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冬天猝然降临。大雪不是款款的,悄悄的,而是劈头盖脑轰轰烈烈地直扑下来,仿佛是羞涩了一个季节的歌声,忽然打开翅膀回家。
整个世界一下子就丰满起来。
不再含羞,不在矜持,满山满谷的洁白赤luo裸地宣示了冬的尊严与大度。或者放纵,或者傲慢,总之超乎我们的日常经验。久违了的纯洁再度擦亮我们的双眸,以一种最柔软的方式润湿我们坚硬的创伤。大雪无痕,大美无痕,大爱无痕。袒露着的,是对我们熟视无睹的提示;隐匿着的,则是对不该忽略的收藏。
诗人是敏感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显然,诗人钟情于冬的容颜,私底下却依然不忘春的消息。那么,春究竟离我们还有多远呢?这是一个从想象到想象,从默契到默契的难题。一切皆有可能,唯一不变的是目光,一旦目光交互印证,背后总是承诺与忠诚镇守着。
其实,春不过是冬的一个美丽的转身。冬与春的分手是形式,它们总是相互孕育着。在冷酷的表象下,冬愿意掏空所有的温度,为春取暖。
常常惦记着北方的山和水,那里,冬来得更猛烈些,而春又总是来得更迟缓些。这恰好对应了一个酿制的过程,经霜的岁月如一壶老酒,弥久弥香。
值得期待,成为我们前行的唯一理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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