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78年5月22日出生在江西省金溪县的一个普通农村里。家里应该说很穷,但自己不觉得,总以为自己家比许多别人的家还要好些。是呀,有谁会认为自己家不好呢?但长大后才明白,的确有些穷。
5月份的天气很炎热,也许就造就了我直接、性急的性格吧。我小时候很胖,小名就叫“胖子”。邻居们没几天就抓住我,用乡下称东西的秤,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由分说的钩住我的衣带就称,每次结果都出乎她们的意料。看着我胖乎乎的脸,她们就手痒,乘我妈没注意,就老捏我,弄得我哇哇大哭,当然这些都是我妈后来讲给我听的。
我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母亲对我有些溺爱,所以在家很受宠爱,一些不好的毛病也是那时养成的。
我小时候很聪明,记事也很早,我能记得四、五岁时的事。我头特别大,别人老说“头大,长大了会当官”,我不太在意。我现在都快29岁了,还是一个小小单位的小小科长,我想俗话也并不都正确。但众人从小对我过多的赞誉,让我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到现在也改不过来。
和许多聪明孩子小时候一样,我特调皮,特捣蛋。人家辛辛苦苦栽的油桐树,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树长得这么整齐,这么特别,非要全拔起来拿回来给爸妈看。谁家地里的瓜果先熟就先遭殃。黄瓜熟的最早,有一次晚上到别人家地里,看见十几条成熟的大黄瓜。一口气吃不了几个,又不能带回家,不吃又可惜,只有这只咬几口,那只咬几口,末了把都只吃了半截的黄瓜全插在几片瓜叶下。第二天早上放牛,远远听到瓜主惊叹道:“吔!这里怎么会长这么多瓜?”随后就是一阵难听的破骂声。
不过那时最喜欢还是去抓鱼了。我们抓鱼很特别,先用一根竹子截成几个小竹筒,再穿在一根钢筋,把钢筋拎成三角形,右手拎住一个角,把排成一排的竹筒放在水沟里摇动,把鱼驱赶到早放在水沟下游的土箕里,提起土箕,水漏尽的时候,鱼就现出来了,大部分都些泥鳅。这种方法抓鱼很方便、很科学。设备要求不高,物力也不多,见效快,关键科学,不会把鱼一下子都抓光。那时,我总是选一条鱼特别丰富的水沟,一段一段地从下往上驱鱼,效果很好。有时一下一两条,有时十来条,大小不一。在某段鱼特别丰富的地方,就重复驱几回,每次都有不少收获,但那也十分危险。因为第二、第三下时,往往就会把水蛇也捞上来了。我最怕蛇了,一开始还会以为是黄膳,等到看到它花白的肚子时,知道是蛇了,吓得什么也不要了,拔腿就跑,装鱼的桶子也弄翻了。要等十几分钟后,才能晃过神来,小心翼翼走近,拿回东西,这时鱼也洒了一大半,只有重新开始了。
我8岁读书,一开始读书,就发现人们的眼光是正确的。我成绩特别好,经常考一百分,老师就对我姐姐说,你弟弟长大了一定能考上大学。大学!那时在农村,在小孩子眼里,简直是神圣的东西。可我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读小学,我并不用功,做作业也很马虎,也许是别人成绩太差的缘故,也许是我聪明的原因,我还是在全班前列。小学毕业时,尽管考得不理想,还是以全校第一,全乡并列第三考上了初中。
上初一时,更不努力。接触了许多新同学,新事物,就连上课都不专心了,作业也老不完成。不料,初一结束,全年级也还排在第八,连舅舅都不相信。
初二是我人生的一个小转折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旁边坐着两位漂亮而且成绩优秀的小女生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成熟些的缘故?我开始热爱学习了,开始用功了,开始感觉到读书的乐趣了。我的成绩直线上升,初二结束时,我就超过那两女生,全年级第一了。
初三就更不要说了,我战胜了留级的重读生。毕业时仍然是全校第一。
随着我学习成绩的变化,我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初二时就慢慢地远离了初一的狐朋狗友,初三时就基本上不交朋友了,只和几位成绩好的女生有交往。那时总觉得和其他人没有什么话值得说,更没必要和他们说些在我看来是废话的东西。我想那时的经历是导致我现在都不太喜欢交朋结友的直接原因,我错过了学习人际交往的黄金时期,以至影响我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
本来以我那么优异的成绩,理所当然应该进重点高中继续学习。但那时的人们,特别是农村人,都觉得能丢掉锄头棍,有个铁饭碗是多么好的事呀!加上老师想要出名,父母想要个铁饭碗,自己想减轻压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去读了中专。一进学校门就开始后悔,可又不知道怎么去解决。那段初中的时光,就成了我目前人生最辉煌的时候。
“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的成绩,现在看来是那么渺小,那么不值得一提。我自己就好像一支令人瞩目的火箭,刚起飞,就掉下来了,实在有些不心甘,却也无可奈何。如今那两位小女生,硕士都已经毕业了。虽然说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但是环境的影响也是不能忽视的。我也尝试去考研,但终究因为专业不好和其他原因,没有继续下去,留下无限的遗憾!
每个人的童年在每个人的心里是最美好的,但每个人童年同样也会留下或多或少的遗憾。
所以我总希望人们能在自己人生每一个阶段都尽量减少遗憾。
2006年1月23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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