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似乎永远只是年华,顾城在新西兰的激流岛上留守着他童话里的城堡,和两个女人,最后离的离、死的死,那等凄惨、悲切。海子,守望着大海,可对于他却永远见不到春暖花开。以上是我最难以忘怀的两位诗人,可诗人们都用非自然手段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在自己织造的幻网里,一点一点被自己蚕食。
然而,他们毕竟是诗人。对于此,我不敢有太多的感慨。
(一)浮尘、
这是开场白,茫茫天际,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这是我生命的开场白,这里没有一句台词,这里没有一个事先已经演习好了的动作,可又是那样的干干脆脆。但这也验证了我经常说的一句话,世间没有一样事物有值得我们去讨论的意义,诗人说,我轻轻的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一切只在无言之中。只是很久以前的一句话是能打动我的,意思是说,你出生的时候一个人在哭,而所有的人都在笑,当若干年以后,你要离去的时候,我是说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生老病死,谁都不可以、不想逆转,等那么一天,你将要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你会一个人在笑,而所有人都在哭。
这就是人生,人生没有本质的意义,只是,人有思维,人是情感复杂的动物,所以我们在饭饱之余想象一下生命的意义所在,这是必要的,也是无奈的。
还有,所谓的浮尘。
我不得不承认,更无法掩饰我对于浮尘的理解是最浮浅的,所以前天我在佛主面前跪下了。佛曾说: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朝朝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正所谓红尘看破,万物皆空。可我做不到,我想我能够体会红尘的苦难,我曾试着站在上海经贸的八十八层,然后透过窗户看底下的人群,要解释一点,我没有时间能力和金钱能力去登上那个世界第二高楼,只是之前我在上海打工挣钱的时候,工作需要。可能别人无法想象,当我站在上面凝视着底下的人群的时候,人群像蚁群,那一些密密麻麻,那一些忙忙碌碌,那一些悲欢离合,那一些生离死别,我似乎比任何时候都看的透彻,也真正能够体会到人活着是一种苦难,然后就有了我在诗歌里这样的章节:生存,本是菩提门前的蚂蚁,生命不知,却为了生命而逃,身负累累,却不知反抗。
而,这等悲情只在刹那之间,我更是凡夫俗子。
佛还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当然,这是更高一层的境界,我懂,我理解,可我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却难以表达,请原谅我,佛主,原谅我,这不是对您的亵渎,我要以我拙劣的言语解释出来,才是真正的亵渎,所以我还是不懂,还是不理解。
抛开这些,抛开我们想象里的一切,我们还得生活,明天还得继续。
浮尘的浮尘,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二)来时、
七年一梦,心碎神催,流光似水,相逢何年。
我不知道我这二十四年是怎么样混过来的,虽然我之前一直反对朋友们用“混”这个字,大丈夫闯荡江湖,不是混。可到现在,回头想想来时路,避得我不得不用这个字眼。严格来讲,二十四年的时间里,有记忆的只有十七、八年,因为人在五六岁以前应该时没有记忆的,除去余十年浑浑噩噩的寒窗生涯,真正算得上人生的也就这么六、七年。
我早发誓不再提我的过去,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誓言本来就很脆弱,可我不想它在我的言行里变得那样得不堪一击。我在我的电脑桌前,正对我的前方,贴了一张自己的照片,是用a4纸打的那种,很大气,笑容很灿烂,很靡丽。可我又有些慌张,前面有个我无时不刻看着现在的我,他在微笑,而我觉得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我微笑的,我很疑惑,心在问:你笑什么?他回答说,你不要忘记你最初的誓言。
所以,我还是微笑了,因为我告诉他,我并没有忘记,以后更不会忘记,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还有一个唯一,就是我的父母,我的亲人。
来时的来时,遗忘、记忆、记忆、觉醒。
(三)残破、
残破和来时还是有点联系的,并不是全部,因为假如说是全部的话,按照我的誓言,这个片断就无法继续。
我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苦难,更多想表达的是我经历一种幸运,要知道,苦难是一种最凄美的幸福,无言以比。
我想,我知道眼泪的味道,因为我很少流泪,所以对于此记忆犹新。那是一种丝毫没有做作的心痛,老天惩罚我,老天让我的手曾经接近残废,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可老天还是待我不薄,在我经历三十二次痛彻心扉的以后,我又是那样的自豪和骄傲。痛彻心扉,多么沉重的词语,有太多的人滥用它,当然不包括我,你完全不能想象,在自己的手上,用一根手术针,穿上手术线,先穿过手掌破裂的一边,然后穿过手心的肌腱,然后再穿到破裂的另一边,那是怎样的一种疼,如此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整整三十二次,可我还是没有流泪,男子汉嘛,哭鼻子算个什么样。可我还是哭了,当我听到电话那头母亲抽噎声的时候。
少年的我为何不懂心痛?万世沧桑,唯有心痛是永远。
残破的残破,苦难、挣扎、挣扎、遗忘。
(四)孑然、
我还是在玩弄文字,孑然,可能有人都不会念,原谅我这绝对不是侮辱看者的智商,只是我会用的,觉得适合词语有限,原谅我的理由不够充分,我要再编些理由,那就更是侮辱人了,只是我希望看我文字的人能够理解我想要说的。孑然跟文字有关,孑然跟其他无关。我曾经拼凑着文字创造一个又一个自认为旖旎的梦境,现在看来却有点无病呻吟,恨不得删之而后快。然而,那毕竟是我曾经依恋,或者以后继续依恋的。
只是,时间不对,错过了时间。
八十年代,我们这代人已经将所有的依恋泛滥了,是那样的滥情。我有一个朋友,七十年代生人,也写诗歌,写散文随笔。相比之下,她的文字更多的是一种凝重的疼痛。尽管她一直在解释这就是无病呻吟。好了,无病呻吟也好,凝重疼痛也罢,我们都不去解释,这也本来不是我们能够解释得了的,至少我们的感情绝对真实,这是最主要的。文字当作一种爱好,然后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这点不夸张,做到也不难,因为是爱好,玩弄也罢。
游戏人生,这也是一种态度,温情不矫情,张扬不自大,这更不是碌碌无为,实在是碌碌无所为。
孑然的孑然,缠绵、缠绵、缠绵、缠绵。
(五)独舞、
我是孤独的,如果我将自己自谕为诗人的话,那么就可以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诗人都是孤独,清高的。用曾经某人形容我的话来讲就是,我习惯独自一人,在墙头翩翩起舞。
只记得,那个人曾经好像是我的爱人,我不确定,从来没有。或许我只是爱她的文字,真的,我一开始就弄错了。现在想想,这句“在墙头起舞”的说法是多么的可笑,因为很大的可能就是,我还没有爬上墙头,或者说我刚爬上墙头,正准备翩翩起舞的时候,就勿庸置疑的摔了下来,而且摔的不轻,没有粉身碎骨,也是支离破碎,我分不清两者孰轻孰重。
不过,我还是比较倾向自己一个人独处。因为就目前我找不到那么一个人,能和我一起起舞,哪怕我们会踩痛彼此的脚,我不会跳舞,骨头轻的人才跳的起来,我的,太沉重。我容不进别人的世界,不理解别人的世界,好比别人容不进我的世界,不理解我的世界。所以,我在和他们交流的时候,尽量说他们听得懂得语言,标准的普通话是一个前提,好在我的江苏普通话还算好听,不算噪音,还有就是技术上的问题,我说话尽量不带拐弯,以此能让他们能顺利的找到我所要表达的,那一个出口。
还有,就是我一定要找那么一个人,能够居家过日子的,能够和我有些共同的语言的,我又想起一个人不停的和我说,你该找个人一起了!注意,这句话的后面我用了感叹号,这个符号在我的文字里可是不常见的,实属希物。所以,那是多么强烈的愿望,然后我问她,哪里有得找?明天我就去。找能找得到?我不知道,碰碰运气吧。
独舞,总有一天踩痛脚的时候。
(六)梦回、
这又不得不提到我最初的梦想,可能自己也厌烦了,一直说一直说。
这也是我一直割舍不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可千万要带上十分的感情。有一首叫做《故乡的云》的歌,曾经在我的电脑里一遍一遍,一天一天的播放,那是我最思想家乡的时候,等后来却厌烦了,因为我老是觉得费翔唱的恹恹的,没劲。可再后来的时候,偶然听到文章的《故乡的云》,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是那样的歇斯底里,我被深深的震撼了,这是我很久以来的唯一一次心情激动的时候,我不知道之间割了多少距离,再后来却再也没有买到文章的《故乡的云》,网上也搜索不到,这是唯一遗憾的。
激动,多么可贵的感情,可我却很久未曾与他碰面。有时候想想自己,冷静的有点可怕。记得那天去了一个公园,那里有很多的古建筑群,还有据说曹操当年打仗时挖的地道,我们一行四人,钻进了地道,地道里边岔路丛生,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用手机微弱的照明光,睁大着眼睛,步步为营。期间,另外的人都想后退了,此时我想起诗人还说,黑夜给了我黑夜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黑暗的眼睛为什么不能寻找光明?光明只是一步之遥,但首先你得跨出这一步。
终于出来了,我竟然大叫着呼唤后面的人。
忽然之间,我有明白,原来激动的感情是一直在我体内存在的。说这些,只想说,人生总有不如意,但万变不离其宗,总有一天,梦回之日,云开雾散。但是此间最主要的是我们要坚守,那一份最初的纯真,带着真真实实的感情,一直向前走,永远不要回头。不要误会,我所表达的,希望不要让你们联想到囚犯出狱的时候。
(七)何年。
起风了,谁在路上?我知道,只当我已远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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