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这个冬天真冷,行人们依旧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栉比鳞次的建筑物静静地耸立在道路的两旁,车辆如水般穿梭不止,激来股股寒风凛冽刺骨。那光秃秃的树木包裹着深色的树皮,学校围墙上的栅栏已经斑驳得模糊不清,等待焕然一新。
穆易说,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了。我蓦然回想起真快期末了,然而这学期什么也未曾学到,除了毫无节制的逃课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感觉自己就像飞翔在沙漠中的鸟。飞着飞着,天就暗了,雨就来了,然而自己还没有找到躲雨的那颗树。慌乱中在课桌里东翻西翻的找到几本认为是必考的科目,拿起来端详,然而那崭新的书页上并没有留下半点墨迹,我一时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茫然之际我想到了“不心”(人名),他的笔记做得很完美,于是我准备将不心的笔记拿去复印,然而我来到复印店的同时,不由让我诧异万分。复印店里车水龙马水泄不通,那拥挤的场面不亚于食堂抢饭的情景。这些都是为期末考试而发愁的同仁们,他们大都如我这般,平日里上课不是睡觉就是逃课的同志。
此情此景,不由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学校的老师是否跟复印店老板串通。甲方(学校老师)负责上课从不打考勤,帮助逃课的同学无所顾忌,并且将板书写的潦草,但不能没有人不认识。这样使得一半抄笔记的同志也放弃了笔记,然而总是使尽办法让那么几个同志有笔记,从而使其他同志拿去复印。而乙方(复印店老板)则负责复印,并将赚得钱的几分之几付给甲方。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周围的同仁们,他们立即响应,顿觉是知音,双手赞同,并有人大叫,某某老师是垃圾,他妈的上课从不写人字,全用肢体来表示。此时周围一片喧闹,同仁们各发其感,叫骂声四扬,似乎要穿破云层。
一大叠复印的纸张出现在我眼前,让我异常的心痛,那种厚度足以用一本书来形容。暗自对自己说,又得节约2天的网费来弥补今天的损失。
穿梭进校门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任科拔着烟走出来,我冲着他大叫着:“你娃娃的,走哪里去啊!”
他看见是我,立马笑着说:“应酬。应酬,今天又有个酒局。”听见此话,我立即感觉到厌恶,md一星期三天都出去喝酒,那丫的早晚得喝挂!我不以为然地向着他说:“行,你走吧!”任科走出几步突然转过头说:“呃,哥们,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去做什么,没必要向请示吧!”我立即笑脸迎上道:“得了哥们,我怎么敢有那意思,我是说你忙,我怕打扰你。”任科正欲再说什么,我立马走过去拍着他肩膀边说边走:“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忙你的,别为了这耽误你的大事,那我岂不是更对不起你了。”
我转身把复印的纸张挟在腋下,走出几步突觉不对,又转身叫住任科。任科回过头纳闷着:“你丫真烦,有事儿快说。”我朝着他嘴里的香烟微笑,然后伸出我的右手。任科很有默契,摸出包里的“龙凤呈祥”抽出一支。我接过烟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声:“thankyou!”任科不耐烦地冲着我说了一个字,滚!丫的不就是抽他一支烟吗?我转身愤愤地走了,但还是将烟点燃,扎巴扎巴地抽了。
回学校跟贾雨打电话,贾雨激动地跟我说,她在街上跟姐妹们大购物,问我有什么事儿?我对着她说,丫的难道没有事儿就不能找你吗?我想你了!贾雨听了似乎很高兴,对着我说,真的吗?那你先玩会儿,我陪姐妹逛一会儿,等会儿回来我找你。感觉很失落我告诉她自己玩,我找哥们疯去了。
到寝室,没有一个人,冷清得如同夜晚的太平间,窗外的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偶尔传来石头击到雨篷的声音。心里酝酿出莫名的伤感,寝室静得恐怖,我无法呆住,权衡许久,决定去阅览室。
到阅览室找了个僻静少人的地方坐下,埋头对着那些复印的纸张,密麻的字体立即在脑海里游荡,那种游荡的感觉似乎很特别,如同神游太虚,然而当我回过神来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都未曾记得。让我不得不咒骂老师笔记之多。正当我处于厌烦的巅峰,一双娇瘦的手抵触到我娇瘦的双肩,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变得萎缩,扭曲成一团。
正待纳闷的同时,一阵笑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顿觉气愤,原来是张萍望着我狂笑不止,我一度的呕心也没能让她的笑声打住。我真想冲过去抽她两巴子,但是,我没有做,她笑的样子特可爱,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时那般纯真。再说有句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点可见她对这句话的认识程度之高,而且她发话:“怎么了哥们!才几天功夫,就变成好孩子了,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
我感觉特郁闷,爱理不理的说:“去你的,官宦哪知咱们百姓的疾苦,我要再不看点书,明年准得留下来陪你。”
张萍听后笑得特阴险,露出的两排牙齿在日光中还时不时的闪着光,让我不由得想到她是否是用的黑人牙膏,皮肤显黑,怎么牙齿能当作电灯泡。
“那更好呀!反正我现在身边正好缺个伴,有你这个话笼子,再苦的日子我都觉得生动有劲。”张萍撑着我的肩膀道。
“算了吧!你想,我还不想呢。”见张萍嘴角微动,我赶紧打住。“哎,行!你这张乌鸦嘴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被你咒得落破不堪,体无完肤。”张萍嘟着嘴握紧拳头使劲向我背后扔来,扔完收工后说。“行,你让我这张乌鸦嘴饶了你!今天陪我出去玩。”
“到哪里去玩,你说。”
“嘉陵江。”
“算了吧!小姐这外面大风大浪的受得了吗?你也瞧见我这身材,回来还不得窝上两天。”
“就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张萍把拳头紧握。
“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
“对,我自己愿意跟你去的,没有任何人逼我。不过除了人以外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悻悻地说。
冬天的风就像刀片,我总是这么说,张萍也这么说,因此我将自己包裹得如同一只企鹅,这样能让我能在寒冷的冬风里生活。张萍望着我就说我像企鹅,我对着她无语,是谁叫我来这里的,我记不清楚了,想了半天,突然想起就是她,妈的还这样损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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