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很有姐弟情缘。
九十年代初期,许多的待业青年们选择了当时特别热门的一种职业:美发。那年,毕业在家闲着没事的我,也在征求了爹妈的同意下,去南京进行美发的培训。
在同个班级的学员中,我的年龄算小了,可是还有几个更小的男生,其中,有三个男孩刚有十八岁,他们常爱和我一起玩,都“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特别是那个仪征的沈军,一天到晚的腻在身边,衣服和鞋袜脏了就拿来请我洗。弄得其他的学员们常常笑话我。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因为在家我也是个姐姐,很小就知道帮妈妈做些家事。就觉得沈军比我小,又是个男孩子,在家里肯定没有做过这些,心里有着因照顾别人而产生的自豪感。
很快,一个月的培训时间过去了,我们都该结束回家了。分别的那天,我们一次次的送着玩得不错的学员朋友们到火车站、汽车站,泪水模糊了双眼,再见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无论男生女生,彼此拥抱着说着珍重,祝福的话语在那刻,虽然有些苍白,但已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了。
回家后的我,常常接到他们的来信,那时候没有电脑,就连电话也少,于是,日子就在信来信往中流逝着。
有日,在沈军的来信中得知,他要去部队当兵了。我听了很高兴,回了许多的祝福和叮嘱,希望他在部队里好好表现,生活上好好照顾自己。
转眼间,他在部队里的义务兵役结束了,却并没有回家,因为他被选到浙江去当海军了,得到消息的我,更加为他而高兴,看着一张张寄来的穿着海军服的他,越来越帅气,心里想着:他长大了。
那时候,每年春节,他都能有假期回来探亲,也会在大年初二,从仪征赶到扬州来我家拜年,每次见面,我心里都特别高兴,就象是真的有这样的亲弟弟而感到骄傲。说不完的话却追不上时间的步伐,匆忙来去之间,心里有着许多的惦念。
97年,他在部队里因为表现出色,被送去武汉的军校念书。那年的夏天,在天津工作的我出差去武汉,第一时间通知了他,并到学校里去看望他,他说:“姐,你现在怎么这样的瘦啊?”我说:“弟,你在这儿一切还好吗?”任他牵着手的我一脸的笑颜。在那儿,看到他因从前的学历不高,而努力在学习的辛苦,有些心疼。给他一些钱,带他去外面吃饭,为他心仪的女孩买衣服,给部队的领导买礼品,一切做的就真的象是个亲姐姐的行为。
后来,有一次,他来信说:因在部队里没有收入,但却有许多要花费的地方,想我会再寄些钱。那时候,我刚失去了工作,从天津回到南方,经济上真的有些吃紧,于是在电话里,我说的比较婉转,想待情况有了好转后再尽些微薄之力。
记忆里,那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联系,从此,我们就失去了消息。
此刻的他,应该还是在部队里吧,也不小了,说不定已结婚生子了,不过,无论是怎样的生活着,在我的心里,还是会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还是会祝福他:一切都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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