用法国香水了。你可得想好啊。”赵小玉哈哈大笑，抱着我说：“有你这样一个老公在身边，没有香水擦我也心甘情愿。”当时，虽然满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还是好一阵子感动。

冷月让我坐在计算机桌子前，她自己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在计算机上一边演习，一边教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冷月开始熟识了起来，有时候，讲完课后，我们就会坐在会客室里聊一会儿天。聊天中，我得知，冷月的老公是个富商，在新加坡和香港都有资产，在大陆也有投资，后来，在一次商业的会议上，认识了冷月，就把她金屋藏娇了。一年也回不来两三次。

我释然，我说这么大的别墅，怎么就见她和一个保姆呢？

星期天的时候，冷月突然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陪她去逛逛街，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冷月在我的陪伴下，逛商场。逛得不亦乐乎。我成了她的家教，兼秘书和私人保镖了。有时我也把冷月和赵小玉对比一下，赵小玉的性格里多的是优柔寡断，冷月则是风情万种。

很快我就停止了这想法，人家都是有老公的人，我这么想可不对啊。

日子如流水，第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那天，是个阴天，一大早晨，冷月就打电话给我，说是今天是给我发薪水的日子，她要在麦当劳请客。我呵呵笑着答应了。

我推着破自行车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冷月的a6已经停在了大门口。冷月摇下车窗，冲我挥了挥手。我有些尴尬，也冲她挥了挥手，然后，把我的破自行车，送到了校门口旁边的车棚里锁上。走出去的时候，冷月叫我开后边的车门坐在后面。

我还是第一次坐高级轿车，感觉很惬意。冷月很快把车停在了永义路的麦当劳快餐厅旁。我这是第三次来麦当劳吃饭，头两次，都是和赵小玉一起来的。至于我父亲，比我还惨，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不知道麦当劳和肯德基是为何物。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和冷月往麦当劳里走。

我要了杯可乐，要了个汉堡包，鸡块，冷月点的鸡翅，暑条，也要了杯可乐。

在吃的东西端来的时候，冷月把一个大信封递给我。我知道，这里面装着我一个月的工资。我要打开的时候，冷月笑着说：“怎么？信不过我？怕我少给？”

我也笑了，打趣她道：“得，冲你这个富婆这句话，我也得打开看看啊。”

话一出口，我自悔失语。冷月稍微有显尴尬的笑了一下，但我很快打岔道：“你看，今天的太阳多圆啊！”

冷月的眉毛一挑，娇嗔的说道：“讨厌，今天有太阳吗？”

“呵呵……”我们两个一起笑起来。我顺手打开信封，见里面装了十余张的一百元。

我偏偏头，对冷月说：“多了。”然后，我从里面抽出五张，塞进口袋。我把信封又扔还给她。

冷月的脸有些涨红了，“怎么？瞧不起我吗？那些是你给我多加的课的补课费，还有周日你陪我去逛商场，那是给你的辛苦费。”

我冷冷的看着她：“如果花钱雇人的话，那你可以找其他的人陪你去逛街，逛商场。我去陪你逛街，逛商场是把你当朋友看。你却拿钱来说事，你是不是有瞧不起我的意思啊？”

冷月有些尴尬，手里拿着信封，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顿了一下，她说了句：“好，我收起来。算我没有看错你。”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竟有些红晕。

我并没有拿这话当回事。本来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属于我赚的钱，我干嘛白拿啊？

从麦当劳出来，冷月开车送我回学校。

第二天的晚上，照常例上课。我骑着自行车去百香路冷月的家。路熟了，我是不愿意坐公汽的，那样，每次我还得多花钱。我不是嗜财如命的人，不然那天，冷月多付酬金给我，我干嘛要拒绝？

依然是那个保姆给我开的门。进了冷月的卧室，冷月正在计算机前上网聊天。看见进来，赶忙下线，站了起来“来了，袁野。”

我点点头，“你挺忙啊？”

“呵呵　……寂寞，聊会儿天”

冷月清脆的笑声，很动听。但是，我从这笑声中，听出了一丝幽怨。

冷月把座位让给我，又去外面搬椅子。我坐在计算机前，冷月把搬来的椅子挨着我放下了。然后，她大大方方的坐我旁边。

我清清嗓子，准备讲课了，冷月却突然说：“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去给你拿咖啡，我都叫保姆给你冲好了。”

然后，她去拿咖啡。我坐在那儿等她。

把咖啡端来后，冷月把咖啡杯双手递给我。在递杯给我的时候，她顺便有意无意的在我手上摸了一把。像极了某些好色男吃女人的豆腐时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愠怒，把我袁某当什么人？

看我的面色有些不善。冷月赶紧说：“袁野，喝一口吧，不然一会儿咖啡冷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不生气。开始讲课。

她听的倒挺用心的。说实在的，我感觉她很聪明。但她的处境让我挺替她悲哀的。这和守活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也爱莫能助。路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

很快，课讲完了，冷月说：“今晚多陪我聊一会儿吧。”我点点头。

从冷月那里回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本来她说要开车送我。我婉拒了，我说“你个女孩子家，开车送我，一会儿你自己开车回来的时候，我还不得担心死啊！”冷月笑了，目光中多了一点儿东西。但是我并没有注意这些，我还有些后悔称她为女孩，她已经不是女孩了，得叫她女人了。我就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回学校了。看寝室大门的老大爷和我磨叽了半天，说我回来晚了如何如何，学校有规定，我说我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那个星期六，冷月打电话来，叫我陪她去游乐园玩。我说今天实在是没时间啊。冷月说那明天有时间也行。我就答应第二天陪她去游乐园。　

游乐园我一回也没进过。门票就五十块大洋，我一个穷学生，我有钱没地方花啦？

照例是冷月付钱，把一张一百元的大钞甩过去，眼都不眨一下。有我陪的冷月，玩得很开心。尤其玩过山车的时候，冷月尖叫着，把我抱得紧紧的。可能女孩子在害怕的时候都这样。我也没在意。我还晕高，我就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等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冷月的脸，用面无人色形容都不为过了。可见这个游戏对她来讲，是强刺激的。但是她还是透出来很快乐的样子。

居然挽着我的手走路。我装作给她指鸟看的时候，把手悄悄的抽了出来。然后，我就看到她像是有一丝失落。

可是，她是别人的妻子，并且，我现在在打工，她是东家，我不能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很快四个月过去，计算机的基础，我都教完了冷月。而我们学校的考试，也考完了，我们等着听成绩了。

最后一天晚上给冷月上课的时候，我没骑自行车，我白天挺累的。我写了一天的小说。于是，我就坐的公交车去了冷月那里。

和往常一样，还是那个保姆下来接我上去。然后，还是在冷月的卧室里，我教她最后一节课，冷月今天装束挺漂亮的。穿一套漂亮的宝蓝色晚礼服。是我见她以来，她最漂亮的一天吧。

很快的，课讲完了。冷月看着我的眼睛，呼吸稍微有点急促。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她说：“今晚，是最后一节课了，今天，你能陪我多聊一会儿天吗？”

也许是可怜她的处境吧，我点点头答应了，我转身要走出去，冷月却抢先走到门边，把门一把关上。我正在诧异，她转过身来，我看见她的脸因为激动，在灯光下明显是有着红晕。

“关门做什么？我们不去会客室聊天吗？”我问冷月。

“不，今晚，就在我的卧室里聊吧。”冷月的呼吸又开始急促了。

“这怎么行呢？咱们孤男寡女的，这样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有些急了。

“别那么说，袁野。”冷月浅笑着，“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呢？”

我的天哪，这个女人要干什么。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冷月慢慢的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我傻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头脑中一片空白。

冷月拉上窗帘后，走到我身后，拦腰把我抱住。头靠在我的背上，脸还不停的在我的背上蹭着。

嘴里还喃喃着　“袁野，我喜欢你。”

我的头都大了。我不是柳下惠。我也有七情六欲，可是我不是畜生。我是人。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我不可能做出畜生才能做出的事来。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有人的标准，人有人的道德，人若没有这些标准，人就和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我努力的把冷月的手拉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也着实吓坏了，还没有女人对我这样。我和赵小玉谈了两年恋爱，我们也只接过两次吻。第一次接吻，还是赵小玉教会我的。上次见面，我也只是拥抱了她一下而已。

冷月退后了一步，站在那儿，风情万种的看着我，她这件宝蓝色的晚礼服确实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晚礼服了·

说实在的，冷月真的身材很棒。如果她的个子再高一些，她去做模特，也绝对是超一流的。

可惜，面对这样的美女，我除了逃之外，没有第二个想法。因为她是别人的妻子。

我对冷月说道：“冷月，我求你了。你别这样，我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姐姐啊！我心中的冷月不是这个样子的。要聊天，我可以陪你聊一夜。但你这样，我出去后我没法做人了。”

我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让冷月竟然感动了。冷月突然叹息了一声，我马上转身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转身冲还在发愣的冷月说了句：“我在会客厅里等你。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我突然看见冷月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我又抖了一下。女人的眼泪，致命的武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会客厅的，我浑身发抖。以至于那个保姆听见我的脚步声走出来时，看见我的神态后特别惊讶，我想我一定是吓到她了。保姆问我：“你怎么了？袁老师？”我说：“我很冷，能不能给我沏杯咖啡来，谢谢。”

保姆给我端来了一杯咖啡，我刚来得及说声谢谢，她就转身走了出去。我坐在会客室里的沙发上，忐忑不安。

十分钟后，冷月又出现在会客厅，戴上了她的白金镶钻石的项链。把头发高高的盘起。脸上的泪水也擦干了，除了眼睛稍微有点红，其它的，看不出什么。她的样子，高贵极了。不再是刚才卧室里那个淫荡的样子。我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冷月微笑着冲我说：“刚才对不起，吓到你了。”瞧她的笑容，仿佛刚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有时，某些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我说：“没什么。”然后，冷月说，“今晚，咱们喝两杯。反正课程结束了，你也不能总来了。咱们一起喝两杯吧。”

我点点头，“好。”冷月喊保姆进来，叫她去做几个菜。保姆答应道：“是，小姐，我这就叫人去做。”

听到这话，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别墅里不只是她们两个人。我还奇怪呢！这两个女人胆子这么大，住这么大的别墅不害怕？

很快，菜做好了，端了上来，做的挺精致的六个小菜。冷月又吩咐保姆拿上来两瓶干红。端上来一看，全是法国产的。

冷月微笑着，在我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一杯晶莹的干红葡萄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她优雅的端起杯子来，冲我微笑了一下，我也端起杯子回敬。两个人都慢慢的品尝。

冷月给我布了一口菜。然后，用一种极伤感的声音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男人。送上门的美女你都不要。”

我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难堪。我看着冷月我说：“那可能是因为我还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冷月的脸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但她的样子还是被我看在了眼里。我马上又跟上一句，“当然，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冷月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冷月叹了口气：“在你的眼里，我是个坏女人。是啊，当初，选择这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就是因为他有钱，就是图将来能有个荣华富贵。却没想到，结婚以后，除了有钱，我就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了。他在新加坡和香港都有妻室。”

哦，是这样。我盯着冷月如花似玉的脸，年轻的脸。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冷月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就一直特爱慕虚荣，看见班里有钱人家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衣服，我也想要。可是，妈妈买不起，我就哭啊，闹啊。最后，妈妈没办法，去找舅舅借了钱，给我买了漂亮衣服。然后，出去拣了好几个月的破烂，才把那些钱还上。上了中学后，我和表妹小玉一个班……”

“小玉？？？”“哦？怎么？”“哦，没什么，你接着说。”

看着我大惑不解的眼神，冷月有些后悔失言了，就岔了过去，接着说道：“我一直以来就想啊，将来嫁个有钱的老公，就有人好日子过了。”……

那夜，冷月和我聊了很多，她的童年、少年、青年以及她现在的生活。冷月说她特后悔当初一时发昏嫁这个糟老头子。现在悔死了。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她说她宁可再回到过去的穷日子去，一天到晚，活得快快乐乐。可是，说什么都晚了。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

冷月喝醉了，我也没有回学校的寝室，因为我们两个一直聊到了后半夜。看门的老头今晚是说什么也不会原谅我了。后来，我就在冷月家会客室的大沙发上蜷缩了半夜。冷月在沙发的另一个角落里睡相正甜。保姆来看了几次，试图把她背回卧室。我阻止了她。

天亮的时候，保姆起来了，我看看冷月依然睡得很沉，我悄悄的和保姆打了声招呼，就坐公交车车回学校了。

学院公布考试成绩了，我还是系里的状元。宋老师把我叫到了办公室，笑咪咪的看着我，和我聊了半天，她很高兴我的成绩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从办公室出来，我回到寝室，把自己的计算机打开。继续写自己的小说，我还是准备，在完成后，删掉。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教工食堂的门口，我遇到了范磊，他神秘的笑着对我说：“老大，一会儿小南公园，嫂子要见你。”

“谁？？？！！！”“是嫂子。”范磊笑呵呵的，走远了。

我如坠五里雾里。不管它，先吃饭再说。胡乱吃完了饭。我回了寝室。

范磊正在屋里坐着看我没写完的小说。我瞧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范磊回头看着我进来了，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老大，收拾收拾，咱们去小南公园吧。”

“去干什么？”我问他。“去见嫂子啊，她上午打电话过来，说下午要在小南公园见你。”

“怎么？对我是呼之即来？……”

范磊马上意识到我下面的话比较难听，马上接口道：“当然，我也同去。”

搞什么名堂？……

在范磊的带领下，我和他一起来到了小南公园。小南公园离我们学校不远，不过五百米之遥，从学校正门出去，穿过两条街，再拐个弯就到了。走进去之后，在里边一个小凉亭里，有两个人坐在那里。确切的说，是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朝思暮想，又爱又恨的赵小玉，另一个，竟然是我教了四个月的学生－－－冷月！

见我和范磊走了过来，她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赵小玉一脸的微笑，抢先和我打招呼：“袁野，你还好吗？你都瘦了。”

说完，走过来，向我伸出一只手。我冷冷的看着她。没有把手从兜里拿出来。“约我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赵小玉反应挺快的，马上把那只伸过来没握到的手抬起来，扬向冷月的方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姐，冷月。当然，你们都认识。喏，你身边这位，不用我介绍了，你们更熟。”

冷月冲我微笑着点点头。而身边的范磊则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赵小玉笑着对我说：“这半年多来，对你的考验终于结束了。”“考验？？？？？？”我站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笑吟吟的冷月，赵小玉，我身边的范磊……

“是啊，我爸爸他们没有办法叫我离开你，就提出要考验你一下，看看你的人品如何。这几个月，无论是范磊所说的我已经和别人订婚了，还是给我姐冷月做家教时她的考验，都是假的。而在这几个月中，你的表现一直都不错。”

“等一下，”我挥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那么，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要求职做家教的呢？”

“老大，是我。”身后的范磊说话了，“嫂子叫我回来以后和你说她已经订婚了，并叫我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她汇报。你去贴广告那天，我就骑着自行车，远远的跟着你，你贴一张，我撕一张。然后，我又给嫂子打电话……事情就是这样。”范磊一脸无辜的站在我旁边傻笑。

“是啊，接到范磊的电话后，我想到了我表姐冷月，于是，我就打电话给她，要她帮我考验一下你的人品如何。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赵小玉也笑着说。

“哦，那我还有个问题，范磊怎么会这么听你的？”我看着赵小玉的眼睛。赵小玉看了看范磊，“还是你自己说吧。”

“呵呵－－－呵”范磊十分难堪，“我爸爸是在嫂子的爸爸的手下当科长！”

原来如此！自始至终我就在别人给我设的圈套里转，还曾经为了爱情那么难过！

赵小玉咬着嘴唇，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袁野，这半年多来，苦了你了。你清瘦了许多，当你没有答应入赘，并和你父母断绝关系时，我爸爸说你很有骨气，他说他开始欣赏你了。当你的成绩由全系第一，滑到第十几名时，当范磊告诉我你每天写小说，最后又删掉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当范磊告诉我你拼命的打游戏时，你知道我有多牵挂你？我以为你完了。在这样的打击下完了，精神和意志都垮了。可是，当今天早上，范磊打电话给我说，你又从新坐回了你系里状元的位子，又当表姐告诉我，你对她的利诱无动于衷，对她的色诱守之以礼时，我还有什么好说。你知道我爸爸听说你走过了他对你的这一切考验后，怎么说吗？他说这小子还真行，我女儿没有看错他。考验也正式结束了。爸爸妈妈同意我们结婚了，而且，所有结婚的费用，由我们家来出。恭喜你，你通过考验了！”

赵小玉很激动的样子。

“是啊，恭喜你通过我舅舅的考验。”冷月还是那么得体的微笑着。连范磊也站在我身边傻笑着。

“哦！我通过考验了？！”我突然笑了起来。“我终于可以做你们赵家的乘龙快婿了。我终于通过考验了！”

突然，我停住笑，我目视着赵小玉，“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本就不应该，也不配和一个局长的女儿谈恋爱。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所以，我必须通过你们设定的种种所谓考验。回去，告诉你爸爸，不只是他可以考验我，他又凭什么来用这种污辱人格的方式来考验我？如果如此，我也一样可以考验他和他的女儿。我通过了你们的考验，可你们却没有通过我的考验。”

说完这话后，我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一霎那，我分明听到了自己泪水落地的声音。

11·13---11·23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