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宿舍里,一个人静静的,背告着墙壁坐在床上悄悄的看着书。是的,悄悄地看着书。房间里静得仿佛能听得见空气中尘埃相互碰撞的声音。可千万别把这怡人的静惊吓跑了,我心里这样想着,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就像《老与海》里面的那个老人,在他还没有钓到那条大鱼之前一样。因为他知道,一桩好的事,如果说破了,也许就不会发生了。有幸的是,那个老人最后钓到了那条大鱼。而我,当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那一霎,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了。那怡人的静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恶的声音赶出门外,接着进来一少一老,是同宿舍的同事。少的二十出头,穿得工工整整,头发油光可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刺鼻的香水味。老的其实并不老,年纪也才三十五岁。只因太过节俭,工作又都是辛苦的体力劳动。工资一到帐,就寄回家了,连早餐都舍不得吃,瘦得脸上两颧骨突出,双眼深陷,穿一身洗得褪色的工作服,所以就越显得苍老了,看上去就像北京猿人。但人却很和顺,所以我叫他老伯,他也并不介意。
“天天看天天写,真是个书呆子。”
老伯每天睡觉前习惯性地说着这句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就上床了。而我也是习惯性地抬起头来向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他这句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继续看我的书。
“看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又不是大学生。”少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略带讽刺的说。
在以往,对说这句话的人我还会反讽几句,然而现在我却连头都不屑抬。这些年来,诸如此类的冷嘲热讽已经司空见惯,我不屑与肤浅、愚昧、无知争辩。
说到这“冷嘲热讽”,不免想起以前的“辛酸”史了。这还得从我这付眼镜说起。由于工作的关系,长时间与大量的化学物品接触,致使我的眼睛视力急剧下降。两三米远地方站着的人,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每次出去坐车,看不清几路车去哪里,而耽误很多时间。而当我看清楚了,伸手去拦截的时候,车却早已绝尘而去。
记得有一次去朋友处玩,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才突然想起第二天还要上班,没办法只得回来。跑到街上来坐车,我的上帝,哪里还能分清什么车去哪里啊。还好,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于是,每远远望见有公车来,就伸手拦截。司机先生一看到有人伸手拦车,自然就会停下来的。车一停下来,我就走上去说:“售票小姐!请问从这去某某地是不是搭这路车?”一副初来此地摸不清方向的样子。如果回答是,就上,不是,则说声谢谢,然后下来,继续下一辆的拦截。就这样上上下下,一直八上七下才算回到公司。
回来后想:不可能每次都这样吧?虽然今天晚上这丢面子的事没有人看到,但也不可能每次都是晚上啊!于是去配了付眼镜。呵呵。。。这眼镜一戴,就有好戏了。
由于本人长得也有几分帅气,加上平时不太多说话的那股酷气,再加上这付眼镜,那真的是“如虎添翼”,更显斯文了。一时引来一群女生竞相泡我,个个好像一副欲泡之而“后快”的样子。但最终却一个一个相继离去,为何?因为我的个性太过放纵,常说一些她们以为耻的言论,做一些她们以为有悖道德的事,这与我外表的斯斯文文恰恰相反。所以背后难免会有些流言蜚语,如“虚伪”、“伪君子”之类的,见面就“教授”、“博士”、“作家”的讽刺。对这些流言蜚语、冷嘲热讽我一笑置之,这笑,是不屑是可悲可怜的。我不屑与他们为伍,可悲可怜他们的肤浅、愚昧、无知。不错!我家里是穷,我是没念过几年书,但自从走出中学大门到现在,我也从来末曾丢弃过书。也自信在某方面并不比那些所谓的高中生、大学生差多少。那些人嘴皮子上说一套,实际上又做一套。这种一套又一套虚伪的率真表现也确实让我“汗颜“。所以我也就欣然独来独往,虽然周围的朋友越来越少,但我却并不孤独。因为不是他们遗弃了我,而是我跑得快,将他们抛在后面了。我仍然看我的书,写我的文字,戴我的眼镜。
我狂我放我独钟,
我看我书我恶凶。
蜚语流言何惧畏,
轻挥袖尘笑生风。
突然想起这首以前写的小诗,这正是我活生生的自画像。第四句第四个字在平仄上出了轨,本来想改的,改成“悠悠耳畔掠东风”,这虽然在平仄上没有出轨,但却没有了那种对流言蜚语的潇洒态度,所以就没有改了。只是让诗词爱好者的行家见笑了。呵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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