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我以为我在梦里,又一次伸出手在黑暗中晃了一下,奇怪,刚才那个大男人不在了,我真以为自己在梦里,把怀里的赵金蓉摇了摇。赵金蓉正沉醉在和我的缠绵中,喃喃轻语,把我抱得更紧了。我使劲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好痛,我没有做梦,刚才是有一个大男人在我身边,现在确实不在了。我心里开始发虚,拉着赵金蓉往外走,黑暗中那个男人的手又打了我一下,这一次比刚才那一次更重更痛,我拉着赵金蓉急忙逃出了小舞厅。
回到座位上,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向赵金蓉说了一遍,赵金蓉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直嚷着要进去看。我担心进去会遇不测,叫了酒吧老板和门口的两个保安。酒吧老板也完全不相信我说的,把舞厅里面的灯打开一看,全傻眼了,一个老外,醉成烂泥,摊倒在地上。赵金蓉说,刚才一定是他在捣蛋。酒吧老板叫两个保安将老外抬了出去,连声朝我们道歉。
我和赵金蓉回到坐位上,继续喝我们的酒。
刚才的不快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兴致,暗红色的灯光中,赵金蓉楚楚动人的脸庞始终对着我,脸上洋溢着刚才在舞厅里留下的红晕。我是第一次零接触女人,一种全新的生理体验把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全激活了,刚才的虚惊已瞬间即逝,内心的性欲望再次蠢蠢欲动。我环视酒吧四周,昏暗的灯光下,每一个角落都是蒙蒙胧胧的,三三两两的吧客像抽象画一样模糊而怪异,有的情侣早已粘贴在一起了。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赵金蓉,冲她眨了一下眼,她也朝我眨了一下眼,我们的酒杯碰在一起了,在往肚里倒酒时,我看见赵金蓉的脸在我手中的酒杯里晃动得变了形,我自己不也变了形吗?我把酸涩的红葡萄酒连同变了形的她一同倒进肚子里,凉凉的酒液从喉咙里渗进胃囊里了,赵金蓉也进肚里了,她会烂在我肚里吗?
三十四
我伸出一只胳膊从小小的桌子下钻过去,摸到了赵金蓉的衣服,赵金蓉的手挪了过来,和我的手融在了一起,我不甘心,拨开她的手朝她衣服里面探,我摸到了她的衣扣,她的衣口很紧,我解了半天也解不开,赵金蓉痴痴地笑,也不帮忙。我只好离开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到她身了。
我把头埋进她的耳发中,好香好香,肉体味和香水味融在一起形成了她身上独有的香味,这香味刺激着我不能自己。赵金蓉侧过头把香吻送过来了,我喜欢她闭着眼和我唇舌缠绵,可以看她陶醉的模样。
她的眉毛和眼睛一定做过美容的,眉毛纤纤细细,像是工笔画家精心描绘出来的一弯墨线;她的眼睛都是双眼皮了,她闭着眼你也发现不了左右眼的真伪,眼睫毛浓黑而上翘,将她的妩媚渲染到了极至。
我的一只手不听使唤地伸进了她的衣中,滚圆的ru*房早已渴望地等待着我,好大好大,我的掌心全塞满了,她浑身上下开始燥动起来,上半身和下半身开始朝相反的方向扭曲,嘴唇像吸铁一样更贪婪地吮吸着我,我假装要摆脱她,她含住我的舌头声音模糊地叫着,两臂紧紧搂着我的后脑勺,不让我有半点松懈。
我用力揉捏着她的ru*房,让她更兴奋,我也就能在她越来越强烈的兴奋中得到更刺激更猛烈的满足,我第一次体验到男女之间的拥抱亲吻是如此的美妙,难怪人世间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壮举,女人的神秘和女人魅力的确令人感叹不已。
三十五
我趁她吻我脸上其它部位时,突然问了她一句: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嫁给马主任?她像触电似的突然推开了我,像陌生人一样盯着我,她沉下脸说:我们不谈她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刺痛了她,又不好用什么语言挽回僵局,只好松开她的身子,拿桌上的酒杯往肚里倒。
酒杯还没送到嘴里,被她一把抢了过去,手一扬,酒杯被她摔在了墙壁上,酒杯被摔碎了,小玻璃片撒落一地。我想起了那晚她去了马主任那里半天不回来,我也把酒杯往墙上摔,那晚的情形和今晚的情形真是太像了,都是因为马主任,这老家伙总是挡在我和赵金蓉中间。
赵金蓉摔酒杯的声音惊动了酒吧里的其他人,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酒吧老板闻声过来了,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片,又看了看我和赵金蓉,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叫了一个服务生拿扫帚来打扫。赵金蓉对服务生说,一块结账。
回办事处的路上,赵金蓉把车开得很快,有一两个红灯也让她闯过去了,好在已是夜深人静。我一直没有吱声,也不感到任何难堪,相反,我还希望赵金蓉这样,起码说明了一个问题:她选择马主任是极其错误的,一个老头和一个姑娘,毫无爱情,怎么可能在一起?这样的苦果你不尝谁尝?
我点燃一支烟,慢腾腾地吸着,时不时悄悄瞥一瞥身边的美人,她一脸冷竣,车窗外不断闪烁的灯光把她的脸映得惨白惨白的。给我一支。她的声音好冷。我点燃另一支递到她嘴边,她接过去,大口大口地吸着,两只香烟腾起的烟雾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熏得眼泪水都快憋出来了。她什么时候会抽烟的,是来北京以后吗?或许在没来北京之前就会吸了,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三十六
办事处到了,小车停在路边,我们谁也没有下车,彼此都在沉默,两只香烟的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暗的,呛人的烟雾笼罩在我和她的四周,似乎我和她都需要这烟雾来折磨自己,或者排遣心中的郁闷与烦躁。
我下去了。我说。
她没吱声。我看着她,她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两眼一片迷茫。我推开车门刚要出去,她一把将我拉了回去,粗鲁地将我按在她怀里,用牙咬着我的嘴唇,我被她咬痛了,用力推她,她的眼泪落了下来,黄豆般的泪水落在我的脸上,她呜呜的哭了……
这时,赵金蓉的手机响了,赵金蓉一看来电显示,赵金蓉不说话了。赵金蓉看着我,一言不发,她一定是在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我拿过她的手机一看,是马主任打来的,我的心格登一下。赵金蓉最终还是接了电话。赵金蓉的语气很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马主任一定是在电话里盘问赵金蓉。赵金蓉说,她在外面,在外面陪人,陪什么人,陪上级部门的人,是呀,是这么晚在陪人,陪人只能晚上陪,白天别人要上班,所以只能晚上陪,为什么要陪,为工作呀,不把客人陪好怎么开展工作呀,还有什么事,没有事我关机了,我怎么不回来,事情这么多怎么能回来,有本事你叫我回来,你敢叫我回来吗,你不敢,你不敢那你就来呀,你忙你走不了,对了,你都走不了我走得了吗?我就这个口气,你就像在审犯人一样,谁都受不了,有你这样的吗?我要关机了,不准关,为什么不准关?我关了就关了,你能把我怎样?赵金蓉真的把手机关了,她说,他肯定会打你的手机的,把你的手机关了,气死他。我掏出手机,才发现我的手机一直未开,原来从机场出来就忘了开手机。
三十七
和赵金蓉分手后,我回到了住处。刚才,赵金蓉在要开车的那一刻,又把我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我咬我,似乎要把所有的压抑和愤懑都发泄出来,我已经没有了欢愉和快感,我的心情很不是滋味。
我被她吻得很不舒服,我的嘴唇也被她咬得发痛,我想推开她,但我没有,和她相比,我的痛苦算什么,我尽量忍受着,让她发泄够吧,当初我果敢一些,出手快一些,能有马主任的今天吗?
我恨我的无能和懦弱,对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无可奈何。我不知道当初赵金蓉为什么要嫁给她,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马主任把赵金蓉叫去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就是从那晚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知道那晚,或者说从那晚开始所发生的一切的真相,赵金蓉能告诉我该有多好,她是当事人,她肯定也是受害者,她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可是她能告诉我吗?
我推开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马主任打来的。我内心深处一点也不慌张,我突然产生了想戏弄他一下的感觉,他已经完全变态了,这么晚了,他还像疯子一样东吼西叫的,他一定会问我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在房间,上哪儿去了,和谁在一起。我会告诉他,我在泡妞,你管得着吗?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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