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会在吧里滋生灰暗的花朵,尽管她们也有残酷和颓废的美。
真的喜欢吧,喜欢在吧里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永远的灰色,不太的明朗,淡或烈的烟酒气如一种馨香,在屋子里弥漫。不论大的小的,不过都只是几只矮桌,一个吧台,看似随意的酒瓶、救生圈、古旧或现代的招贴,夹杂在金属,泥土和玻璃之间的碎色之中。总能让我们触到一种也许久远的可以对亲近或熟悉,可以回忆,可以畅想,可以哭泣,可以喝酒,可以笑闹。在这个没有规则的领地,有的唱歌,有的骂人;有的跳舞,有的打架,人们都在放肆和沉默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记得法兰西诗歌小街霸阿尔蒂尔•兰波的一句话“生活在别处”,觉得特别有味道,很有《阿飞正传》里的男主角要当的那只没有脚怪鸟的伟大气质。在随意的意境中活着自己的自己,不愿随着浪尖打翻一经不多的快乐的记忆。
在吧里,只有在吧里,才能有这种无虑的世纪。只是啤酒从几大圆的听换成了几十大圆的瓶,那些瘦瘦长长的喜力,咱们都没有矮粗的青啤过瘾。虽然都是外来的时尚,但总是喜欢那种不间断往胃里倾倒冲撞的凉凉的感觉。
很男人。
声音越来越大,吆五喝六的,四肢健全地看球,五官一点都没有浪费。只有到了输球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东西是那么易碎。赠了又赠,赔了又赔。一个个老板在兴奋与痛苦中来来回回。
想起吧里添置了大屏幕的日子,想起了足球,想起了世界杯,想起了中国几十亿眼巴巴的等着盼着的人的心扉。满满的吧里迎来了从没有过的满地的杂碎。想起了中国偶尔千年不遇的冲出亚洲的那些日子,我们的确很兴奋。看着乱乱的场子,摸摸凉凉的胃,苦苦的笑和泪,不知都是为谁。好在那一切都已经远去,在我们有生的年代也许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别理我,喝着呢。
女人也来了,像一群洪水猛兽般闯入了这个原本就不是很多的男人的天地,甚至比男人更疯狂,更伤心,更能喝。都说男人有酒瘾,为喝而喝;女人是清醒的,为事而喝。但究竟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不知道。
巴里的浅色霓虹映着女人微红的脸,格外妩媚,让人心醉,孤孤单单的plmm,好像过去安慰。结局,总是再见的眼泪映红明日的朝晖。
“我们不需要女人。”
这是在朗朗乾坤下的男人们酒后的誓言。也许声音有些沙哑,音调有些很震颤。
为了再透支我们的腰包,老板请了一些语言流利的女生培聊,在都市的孤单中得到一个陌生的异性安慰,有些近似于早些时候流行的一些午夜的色色的热线电话。只是通话的那边就在眼前,会动作,会脸红,既柔美动听,又悦目养眼。让人不可思议的居然免费,只是不觉中多了些许酒资,但这些许的数字也许是很多。因为至少,老板开的店决不是为人民服务的慈善场所。
老板是聪明的,营造一个沉沉的气氛,一个漂漂的女孩,一首让你心动的旋律。当然,老板的初衷决不是让人们永久的消解愁闷,无忧无虑,哪再还有生意上门?人们都说,在吧里的人可以喝的比平时多很多。拿自己来说,认为酒是需要心情去滋润的,心情好时,可以肆无忌惮的开怀畅饮;心情怀时,可以悲愤沉痛的大口浇愁,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再开朗豁达的人也会有不愿触及的不快记忆。当情感的闸门被打开时,人们需要释放,需要排解,需要被麻醉。在这种情况下的最好武器就是酒精。人们此时不会在乎姿态,在乎身体,只想到到一个没有这些记忆的地方放松,感觉自在的呼吸,直到累了,倦了,睡了。
杂乱的书和杂志白的很随意和酒瓶们摆在一起是格外的美丽,没人关心她们各自的年月,也许只有那些尘封的杂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的我好像真的有些累了,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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