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外,绿水桥平。
忽悠,忽悠,整个身子都在空中晃悠。眉目间,已花开,已云没。
思绪,也一个忽悠,又转到紫陌烟巷中。
淡淡的凝眸处,是谁踩碎了满座江南的烟雨楼?朦朦雨丝舔着半寸娇羞的光阴,拉着常常的眷恋,抿上甜甜的微笑,如约赶来。
(一)
那个男子在江南湖畔,携着好浓好浓的眷恋。作画。
那位如沉香扇上娉婷的女子,迟迟还在思绪中,不知归期。
画中的色调,满满的,却氲不上半丝了然的色彩。
彩色,抑或墨黑?
心情上,半窝鸭群踩碎了七彩桥上所有的神话,在江南河畔耷拉着,无精打采。
花影,颤动。回眸,疑是故人来。
白净的画纸上又多了一笔浓浓的春色,柳条的长长的辫稍上坠满了翠翠的骨朵儿,暖风渐渐扬起,穿柳燕儿若隐若现。
一根静雅的秋千在眼下晃来晃去。
疏影丛中,女子渐渐出现,鸾佩叮当,在瑶台下扬起。
是她?果真是她!
柳丝扯做成的荡花秋千还在,左上青天右入云,款款飞进心窝去。他按捺了好几次,牢靠了,心中盈满了一江春水。
等她来时,已是桃之夭夭时。她,莲步款摆,阿娜多姿。有时候,沉醉不需要佳酒,小小的一凝视,变使“结”打上了,仅用一个纠缠的“情”字。
娇羞的圆晕里,春水越涨越高。
她依旧在退缩,垂立在三尺之外。明月夜下,嫦娥都荡得舒心满怀。她又在迟疑着什么?
风儿,吹醒了思绪的涯床。一切,只是一帘幽梦而已。
浓浓的春色,又变得满城的暗淡,雨丝开始与柳丝一同织着“愁”字儿。
她一直在回头,好像背后有满满的留恋,却与他无干系。
江南的女子,是那古典的沉香扇吗?闻闻,醉了,又消散了?他愿做那个摇曳折扇的人,刚刚打开,氤氲了双眼,却又随着乱红飞过秋千去了。
画,又便得杂乱无章。
随着曲线,又一张褶皱的画纸向春江投去,惊却鸭群无限。
算了,明天继续。
(二)
那个女子也在江南湖畔,带着好杂好杂的琐事。浣衣。
那位曾拉扯她上秋千的男子,在意象中一晃荡,又忽悠而去。
潮湿得青石板下,满满的,抹着一圈圈皱列的波纹,荡向远方。
屋里的小孩又该喂奶了,洗慢了婆婆又要大骂了……
可恶的鸭群,还来搅和这里的水,衣服又得出水得不干净了。
恍恍忽忽中,看见岸边有人还在闲情雅致地做画。
难道,是他?
不会的,不会的。那夜的大雨下,他就出了小镇,跟着一位富家小姐去了远方。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一张画,在水中慢慢散去。秋千,慢悠悠地向湖心荡去。
秋千,温暖的词语在暖风下在她的耳边丝磨,随着清脆洗衣声,更加浓烈。
灼灼其华时,她没上秋千。她因为太怕了,因为人家都说上了人家的秋千就等于上了人家的花轿。
而且,那天,她是偷偷地跑出来的。
怎么,突然有那么多的思绪,洗完衣服还有一大堆活呢。
捧着洗净的衣服,向青石台上迈去。
在刹那,两眸恰巧相遇。
一切,都截然而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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