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飞机在很高很高的天上飞着,云层在脚下舒舒展展地撒开,象一床白绒绒软柔柔的垫褥,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和赵金蓉,我和她躺在这暖暖和和的垫褥上该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仿佛看见了赵金蓉的秀腿在云层间时隐时现的。
赵金蓉本来应该是我的,我在想这种不幸可能也会出现在其他年轻人的身上,我们人微言轻、默默无闻,有多少幸福之树本来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开花结果的,却总是被无情的暴风雨给残酷地摧毁了,这世道总是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
我不愿意再懦弱下去,事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赵金蓉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
首都机场到了,远远的,我看见了赵金蓉。接机的人很多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围着一条鲜红鲜红的围巾,怀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鲜艳夺目分外抢眼。赵金蓉也看见我了,她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怀里的鲜花也高高的举起来了,她欣喜地在原地跳着,她急切地盼望我快一点出去。
我高举着手臂向她挥舞着,我大步流心星地朝她疾行着,我要不顾一切地把她抱在怀里,我要深情地吻遍她脸上的每一个地方。我的心跳加速了,呼吸加快了,步子也有点乱了方寸了。
赵金蓉站到了我的眼前,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脸庞还有她的肤色比以前更娇嫩更妩媚了,她穿着好看好靓的时装,她的身材在时装的衬托下越来越娥娜多姿了,她身上的香水越来越好闻了。
二十九
赵金蓉把鲜花送到了我怀里,鲜花真香真好看,但比不上赵金蓉香比不上赵金蓉好看。我看见赵金蓉眼睛里燃烧着火,燃烧着和我眼里一样的火,我希望赵金蓉张开双臂拥抱我,扑到我的怀里来,和我溶为一体,可她没有,她的手臂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扑向我,她的身子也没有再前行再靠近我,她柔柔的甜甜的笑着看着我,和我保持了一臂的距离。
她的举动使我不得不来了个紧急刹车,我强迫遏制住了自己原本不顾一切的冲动,因为在我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我已经看见了赵金蓉身边站了一个年轻人,这人我认识,就是我厅派往北京办事处的小郭,小郭文化程度不高,是那种老实忠厚的人,原来在厅后勤服务中心行政科打杂,后来厅驻北京办事处缺一个打杂的人,厅里就把小郭派来了。
我心里的困惑一下子烟消云散,原来到机场来接站的还有小郭,所以赵金蓉就不会在外人面前和我亲密了,我心里又高兴了起来。小郭应该来的,厅里到北京办事的人,办事处的人都应该来的,这是他们的正份,他们就是干这项工作的,我们来北京,他们不来接站,那是不正常的,我要在北京呆一年,我带的行李就多,小郭一定是要来的,如果赵金蓉不让小郭来反倒不正常了,赵金蓉做得很对很正确很老练。我心里又高兴了,赵金蓉其实是想得很周到的。
厅驻北京办事处主任姓王,我也认识,是厅规划处一个副处级调研员。赵金蓉告诉我王主任已经有半个月不在北京了,他老婆得了子[gong]癌,他回家照顾老婆去了,短时间是回不来的,北京办事处只有她和小郭。赵金蓉说,这一段时间你先住在王主任房间里,等王主任来了再搬走也不迟,再说部里正在装修部办公楼旁边一幢旧楼,装修好了准备拿其中的一层楼专门安顿借调在部里的单身汉们,可以保证一人一间房,到那时条件就会比现在好得多。
赵金蓉的普通话很好听,我没有留意她说话的内容,倒注意她说话的表情和声音了。她来北京也不到三个月呀,她的普通话怎么有了这么大的进步?赵金蓉原来说的普通话没有现在好听,原来的普通话还夹杂着地方音和地方词儿,现在没有地方音和地方词儿了,发音吐词儿都很圆润纯正了,听起来让人心里软软的绵绵的甜甜的。
三十
小郭把车开来了,广洲本田,黑色崭新,车里面香气扑鼻。我和赵金蓉坐后排。北京的天真蓝,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彩;北京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千姿百态;北京的立交桥,气势宏伟,风格各异。我的心却不在车窗外,我的注意力始终在赵金蓉身上。赵金蓉就坐在我的身边,眼光幽幽的看着我。
我想起了她喝醉的那天晚上,我和她也是这样,坐在小车的后排,那天她喝醉了,她的身子软软的,她的脸烫烫的,她无力地靠在我的身上。今天的情形也基本和那晚一样,只是我们没有靠在一起。我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千言万语又无法表达,小郭就在前排,虽然小郭不能从反光镜里看见我们,但是我们的任何声音他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他虽然老实忠厚,但他还是一个有头有脑的的人啊,我们稍不注意,他都会察觉得出来的。
我只能和赵金蓉用眼睛来交流着彼此的感受。我看得出赵金蓉幽幽的眼神里,闪烁着和我一样的欲望和冲动,这种欲望和冲动不需要任何文字和语言来表达,它就是让你能从对方的眼里一下子感受得到,而且这种感受是那样的强烈和准确,我感觉到赵金蓉深幽幽的眼神里有着和我一样的抑郁、沉闷和压抑,此时此刻,我们彼此的眼神交融在一起,仿佛彼此的心也贴在了一起。我掏出手机,快速写下一行字:那晚,你还记得吗,你喝醉了。
她凑近手机看了一眼,脸一下红了,轻轻用手打了我胳膊一下,她的手指头落在了我的大腿旁。我情不自禁地把我的手往下挪,我要把我的手压在她的手上,如果她不把她的手抽走,就说明有戏了。我的手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滑,快触及到她手背时,我的手停住了,我瞥了一眼她,她正幽幽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丝狡颉的笑容。
我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的手也长驱直入,利利索索地落在了她的手上。谁知几乎就在同时,赵金蓉一下子把她的手抽了回去,我一楞,一时还没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这时只见赵金蓉取下脖子上的红围巾,红围巾在空中一抛,飘飘然然落在了我和赵金蓉的坐位中间,赵金蓉的手在红围巾下面抓住了我的手。我恍然大悟,深感赵金蓉太精明了,这样可真是万无一失,也不怕小郭临时转过头来说什么事儿而暴露无遗,我感激地望着赵金蓉,赵金蓉脸色微红,两眼含情默默地望着我。
我和她的手在红围巾的掩护下,欢快地卿卿我我。她的手很小很细很嫩,手指头表面光滑柔润,手掌心热热的湿湿的,她的小指顽皮地在我的空心掌里不老实地乱动乱跳着,我要用我的手掌捏住她的小手指,她就用她的姆指来掐我的掌心,似痒非痒,似痛非痛。
三十一
厅驻京办事处到了。这是一幢不新不旧的五层大楼 ,是厅里花了好几千万元买来的大楼。赵金蓉让小郭先把我的行李拿到房里去,她带着我熟悉一下环境。大楼的屋顶上赫然立着几个巨大的招牌字:利京宾馆。大楼一层是餐厅,二楼是写字间和会议室,三楼四楼五楼是客房。厅驻京办事处在二楼,办事处的牌子就挂在王主任办公室门口。赵金蓉说,这里的宾馆是租给别人经营的,厅里的目的是让办事处一心一意办好北京的事儿。
由于生意太好,承包人把二楼的大部分写字间也改成了标准间,赵金蓉来京的时候,要租一个标准间作为赵金蓉的卧室,和承包人谈了半天,一年要两万五千元,赵金蓉只好一个人在外面另租了一个房子,一年也才一万二千元,整整便宜一半。王主任的房间是一个套房,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卧室,小郭的房间紧靠着王主任的房间。赵金蓉已经把王主任的卧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床上的被褥也刚刚换过。
晚饭后,赵金蓉让小郭陪我,她就回她住的地儿了。我把赵金蓉送到楼下时,她凑近我的耳朵悄声说,晚上想不想出去玩?我说,客随主便。赵金蓉一下子格格笑了,一排雪白的小米牙分外好看,她抬手在我后脑勺轻轻打了一下,你得了吧,什么客人主人的,太见外了吧。她说着,左右看看四周没人,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小郭在我房间里呆到晚上十点多钟,两眼开始犯困了,我说我也有点困了,我们休息了吧,小郭说那他就不陪我了。小郭走了后,我立即冲进卫生间快速地冲了一个澡,又认认真真刷了牙,又从行李包里翻出内衣外裤把自己干干净净换了个遍。然后对着镜子仔细地照了照自己。镜子里的我,几分潇洒,几分散慢,眼睛里有一丝兴奋,还有一丝迷茫,自己渴望很久的时刻就要到来了,竟觉得六神无主,心乱如麻,这一步迈出去,将是什么结果,是铺满鲜花的幸福大道,还是荆棘丛生的小路?我的心又开始砰砰急跳着,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其实我已经不能自拔了,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能否认赵金蓉在心目中的重要位置了,我现在真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痴呆状态,我满脑海都是她的影子,我没有办法忘记她,没有她,我真不知道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赵金蓉的电话终于来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和她已经坐在了三里屯一家异国情调的酒巴里了。赵金蓉告诉我,三里屯已经是北京晚上最具魅力的地方,这里是休闲的场所,放松的地带,音乐的园地,陶醉的乐园,更是情侣们眷念的港湾。
暗红色的灯光映照着赵金蓉迷人而娇媚的脸庞,西班牙风格的小乐队醉人的旋律扭动着赵金蓉裸露在外的玉肩,她不断地和我碰杯,半醒半醉的状态让人春心荡漾。酒巴里有异个很小的舞厅,赵金蓉拉着我的手钻了进去。里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头的上空悬挂着一只女人的红嘴唇,红嘴唇放射着萤火虫般的微光,让人如醉如痴,似仙非仙。
三十二
赵金蓉一进去就抱住了我,身体左右晃动了几下,然后失去平衡地搭在我的身上。我像触电一样,全身每一根神经都颤抖起来,我两只手迟疑了片刻,然后伸开猿臂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黑暗中我把头埋进她的细长的脖子里,我贪婪地吮吸着她细嫩肌肤里的肉香,我的两只手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她臀部四周的每一个部位,我的嘴唇也按耐不住地把她的秀舌吞在嘴里,我似乎使尽了全身力气,要把她吞进肚里。
她被我吻得轻声呻吟着,两排小米牙在吻吮中挤压咀嚼着我的嘴唇,我甜蜜而痛楚又不肯松手罢休,她那灼热潮湿的狂吻让我肝胆俱裂灵魂出窍。也许是今晚的兴致所致,也许是幂幂之中有太久的寂廖和苦盼中的孤独,也许是期盼久违的男人体味和坚拔的拥搂,她变得更大胆放肆了,她解开了她的上衣扣,我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她那滚圆灼热的ru*房,我情不自禁地把头深埋了进去,我感到我的脸烧得发烫,心也快蹦了出来,身体感觉也在飘浮晃动,悠悠的像躺在白云上,兰天白云都在转,迷糊中,突然,有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掌在我的肩膀上恶狠狠的重重地拍了一下,差一点把我拍倒在地,我回过头什么都看不见,我伸出手在黑暗中胡乱晃了一下,我的天啊,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我摸到了一个大男人,他就立在我身边……·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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