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是令人敬慕的。其实,母亲也在用心血写诗,而且写着人们最关注的明天的诗——不过,那不是写在稿纸上,而是写在孩子的心灵里。
——题记
我们家住在都江堰景区附近,仅几步之遥。每个周末,我都会带儿子到景区去游玩。在那儿,儿子与花儿私语,与溪水抚摸,与风儿捉迷藏……在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中,儿子陶醉于其间,怡然自得。
儿子最喜欢池中的小金鱼了。每次一看见小金鱼,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叫着:“小金鱼,你好!”我们买了鱼食在亭台旁喂小金鱼。儿子不时发出惊讶的叫声:“妈妈,你看!”我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小金鱼扭着尾巴,摇着划翅,摆着突出的眼睛,团团转旋着身子游着。戏水的鱼群在水面上闪烁着点点银光,宛若夏天晴空中点缀的繁星。我也享受着鱼儿带来的欢愉。儿子欣喜若狂,把手中的鱼食一颗一颗地扔给小鱼。鱼儿争先恐后,你争我抢,好不热闹。每次儿子总要玩很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家后还常常念叨着小金鱼,偶尔想起小金鱼,便会自言自语地背起《小金鱼》的儿歌:一条小鱼水里游/孤孤单单在发愁/两条小鱼水里游/摇摇尾巴点点头/三条小鱼水里游/快快活活做朋友。看到儿子对小金鱼那么喜爱,我决定给儿子买几条小金鱼回家喂养。
金鱼买回来了,儿子挣脱我的手,极不可耐地奔向鱼缸旁,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看着在水中快活地游来游去的小金鱼,神情十分投入和享受,他似乎对小金鱼有永不消逝的兴趣。我看他看得入神,就没有打扰他,到网上查资料去了。过了一会儿,儿子用手捧着一条小金鱼来到我身边,惊喜地说:“妈妈,我把小金鱼抱起来了。”我惊讶不已,赶忙说:“轩轩,鱼缸是金鱼的家,鱼儿离开家会很难过的,你快把它送回去吧!”儿子只好悻悻地把鱼儿放回鱼缸。也许在他心里,抱一抱小金鱼是对小金鱼的爱抚呀!儿子的好奇使我很为小金鱼担心。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便特意去看了一下小金鱼,我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一条小金鱼肚皮朝上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那样子非常可怜,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悲呀!从它那双大眼睛里悟出什么呢?它在恐惧,它在求救呀!另一条小金鱼孤单单地呆在水里,仿佛正在为失去的同伴难过。我的心在颤抖,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被扼杀了。也许是因为鱼儿缺氧,也许是因为轩轩昨天把它抱起来折腾了一番,也许是鱼儿吃食太多了……我不能漠视鱼儿的悲泣。我突然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来自于我的儿子。作为母亲,我感到应该在这个时刻对他做些什么。我并没有去想,责任感在这个不经意的时刻来临,预示着儿子心灵深处将会少了一片纯净美好的天空。
儿子起床后,迫不及待地去看小金鱼,向小金鱼问好。突然,他转身问我:“妈妈,这条小金鱼怎么一动不动呀?”我闻声上去,把那只死了的小金鱼放在茶几上,神情严肃地说:“轩轩,小金鱼已经死了,不能做你的好朋友了!”儿子从来没见过这景象,在他才两岁半的脑海里,要把“活蹦乱跳的鱼儿”、“一动不动的鱼儿”、“躺在冰凉的茶几上”这些概念联系起来是很困难的。他只能被动地相信他所见到的。我很清楚,这样一次经历对儿子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在犹豫要不要对他讲。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对他解释那么多生疏的词汇以及它们之间的联系——生命、死亡、爱心、残忍……
我带着儿子来到楼下,选了一块土地比较松软的草地,我挖了一个坑,儿子把小金鱼轻轻地放进坑里。我和儿子一起向小金鱼道歉:“小金鱼,对不起,你安息吧!”此时,儿子悄无声息地仰起脸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除了安静的疑惑。也许儿子太小,还不太懂得生命的意义。但从那以后,另外一条小金鱼他就再也没有用手去摸它了。我想他应该知道用一颗善良的心去爱护小金鱼。
我抱着儿子,他已经很开心的样子了。我相信今天早晨的一切对他来说仍然是新奇多于记忆。他专注地感受着鱼儿带给他的感受,至于生命的呵护,我不知道他懂了多少。
尽管这样,我也要努力在孩子的心灵上镌刻美丽的小诗,想让他感动孩子。让生命被悉心关爱,生命经受情感的历练,生命得到闪亮的升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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