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个人:
情书,在这个早已充斥着e—mail和短信的年代似乎显得太过落伍。但这是一个传统,一个文化传统,一个几千年来在中华大地上久胜不衰的抒情方式:几页或密或疏的纸绢,把整个身心沉淀,可以让某人幸福得窒息,也可以让对方痛苦得哭泣。而其中最为人心动的则是送信之后的等盼——倚窗零落人消瘦,只待鸿雁片片来。眼落之处,只是那地平线上的黑点——疾驰的信使把尚有余温的信札递入怀中,关好房门,用颤抖的双手撕开信头,慢慢的把这几张至宝抽出,忽见一片相思红叶从信中飘然而下,落入足间,浮心之美溢于言表。像拣拾水珠般慢慢拾起,生怕被风吹移,按在胸口,久久不愿放开。
满情之信纸,折信人往往匠心独具,拆信人既赞赏折型巧妙,又嗔怪层多误时看信。熟悉的字行被轻轻展开,心上人儿的面容也在心头浮现。那时那刻,所有华丽的言辞都显得过于苍白,一个昵称,一句叮咛,都可以让人无比欢喜。那略显颤抖的笔体,分明是书信人激动的痕迹。藏信于枕下,时时翻看,脸红,心跳,烂熟于心的字句只要再见总有新喜。也许在他人的眼中有些疯癫,但只要我自己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
来而不往非礼也,回信自然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步骤。单只一个称呼就够让人总皱眉头。关系的递进意味着称呼也要适时改变,既不能太过亲密,又要与人不同。字里行间,可以说是字字珠玑琢磨,句句荡气回肠,手心常常热汗连连,心力加手力几乎可把笔管摁弯。眉宇间嘻笑怒骂,虽只在私室一人,却好似那人就在眼前。联想对方阅信的反应,自失得点头,摇头,时而自己摸摸发烧的面颊,时而凝神回想愉悦的瞬间。
情爱所系,乃人生本来官能,无可擦去,越要刻意忘记就越容易想起。现今的社会,陌生的城市的的陌生人给了人们太多的不真实 ,也有着太多的欺骗,骗钱骗物,骗吃骗喝之流带走的皆是身外之物,也许重要,但总不及骗情者让人刻骨铭心。有些人借着交笔友之名,让一个个无知的青年男女甘心坠入温柔陷阱,无法自拔。有些人明明知道前路荆弥补棘密布,却总是相信自己的幸运,让花言巧语的夺目光环围绕自己,换来的却是终生惨忆的结局。
plmm,对之既不能像唐僧那样都看成是披着华美外衣的累累白骨,也不能为了一些莫名的缘分种种就相信生死相依。既要淡泊名欲,又要若即若离,在一些可歌可泣的随遇而安中,好好处理,这两群生物之间的关系。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记得小时候,看着大街上的红男绿女非常亲密,听说不是亲属,感觉更加惊异。在目睹他们的合离笑闹中,滑过了童年,少年,终于知道,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自己的一生中总要找一个异性在一起玩耍。当然也有个别不找的或是不只一个的,只是还不算很多。玩的形式好像幼时我们玩的“过家家”,似乎有些抄袭或是复古之嫌,究竟“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还不好妄加断语。游戏的终极目的好像是为了让人类的生命可以无休止的延续,让文化可以得到更好的去粗取精的传承。但是,大多数的人在游戏中迷失了自己,忘记了自己,失去了自己。
说的有些远了,再回来说情书,它既不能简单的归类于家书,友书,更不能算作公文。窃以为它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纯抒情语录体书信格式。当然一些诸如文革时期的那种“毛字头”的政治话语体情书不在此列。由于“无情无义”,过多的领袖语录穿插,让人不知所云,哭笑不得。写一封情书的目的只是希望在别人也许平静的心中击起一串也许轻轻的涟漪,开始或继续一段也许美丽的记忆。让这种近乎于原始的浪漫在两个人的笔端,得到新生。
很多年来,人们一只在苦苦支撑,当然也包括我。曾以为自己可以享受孤单的冷清,但怿动的心并不是可以自由的平衡,它终要为了未知的幸福冲破自己(自由)的牢笼。可以说很多人涉世不深,不知如何把心用语言抒写出来,也许这会是一份迟来的告白,也许幸福之花还要更长的时间去开。
很多的人没有伟岸的身材,俊美的外表,显赫的身世,鼓胀的腰包。所能引以为自豪的,只有一颗真诚而纯净的心,只期待这份真诚可以把对方感动,生就的坚韧和不屈可以在这条崎岖的道路上,获得成功。
今天,虽然我们的容貌仍然年轻,但我们的心已经苍老,只想找一个朋友,把一颗垂老的心挽救;只想找一个温暖的港湾,把一艘孤独的船收留。现在我选择这种情书的方式,送给一个心上之人。在那里,得到一块另外的天空,因为我已经确定,我不能继续空灵。因为我熟悉那双眼睛,和她上面的天空,想要占为己有,共享生命的初晴。
此致
青蛙gg
2005·12·3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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