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问好大哥!哈哈,今天难得一次碰上你呢,最近忙吧?
木马:还可以,今天的工作轻松,福州的天气忽冷忽热的,真难受。你什么时候上来?
雪狼:应该19号吧。对了,上次你提到的谢有顺的《此时的事物》,网上搜了一下,没有原文可看,估计在书店又买不到。
木马:没有关系。其实我的目的只是让你多了解,书是读不完的,但要认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雪狼:呵呵,知道大哥的意思。上次那件事,没有生气吧?现在我也越来越失望了。
木马:像小孩子说话。其实,我不止一次告诉你,诗歌是有圈子的。比如说你呆的烟雨,怎么说,不同于我去过的许多网站,人性化是一个闪亮点,还能做到每篇点评,但是一些点评浮于表面,编辑之间相互吹棒,看人审核泛滥成灾,一些精华文章有点令人失望。当然了,别的网站也有这样的情况,但至少应该做到像我这样的外人不能一眼看穿吧。
雪狼:大哥说的情况的确存在。我曾经用了另外一个id发诗,呵呵,结果情况不妙,编辑的点评有点令人哭笑不得。我觉得那首诗还不至于差到连个推荐也没有,这大概也就是你所指的问题吧。
木马:正常。
雪狼:前几天去学校的文学社的论坛看了看,看到风若吹的文章。可惜,没有和师大本部的几个文学社链接。
木马:我对现在学校里的文学社已经相当陌生了,毕竟退了快二年了。风若吹是一个挺帅的小子,我记得当时他才刚开始写诗,但他对诗真的很有天赋,起步晚但进步很快,有点像你。
雪狼:我写诗才半年呢。呵呵,其实和他比较,发现与他还是有不少的差距。有人说我的诗是学院派,也许有点,但我对什么是学院派根本就不了解。
木马:其实这样的划分有点绝对,只不过学生在词语方面相对于一些走出社会的人来说,更倾向于书面化的写作。其中一些学生认为,意象应该新、奇、怪,甚至隐晦得让人不明白作者要表达的意思。这样的诗,往往会增加阅读者的难度,如果没有认真的推敲,特别是在这个急于功利的社会,人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分辨哪些是好诗,哪些是坏诗。这样,事实上的结果是,诗歌是失去了存在的基础,没有了读者群体。
雪狼:是的,但是这样的矛盾真难解决。
木马:从朦胧诗的回归后,现在的诗坛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点名气的会写点诗的人,都扯出大旗在呐喊,提出各种主张。如下半身写作、第三条道路……要想找到几个词语来概括,还真困难。
雪狼:我觉得现在一些人喜欢无病呻吟,把痛苦无限扩大在诗歌领域。
木马:这种情况是存在的。上次我就说你的散文有点无病呻吟,可以用“伪抒情”来概括吧。这主要是这些群体生活的平淡,他们更多的是躲在一个角落,自吟自唱,通过营造一种意境来抒发自己的情感。事实上,这些抒情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内心的真正表达。他们不断地复制别人的东西,让自己陷入非常狭隘而泛滥的抒情。
雪狼:呵呵,大哥的分析的妙。翻开以前的散文,突然也有这样的感觉。现在快毕业了,发现大一大二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至少不像现在一样,生活看似平淡如水,但内心是急躁不安的。
木马:可以从你的诗里看出。其实我当初毕业的时候,面临的选择和你差不多,但人都是必须经历这样的过程的。现在走过来了,感觉在做一场梦。
雪狼:你还是和我说说诗吧。现在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个胡同,需要你这样的高手给我讲解哦。
木马:你要我说什么?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呢,再说,你也知道,我对诗的了解,也都只是从理论上来说,都是从老师学来的。记得以前读孙绍振教授的《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真的不理解,直到大四快毕业,特别这一年的经历,发现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雪狼:哈哈,你一定有听过他的课吧?我在这里就没有机会了,郁闷。
木马:是的。听他的讲座精彩,他没有来过你们那儿?不太清楚这些。其实你的诗现在已经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坚持下去,会走出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道路。我觉得你的亮点在于能透过现象弄出一些富有哲学的句子。我是这样认为,一个诗人如果没有一点哲学家式的概括力,是不会有出息的。当然,抒情诗不一样。抒情诗更多陷于对具体环境,特殊个体的描绘,应该说抒情诗是胜在意境。
雪狼:我写诗不太注意这些,最近看的一些诗歌理论,都是在你的推荐下硬着头皮学的。像我写诗,一些意象总是重复,我知道不好,但怎么样才能做好呢?
木马:诗的内在要求我们语言必须凝练,也就是要我们有很强的概括力。而这样的概括力在另一方面很容易使诗的意象容易老化。比如海子之后,人们写诗乡村诗,大抵逃不了村庄、麦子、大海等等,或者从风花雪月中弄不出新的东西来。我觉得一个很奇怪的,身在农村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怀念乡村,讨厌城市生活,而一旦进入城市,这样的诗作又泛滥成灾。其实,那是诗作者脱离生活,千篇一律的结果。这大概因为诗在表现物象和心象时比之散文有更大的自由,也就是说在诗歌形象的结构中就埋藏着虚假的可能性,生活特征、感情特征、意象符号分裂的可能性也更大,这是由感情特征的优势地位和意象符号特征在诗歌的要求所决定的。
雪狼:那我的是诗算不算呢?
木马:从根本上来说算。我相信你没有那么痛苦过,当然偶尔是可能存在的。其实,在中国的诗坛,如徐志摩,你看他的诗,我觉得同样有虚假的部分。五四时期刘半农就愤激地批判过我国旧诗坛上的虚假潮流。他说“当时做假诗的达百分之九十明明是贪名爱利的荒伧,却偏喜做山林村野的诗;明明是自己没甚本领,却偏喜大发牢骚,似乎这世界害了他什么;明明是处于青年有为的地位,却偏喜写些颓唐老境;明明是感情淡薄,却偏喜做出许多极恳挚的《怀旧》或《送别》诗来;明明是欲障未曾打破,却喜在空阔幽渺之处立论,说上许多可解不解的话儿,弄得诗不象诗,偈不象偈,诸如此类,无非是不真二字在那儿捣鬼。”而在解放后的一些政治抒情诗,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写道:“活下去还是去死,这是个问题”,现在我们都活在浮躁中,对于生活,可以说是麻木的。我印象中有一句怀念海子的诗特别深刻,海子是替我们去死。
雪狼:经典。
木马:其实诗的概括的特点,绝不是要我们对感觉的简单模写,而是对感觉的改造。它要求我们不是把生活和感情的特征凝聚在一个精致的意象符号上,就是把它扩张到生活的总体概观之中。如果说选择、切割细节要求诗人敢于把特征缩微的话,而扩展则恰恰相反,要求诗人敢于把特征放大。
雪狼:不太明白。
木马:正常。其实你一直在探索,只是你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上这条道路了。诗歌的感情的选择性包含两个方面,其一是对生活特征的选择,其二是对意象符号的选择。可以说,诗歌形象是生活特征、自我感情特征和符号特征三位一体。这三者形成一个紧密结合的结构,自我感情就占着优势;如果三者互相脱节,那么诗歌形象就可能失去感情优势,退化为散文。因此,诗人面临的任务就在于将自我感情特征与概括性的生活特征结合起来,而且结合得很奇特,形成一种独特的假定性结构,创造一种特殊意象符号。如果只是很一般的结合,自我感情的特殊性可能被钝化,而钝化的感情,就是散文化的写作。当然,我们可以说那是散文诗,但其实什么是散文诗,又有几个人真正了解?
雪狼:呵呵,我以前模仿泰戈尔写过《沙沙集》,不知大哥看过没有?
木马:没有。初写诗时,模仿是必需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是个性吧,让人无论是换了id也可以看出的那种。这在烟雨,可以向书剑浪子、曾是刀客学习,他们算是我进烟雨最值得的。
雪狼:对了,刀兄的那部小说你看了多少了?要写书评哦。
木马:我在红袖看着,有空就写吧,现在烦事多着呢。家里人天天说年龄大了,该考虑婚事了。
雪狼:呵呵,本来就应该了嘛,也让我有机会瞧一瞧大嫂是啥模样的。
木马:会有机会的。还有一点事,今天先聊到这儿。上面的许多观点,是我的以前毕业论文的初稿,你要的话,下次上来拿。
雪狼:好的。呵呵,谢谢大哥,我也要下了,眼睛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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