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儿娇憨调皮的性格自是少不了的,常常惹的江流是哭笑不得,真正是拿她没办法。到达前方小镇已是中午时分。进得镇中,两人放慢了身形,边走边商量去哪里投宿才好。小镇虽说处郊区,来来往往的人倒也算是热闹:卖百货的,女红的,卖小食的,玩杂耍的……看起来却也是一应俱全了。而清风楼则就处在清风镇的中央一带。
清风镇清风楼,一间竹木搭成错落有致的二层客栈酒楼,鹤立鸡群般的伫立于小镇的中间:一层是饮酒的酒肆,二楼则专门为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住宿所用。一二楼中间搭了一层竹木的梯子,不时会有人踩上去时的叮叮清响。桌椅摆设虽是有些陈旧,但也不失干静整洁,于这样的荒郊小镇来说倒是难得。
云儿向江流笑了笑,两人一起进了清风楼。
哟,两位客观,您是住店还是……
看有客人上门,一位二十几岁的小伙计忙不迭堆了满脸笑的上前招呼着。
两间上房,对了,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报来看看。云儿笑笑的问。
伙计拿菜谱的当,两人转身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坐了下来。
我们小地方,有的只是一些家常小菜:清蒸鲤鱼,素炒青瓜,凉绊豆腐,金颗玉绿,花开富贵,清汤茉莉等,客官您可别嫌弃。伙计殷殷的笑着讲解,看起来,是很朴实的一类人。
云儿道,这样好了,捡你们最拿手的,一式一份吧。又调皮的笑了笑,抬头看江流,
对了,江大哥,你要喝酒吗?
江流摇了摇头,一挥手,伙计转身上了茶,下边招呼去了。
闲来无事,四处打量,云儿赞道,江大哥,这家小店如此雅致,倒也难得了。
江流刚想开口,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杂且重的脚步声。转眼入得门来,有男有女十几个人吵吵嚷嚷的走将进来。各自都是或刀或枪的,看起来应该是一群江湖客。云儿的眉头一皱,看样子是觉得安静气氛被他们的入内而打扰了。
店里的空间其实并不大,几张台子被他们一占也就满了。吵吵闹闹的倒也真是有些杂,但江流与云儿却只能是皱眉不语,催伙计赶紧上菜吃过了好去房间休息。
一群人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那股豪气如果不是云儿他们真的有些乏了看起来倒也是真的痛快。突然的,一声砰的酒杯碎裂的声音传入云儿他们的耳中,仅接着一个粗大的声音发了话,
他奶奶的,我们一路追来硬是被他给生生逃脱掉了。真是奇了怪了,凭我们十几人的经验,居然将一个毛头小子给追丢了,说出去的话可是应该被人笑掉大牙了。
云儿与江流斜斜看了一眼,只见那发话的人身高七尺有余,髯发杂乱,粗壮的身躯加上长刀在手,在乡下人看来倒也是有些吓人的。云儿对着江流一笑,两人均有些好奇的听着那大汉接下来的话语:
他奶奶的,你说,我们这是做的什么生意?连那人是什么来路都不清楚,就连着跟了人家几千里的路。朝庭悬赏要他,江湖中有人以重酬找他,而我们到得现在却是弄得人影都没了。真是气死我了。
言罢,一仰头,将一杯酒倒入喉中。咂了咂嘴,好似不过瘾般,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狂喝起来。几人也不相劝,听了他的话后有人叹气,有人不语,有人摇头,最后不约而同的拿起酒杯,只听一人吟道,
劝君更进一杯酒,与尔同消万古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人生但愿长醉不复醒,来,我们干杯。
在下粗人一个,独孤兄的诗俺不懂,这干杯二字倒还是听得明白的。来,还是喝酒来的实在些,又有一形同乞丐般的人道。
于是,一群人无视于其他人的举杯饮了起来。
此时,云儿两人已是酒足饭饱,小伙计过来领了两位去二楼休息。
走至那抱坛饮酒的大汉身边时,只见云儿一个不小心碰在了大汉的右臂上。一时不防的那人一个松手,居然将酒坛自手中划落,啪的一声响,坛碎酒洒。
江流一怔,再看那云儿已是换了十二分的笑容,用那甜甜的话音道,哎呀这位大爷,实在是抱歉,小女子一时不小心让您受了惊吓,不如这样,这餐饭由我们作东,以示陪罪如何?说着,用一双无辜会说话的大眼闪闪有光的看着那大汉,一副欲哭不哭的委屈表情,好似生怕他不答应为难自己般。
那大汉本待发火,可一看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且是如此的惹人爱怜,加之刚才那吟诗书生在一旁怜香惜玉般的劝阻,想想人家又答应付一餐饭的钱,也就点头答应了。看了一眼桌子上没酒了,又转头唤伙计拿了一坛过来。
云儿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谁也没发觉,看那大汉不再为难自己,又唤来伙计,
伙计,这几位爷的饭钱算在我们这里,另外,几位大爷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们都好生招待着,我们请客。
我们就过楼上,几位有时间不妨一叙,先行告退。转头和那一群人打过招呼后,又在他们背后送了一个调皮的鬼脸后,再也不回头的与江流齐齐走向二楼房间。
二人的房间是紧挨着的,先休息吧,江流冲着云儿点了点头后,各自选了一间房进去。房内的摆设一如一楼,清爽雅静。不一会,小二送来一应梳洗开水等,说了一声有事招呼后紧闭房门退了下去。
云儿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梳洗完毕后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而隔壁的江流呢?此时却正在沉思。脑海中回放的是这几天的遭遇,寒月宫的追杀,云儿的出现,凤舞的琴音阻路,直至刚才在一楼云儿故意的相撞。
上楼时,一直走在在云儿身后的江流清楚的看到是云儿故意用内力撞封了那大汉的右臂穴位,才使得那人用力不上酒坛落地的。她的此举用意为何呢?难道说只是为了请他们一餐饭吗?看她如此十七八岁的年龄,感觉却是博古通今般的人物,古灵精怪的背后,隐藏着她什么事的真面目?猛然间,好似想到什么般,急凌凌打一个冷颤,莫非,她真的也是他们派出来的人物之一?
江流百思而不得其解的用心猜测着,或许是真的有些累了,不知何时,辗转反侧的当,江流亦是落入了那酣酣沉沉的梦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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