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吾于酒楼闻一惨案，家犬噬人后，又引发一死一伤，不知真假，亦无暇考证，遂以小说记之，以警世人。——清风亭

邻县有胡姓老翁妪，生有独子，相依为命，其乐融融。

其家豢养两犬，骁勇异常，赖护院防盗。然其不辨良莠，常断其链无故伤人，遂囚之铁牢。

不久，其子新娶媳，两犬不识，长吠不止。

一日晨后，老翁下地，其子外出，老妪亦往邻家打牌。媳独处无聊，便寻老妪。因初来乍到，与人皆不熟，稍坐而归。

及日中，老翁返家，视门扉半掩，以为老妪早归，甚喜。后见犬牢大开，院内一片狼籍，一头颅骇然在地，两犬正噬一髋骨津津然。其大惊，仔细端详，衣衫发际乃儿媳之物也。虽不知详情，亦可猜知七八，顿觉天塌地陷，茫然不知所措。

俄倾，老翁以棍撵二犬入牢，紧闭牢门，忿然道：“他人养犬守户，吾养汝等嗜人也，要尔何用？”随即，一阵乱棍将其击毙。吠声惨烈，满村皆闻也。

老翁念及儿媳新丧犬口，其亲翁闻之，必伤心不已，来家严责，自是难逃其咎。与其当面受辱，不若一死了之，以谢其罪。细究其因，一乃家养恶犬之患；二乃老妪打牌之瘾也。遂破门而入，取菜刀一把，往邻家。

老妪尚端坐娱乐，开怀不已，猛视老翁提刀而来，怒气冲冲，惊问其故。其怒曰：“恶犬嗜媳，汝之错也！”言毕，举刀斫过。老妪大惊，急举手阻拦，两手俱断，赫然落地，其右手尚握一牌。众人俱失色，不敢上前。众目睽睽之下，老翁不理不睬，踉跄而归。

傍晚时分，其子方回，闻此，伤心痛哭。后进厢房，又视老翁已悬梁自尽矣，后悔莫及。

数日后，其子将父媳安葬。村人观之，皆含悲道：“似此恶犬，不养也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