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女士遇一事而心郁不散，致使数夜失眠而去市某医院看医生。挂号洞窗里：“拿小票子来！”答：“对不起，没得！”洞窗里：“没得？去去去，换了来！”n女士行数百丈，换得小钞，挂了号。来到诊断室，将病历陈于医生的案头。医生正在读报，乜斜着眼瞥了一下n，问：“看啥子病？”n答：“不晓得是啥子病？就是……”医生将手中的《精神文明报》一扬，厉声：“不晓得？你来啥子？”n期期艾艾说：“我，我来看病呀！”总算看了。

去交费时，收费洞窗里没好气声：“喂！你咋子这么多小票子？是安的啥子心哟？拿大的来！”话音没落一把票子飞出洞窗来，撒了一地。n女士边拾票子边说：“对不起，大的刚才挂号时换成小的了。”洞窗里厉声：“去去去，换了来！”n女士只好复行数百丈，换得“大的”才算交了费。她去取药时，洞窗鸦雀无声。n接过药，见袋上服法处无字，遂问：“请问怎么吃法？”洞窗亦鸦雀无声。只伸出手来唬地一声拖过药袋去，药片撒落了好些在桌上，拿药的人用手抓起药片塞进袋中，用笔在上面画了几下后扔到窗台上，依旧鸦雀无声……n怏怏走出医院，猛回首，但见门楹上赫然八个大字：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是夜，n女士比之他夜更是通宵达旦不能成寐。丈夫疼之。翌日，n丈夫陪夫人去精神卫生中心瞧瞧。各道窗口都“蒙娜丽莎”（微笑）。n当即笑逐言开，弃药而归。

是夜，n甜睡深深。其夫却浅睡，做一梦见市第某医院易名曰“市第×精神病院”。

翌日，n之夫将此情节叙于z先生。z曰：“若让淳于髡、东方朔、果戈里抑或侯宝林们撞上，那才耐听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